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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下眉心,聽著藕荷的稟報,腦子還有點混沌,由著她和躑躅二人合力替他穿戴。
仇夜雪:「藕荷,你先去讓他進來吧。」
畢竟是個太子,就這樣被攔在外頭,像話麼。
藕荷應聲告退。
躑躅蹙眉:「世子,你還沒穿戴整齊。」
「我們兩個大男人……」
仇夜雪示意她先幫自己穿好鞋襪:「再說我已經穿上中衣了,又不是要光著膀子見他。」
祝知折很快就跟著藕荷邁入了屋內,他剛從屏風外轉進來,就瞧見仇夜雪的眼皮懨懨地耷拉著,披散著的髮絲凌亂。
剛為他穿好鞋襪的躑躅起身行了個禮,便又從架子上取了外衣等待仇夜雪。
仇夜雪還困著,實在懶得動身,只坐著抬手虛虛地行了個禮,還順手揉了把自己的眼尾。
祝知折頓在原地,一時沒有上前。
沒了鋒芒的仇夜雪更像只貓,渾身慵懶到仿佛沒骨頭。
還可以瞧出他睡姿著實不怎麼樣。
因為仇夜雪的臉側有幾道淺紅的壓痕,有一道就在眼尾旁側,拉得狹長,沒入了髮鬢,在他蒼白的皮膚上格外惹眼。
「太子殿下。」
他的聲音都帶著惺忪,不同於往日的飛揚,那點喑啞和睏乏宛若貓尾巴掃過一般,叫人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有什麼要緊的事麼?」
其實以為仇夜雪已經醒了卻故意要晾他的祝知折舔了下自己的牙尖。
雖判斷失誤,但他並不覺著愧疚。
只是……
他望著仇夜雪沒了寬大外袍遮掩後顯現出來的身形,在心裡輕嘖了聲。
仇家可是世世代代鎮守邊疆的武將世家,怎麼生出個瘦得跟竹竿似的世子?
這般想著,祝知折又跑了題:「先吃過早飯再聊。」
被從睡夢中喊醒後就勉強在轉動腦子想出了何事的仇夜雪:「……」
他掀起眼皮看祝知折,實在有點惱,也忘了敬語:「你拿我消遣?」
祝知折嗤笑:「阿仇,你太瘦了。」
仇夜雪:「?」
所以?
作者有話說:
嘖。所以他關心你了啊!!感覺好像還有寶沒弄清zzz的屬性_(:з」∠)_我在這章再解釋一下哈,zzz是病嬌,然後是m攻,還含有變態屬性不是瘋批哈_(:з」∠)_如果是只吃瘋批口的話,是吃不到的_(:з」∠)_因為他確實不是;
防槓注釋:龕朝是辰時六刻正式開始早朝,偶爾會因為皇帝的一些特殊情況推遲。(我自己編的)
另外阿晉新開了存稿提前審核的功能,所以我從第九章開始直接往後存到了十五章,等十六章再統一感謝名單——
第11章 十一隻貓貓
「阿仇,你可真是了解我。」
等到早膳擺上桌,仇夜雪也已經穿戴梳洗好了。
祝知折就在一旁看著,仇夜雪也沒趕他。
雖說兩人關係並未到此地步,但仇夜雪並不覺著祝知折是那種你叫他先出去就能乖乖先出去的人兒。
所以他也懶得多費口舌。
於是祝知折就親眼瞧著躑躅給仇夜雪掌鏡,仇夜雪對照著鏡子佩戴好那枚沉甸甸的銀牌。
等做完這一切,仇夜雪也終於醒了大半。
他揉了下自己的額角,看向就坐在一旁跟個大爺似的等著他的祝知折:「殿下有何要事不妨直說吧。」
祝知折揚眉,不可能承認自己是以為仇夜雪故意晾他才說有急事的。
故而他悠悠道:「今兒早朝太后一派的幾個御史在夏國公的牽頭下一塊彈劾我了。」
這不正是祝知折想要的局面麼?
難不成橫生了別的變故?
仇夜雪抬眸望他,等待祝知折的後續。
今日早朝祝知折在大殿上可謂「舌戰群儒」。
太后一派不願瞧見仇夜雪成為祝知折的助力,再者二人在街道上的「爭執」,也叫他們瞧見了點希望。
故而早朝時,御史幾乎是怒斥祝知折行事狷狂不顧後果。
說他是故意扣押歲南世子,還說若是叫歲南鎮守邊疆的將士們知曉會寒了心。
祝知折只說仇夜雪是對那「鬼」感興趣,與他一同查辦,還說二人已經查到了點苗頭,為了案件進展,仇夜雪便主動在太子府歇下以免有消息走漏。
於是刑部又有人出言問他既然查到了為何不報,祝知折便道茲事體大,他須得私底下與聖上匯報。
龕朝皇帝寵愛祝知折到了溺愛的程度,這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難免會有人怕「私底下」後就沒法再追責了。
故而有人提出既然茲事體大,那便不能由祝知折一手操辦。
然後被祝知折輕飄飄一句「此次事件牽扯極廣,這不過才四日,諸位就這般著急著要個說法,莫不是你們知道那裝神弄鬼之人是誰,又知曉這其中詳情」給徹底堵了回去。
不是沒人不想怒斥他胡亂攀咬,可祝知折是如何性子,打從他收復北域歸來後,這些朝臣便都知曉。
與他爭論,還不如省點力氣去想想接下來要如何是好。
再說……龕朝皇帝也順著祝知折的話,欽點了歲南世子仇夜雪與祝知折一道查辦此事,又有大皇子祝祁煜親自請罪,說此事有巡防營之過,是他督查不嚴,願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