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躑躅震驚:「然後太子爺就把天災融了給你打了把匕首?」
她倒吸一口氣:「世子,這……」
仇夜雪撥弄著手裡的刀鞘,垂著的眼帘掩住了眸中情緒,叫人看不出他是何心情。
一開始他瞧見時還沒多想,只以為是融了點玄鐵進去的,畢竟祝知折是太子,身後亦有江湖勢力,想要尋一點細碎的玄鐵,是難,但不是做不到。
可等他回了府叫陳里看過後,心情就很複雜了。
祝知折好像不是一時興起。
但他們才認識也不過一月有餘。
藕荷在旁側輕輕喚了聲:「世子。」
仇夜雪回神,將匕首收進袖中:「既是他自個兒要送的賠禮,那即便融得是天災,也和我無關。」
他面上沒有絲毫波動,就好似那修了無情道的上神,不會動心:「若是黎大師知曉了,氣得要砍人,也是找他,不是找我。」
不過…黎大師多半不會。
畢竟這麼大份恩情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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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夫人的事兒安排得很快,畢竟仇夜雪所求,並非是和林夫人對話,而是見林夫人一面。
那一面他特意帶上了雲錫,雲錫點頭後,仇夜雪便抽身離開。
而林夫人的姐姐,要見有些難度,祝知折也說了等使團的事兒過了後再找機會把她引出來。
仇夜雪並不著急,而是去巡防營調了十八年前出京人員的記錄。
為了精確,他特意調了十八年前再往前倒兩年整整兩年的記錄。
因為二十年前,是盛韞鈺和仇鈷望結束遊歷江湖,從京中返回歲南的日子。
若是動手,也肯定是從他們回歲南後才開始準備。
仇夜雪願意暫代巡防營統領一職,不過就是因為巡防營也負責出入城的盤查,每日誰出入城都會有所記錄,即便是趙潛那樣的高手,也不能從六丈高的城牆上頭飛過去。
就是整整兩年……仇夜雪把巡防營的備份拿回去時,都是分了好多次才拿完。
主要是他不能把這事擺到明面上,只能暗中運。
這些時日仇夜雪就在家中翻記錄,直至第一個使團,夜渝抵達京中。
他沒去看熱鬧,躑躅拉著鴉青去了,藕荷留在他身邊與他一道翻閱。
仇夜雪捻著一頁紙,看了許久,最終合上了書本,輕捏了一下眉心:「天莽和燕夏也要到了。」
藕荷垂首不語,只等他後話。
「這京中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風雲。」
藕荷沉默片刻,輕聲問:「世子是在擔心太子殿下那邊嗎?」
比起和他插科打諢的躑躅,藕荷更像是解語花,仇夜雪偶爾也會與她交心:「祝家與天莽畢竟橫了筆仇,以祝知折那性子,我並不覺著四年前他踏了北域又挑釁了天莽後,就能放下。」
可天莽能存活那麼多年,即便是他們主動遞了降書,年年要來朝貢,也終究有作為一國的資本。
祝知折要真與他們撕破臉皮,怕是一場不被支持的戰爭,又要死好多人,好不容易平定了四年的北域六州,也要重新陷入戰亂。
藕荷柔聲道:「世子,多思無益。」
是啊。
多思無益。
就算他憂心又能如何?
仇夜雪不再想,低頭繼續翻閱記錄,把可疑的人另寫了下來。
沒多久,看了熱鬧的躑躅便跑回來:「世子!你知道夜渝這次來了些誰嗎?!」
仇夜雪揚眉:「我記得報上來的消息說夜渝的車隊中有兩輛華貴的馬車,應當是皇族吧。」
見他猜到,躑躅撇了下嘴:「世子你這麼聰明就不好玩了。」
不過她還是道:「夜渝這次派了一位公主還有一位皇子,據說那位公主,是來夜渝派來和親的!」
她興奮道:「奴婢聽茶樓里的人說,恭親王只有一個女兒,皇帝陛下也只有兩個兒子,若是聯姻,只怕要麼是大皇子要麼就是太子殿下,而以夜渝和我朝百年的友誼,陛下多半會賜婚給太子殿下做側妃。日後殿下登基,她就是皇貴妃!」
仇夜雪聞言,沒有半分波動,見他平靜得像是沒聽見一樣,躑躅奇道:「世子,你不急啊?」
「我急什麼?」
仇夜雪好笑地看她:「祝知折日後不會登基,以他的性格,只怕卸了太子的身份後,便要投身江湖,你覺得他承得了這個「皇貴妃」?」
躑躅一噎:「是哦,奴婢都忘了這事。」
她頓了頓,又揶揄地看向仇夜雪:「不過世子,你怎麼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上面啊?」
仇夜雪微頓。
片刻後他抬起筆,敲了下躑躅的腦袋:「你拿你的腦瓜和我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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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渝使團入京的事兒,還是熱鬧了幾日。
因為要等其他使團一塊開宴,所以仇夜雪這幾日也不必入宮。
只是他沒想到,在夜渝使團到京中的第三日卯時,夜渝那位公主便來他府上遞了帖子。
那時候仇夜雪還在夢裡與周公相會,躑躅三人也並未擾他清夢,只藕荷去回了公主,說請公主下午再來。
可能這位公主與康棋有點什麼關係吧,在聽得仇夜雪現下不方便時,那公主大氣地一揮手,笑眯眯地讓自個兒侍女搬了把椅子過來,就在門口坐下了,還說她可以等。
這個架勢,直接驚擾了東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