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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那個蠢貨說仇夜雪看不上祝知折,甚至對祝知折沒有一點好臉色的?!
等做完這些後,仇夜雪這才轉身看向祝知折:「殿下。」
祝知折垂眼望著他,眼裡帶著的血絲和壓迫感任誰看了都覺得瘮人,偏偏仇夜雪不怕。
他問:「要跟我走麼?」
祝知折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他方才是有想過乾脆一鞭一鞭將遂烈在這兒虐殺了,管他們是不是故意激怒他,左右他不在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只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其餘的,都與他無關。
第一鞭下去時,祝知折便徹底失了冷靜。
第二鞭下去,他就在想事後他兄長和老頭子定是又要用那般頭疼卻帶著愧疚的眼神瞧他。
仇夜雪來時,他覺著仇夜雪多半也會冷靜地與他說遂烈是故意激怒他,他不該如此衝動如何如何……
可他沒有。
他的阿仇啊。
祝知折終於勾起個笑,哪怕很淡很輕,卻完全不同於以往。
這個,沒有半分挑釁張揚,亦沒有分毫玩味試探與揶揄捉弄。
它只是個很簡單的笑。
仇夜雪轉身,祝知折便伸手,攥住了他雪白的衣角。
第33章 三十三隻貓貓
「神經病。」
仇夜雪把祝知折領回了自己府上, 夜渝公主全程跟著跑路,等到再次回到府上時,仇夜雪才想起她。
他沖她微微拱手:「公主, 今日府上有些事, 就不招待公主了。」
夜渝公主哪裡不曉得他的意思, 只能扁扁嘴:「好吧。」
她頓了頓:「仇哥哥,若是有需要, 你儘管跟我說, 我與王兄都會幫你的。」
先前宮宴上時, 夜渝王子就對仇夜雪表達了感謝, 還說夜渝欠了他一個人情, 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 儘管提。
夜渝不比天莽和燕夏實力豐厚,千百年來都是依附大國而生,對自己的定位也擺得很明確。
最重要的是, 夜渝王室大多數是熱愛和平的, 仇夜雪倒也願意與他們交個朋友。
卻也僅限於朋友。
沒了外人後, 仇夜雪也沒說什麼為了避免在傷口上撒鹽, 閉口不談。
而是示意藕荷給祝知折倒杯苦茶冷靜冷靜腦子, 直接問:「你和那遂烈,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前他覺得祝知折針對得是天莽,現在瞧來,更像是只對遂烈。
「他有個中原名,叫何隋。」
祝知折也沒瞞著, 只淡淡道:「曾經是老頭子府中人, 我幼時騎馬射箭都是他教的。」
短短兩句話, 就叫仇夜雪瞬間明白了來龍去脈。
如今的皇帝曾是北域的鎮北王, 但並非像歲南王那般世襲,而是因胞兄立為太子,故而被封為藩王掌管北域六州。
不是世襲,就有一點壞處,那便是北域六州的情況掌控不明,容易出內鬼。
而何隋,就是那個鬼。
祝知折:「北域裡的鬼都殺得差不多了,他是那個漏網之魚。」
仇夜雪的腦子轉的很快:「他易容了?」
祝知折完全不意外他能猜到:「是。」
「而且他的易容很高超,不僅能改變身形相貌,還能變音,即便是睡著了,也沒見他摘下那副面具,更找不到他一點突破口。」
仇夜雪若有所思:「鴉青,去喊雲錫來。」
鴉青應聲而退。
正巧藕荷端了茶上來給祝知折見茶,祝知折端起喝了口,輕嘶了聲,眉眼間凝著的陰鬱又消散了幾分:「阿仇。」
他放下茶盞:「我在你眼裡就有那般衝動?這茶都苦得發酸了。」
「當街鞭打外邦使臣。」仇夜雪沒好氣地訓他:「你可真夠冷靜。」
祝知折輕哂,心裡泛起點難言的沉鬱,就聽仇夜雪又壓著聲音問他:「太子殿下,你是不是真沒腦子?要殺這人的方式千千萬萬,非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找個月黑風高的夜,迷暈了後把刀掏出來,你想怎麼殺就怎麼殺,還查不到你身上,不好嗎?」
祝知折一噎。
他望著仇夜雪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到底還是沒忍住,失笑著認錯:「是我思慮不周。」
仇夜雪端起茶杯,聞了下自己手裡的蘭貴人,再一次給擱下。
正好鴉青帶著雲錫來了。
祝知折打量了眼無論是相貌還是身形就連聲音都平平無奇的雲錫一眼,有些意外。
這人身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功夫啊。
雲錫先沖仇夜雪行禮,是很明顯的江湖人:「世子。」
仇夜雪示意他看祝知折:「太子殿下。」
雲錫不緊不慢地側身對向祝知折,剛要行跪拜禮,就被祝知折隨手拽了片旁側的葉子飛出去點了下雲錫的手肘,給攔了:「不必。」
雲錫也不強求,行了個抱拳禮:「太子殿下。」
隨後雲錫看向仇夜雪:「世子喚在下來,是有何事?」
仇夜雪直白道:「你聽過何隋或者遂烈麼?」
雲錫微愣:「何隋?可是果隋的隋?」
仇夜雪揚眉,示意他繼續。
雲錫:「昔日在下師父遭遇追殺,其中便有此人。此人從我師父手裡奪得了我門秘術,便沒有再追殺在下與在下師父,但也正是因此,才逃過一劫。」
祝知折:「你師門秘術?」
雲錫笑了下,沒有解釋,但卻動手壓了壓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