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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折知道祝祁煜不是要說仇夜雪放肆:「他跟我撒嬌呢。」
祝祁煜:「……」
他斟酌了下:「知折,或許你有沒有想過,稍微收斂點?」
祝知折想了想,想起仇夜雪對祝祁煜總是和顏悅色,和旁人說話時也總有更多耐心……雖說他很喜歡仇夜雪沖他「撒嬌」的模樣,可要是能溫柔對他一次……
祝知折舔了下牙尖,勉強坐正了身子:「哥,你說。」
「你也該稍微給他點空間,別挨得太緊。」
祝祁煜想起自己聽到的那些流言:「在外也稍微守點禮數。」
祝知折點點頭。
祝祁煜見他難得願意聽,還想要多說幾句。
就見祝知折忽然偏了腦袋,盯著下方不過半秒,就直接抄起桌上他等了一個時辰才等到的酥黃獨,還不忘抽了幾根簽子。
祝知折直接抬腳踏在窗沿,不過一眨眼,就直接從窗戶上落下去,在路人的驚呼中穩穩落在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面前。
仇夜雪望見突然跳到自己面前的祝知折時,也怔了下。
就見祝知折捧著碟子遞到他面前:「阿仇,你喜歡的酥黃獨。」
在樓上的祝祁煜:「……」
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而仇夜雪回了神,掃祝知折一眼:「有病是吧?」
他越過他往前走:「突然從樓上跳下來,想嚇誰?」
祝知折笑眯眯地捧著碟子跟在他身邊,把躑躅的位置占了:「在窗邊瞧見你了,規矩下樓太慢。」
仇夜雪睨他:「你被人毒啞了?不會喊我停下?」
祝知折笑得更深。
他想,他還是喜歡阿仇這般與他說話。
作者有話說:
因為你是個抖m啊(煙)
第49章 四十九隻貓貓
「別犯病行麼?」
等到夏末時, 祝知折「退位讓賢」一事也開始在走章程了。
御史台和禮部為主的幾個朝官與祝知折鬥智鬥勇了這麼些年,都已經做好了祝知折登基後他們就算是被祝知折砍死在宮門口,也要死諫, 攔著這暴君。
卻沒想到祝知折竟提出了東宮之位易主這事兒。
能上朝堂的, 有的不僅是能力, 還有腦子,大多數人回去後一想, 就明白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要繼承大統的意思。
一時間, 眾人都心情複雜。
而祝知折本人, 則是窩在仇夜雪這兒, 問仇夜雪:「父皇在給我挑賜字, 問我喜歡哪個。」
祝知折將自己謄來的字展開在仇夜雪跟前:「阿仇, 你來挑?」
仇夜雪看都沒有看一眼,用手肘頂了下一見面就湊過來從背後抱住了他的人,他沒收著力, 手肘直接撞在了祝知折的肋骨上, 光是聽聲音都覺著疼, 可祝知折卻儼然不動, 還將人抱得更緊。
甚至還要輕嘆一聲:「阿仇, 先別撒嬌,聊正事。」
仇夜雪都對他這奇異的腦迴路習以為常了,他也沒指望一記肘擊就能將祝知折推開,但還是冷冷回了句:「狗王吧。」
祝知折沒有半點不悅,還認真地點點頭:「若是阿仇喜歡……」
「祝知折。」仇夜雪偏頭睖他:「別犯病行麼?」
祝知折望著他, 一臉無辜:「我沒有。」
仇夜雪懶得理他。
他望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宣紙, 掃了一眼後:「都不適合你。」
祝知折很懂地伸手拿起了筆遞給他。
仇夜雪撈起衣袍, 在空白處落下了個清雋端正的字。
祝知折瞧了瞧, 笑:「我喜歡。」
「肆」
祝知折從小到大,向來恣肆。
.
東宮易主的聖旨下來後,京中一時譁然。
而外頭的熱鬧,註定與仇夜雪無關。
因為他已經在著手準備回歲南的事宜了。
但並非所有人都會跟他回歲南。
至少仇夜雪托祝知折安排在宮裡的那批人會繼續留在宮中。
歲南無意皇權,可從前就吃過一次消息不便的虧,仇夜雪不想吃第二次。
祝知折對此肯定無所謂,但祝祁煜和龕朝皇帝怎麼想……
仇夜雪還是難免多心了下。
而最讓仇夜雪琢磨不透的,是龕朝皇帝微服私訪來他這兒看他了。
而且挑的日子還正好是祝知折在與祝祁煜交接一些事宜,不在他這的日子。
仇夜雪到外門迎接龕朝皇帝時,都難免緊張了下。
他要衝龕朝皇帝行禮,龕朝皇帝忙將他托起,沒讓仇夜雪彎下腰:「私底下不必多禮。」
畢竟都是一家人了。
仇夜雪挺直脊背,跟在龕朝皇帝身後,落他一步:「陛下前來,可是有事要吩咐?」
龕朝皇帝擺擺手:「不必如此生分,你若是不介意,喚朕一聲「祝伯」也是可以的,畢竟朕也就大你父親七歲。」
仇夜雪默然片刻。
沒等他說什麼,龕朝皇帝就又道:「朕來也沒別的事,只是想與你聊幾句。」
他們坐下,藕荷給龕朝皇帝看茶,龕朝皇帝接過後開蓋嗅了嗅,十分和藹地評價了句:「你這兒的茶不錯。」
仇夜雪不卑不亢:「陛下喜歡就好。」
龕朝皇帝笑笑,想起方才在院中瞧見的狼:「那狼你照料得也不錯。」
「在王府時養過犬類,狼與犬有許多相似,故而還算熟稔。」仇夜雪並不覺得龕朝皇帝是來跟自己聊如何養狼的,他稍頓後直白道:「陛下可是為了太…肆王殿下的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