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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男子深深嘆了口氣:「有件事我沒有與你說過,其實月巫與月滿樓有干係。」
「趙潛那位赫赫有名的師父,是你母親的表姐,也是你的表姨。」
當時歲南以為,趙潛在京中,不說幫襯歲南,最起碼危險會示警。
畢竟若不是月巫,不會有今日的他。
可他沒有。
他欠歲南。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8章 三十八隻狗
「阿仇,與我去談一場風花雪月麼?」
回到京中後, 他們還有諸多事要處理。
尤其是祝知折,畢竟現在還是太子身份,再者這一局, 也昭示著夏國公註定要敗落, 只是看能咬下一塊肉, 還是能幹脆將其咬死了。
祝知折沒換衣裳就直接進宮,而狐狸男子則是帶著血衣仙去了自己的「住所」, 仇夜雪就回了自己府上。
早先女子就讓人先行傳信給了躑躅三人, 叫她們準備好熱水和藥浴, 雖有祝知折輸送內力, 但他還是得泡一泡。
躑躅看見仇夜雪一身血時, 眼眶都紅了:「世子……」
「無事。」仇夜雪在藕荷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輕聲道:「我沒受傷,京中如何?」
藕荷:「世子寬心,你交代的地方我們都盯著呢, 沒讓一個人進出。」
仇夜雪頷首:「夏國公府的密道, 若是太子他們找不到, 你就帶墨珂去。」
藕荷垂首說是。
他們說話間, 也進了府內。
熱水和藥浴都準備好了, 仇夜雪在這時不喜人服侍,故而躑躅三人都退下。
他自己褪去了衣袍,散了發取了耳飾後泡入水中,望著自己身上殘留的幾道許久以前的致命舊痕,輕閉上了眼睛。
夏國公府有密道, 是祝知折猜測的。
因得那日夏國公派手底下的「家奴」殺他時並未走明路, 所以仇夜雪得留人盯著夏國公府, 以免少人。
祝知折那邊不僅要盯夏國公府, 還有一些太后餘黨,以及那位恭親王,更要保證宮裡龕朝皇帝的安全。
今日賭的不只是仇夜雪一人,幾乎所有人都在賭。
贏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輸了,那就只能與黃土作陪。
仇夜雪呼出口氣,腦子裡還全是他師父與他說的話。
這些年不僅是仇夜雪在查,他師父也在幫他查。
他師父在江湖上奔波,而他在這些權貴中周旋,如今兩邊線索一拼,許多想不明白的事都能夠說通。
仇夜雪睜開眼睛,被水霧洇濕的眼睫微微耷拉著,如同鴉羽般漂亮卻能投下大片陰翳。
他眸中冷沉一片,心裡也有怒意在蕩漾。
仇夜雪最不喜的,就是背叛一事。
只是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歲南。
.
皇帝下令查抄夏國公府一事,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
因為早有準備,祝知折和祝祁煜沒讓一條魚從網裡漏出去。
只是到底圍剿他們的並非是夏國公府上的人,只偶有幾個的確是他露過面的家奴,夏國公也咬死了非說他不知情。
奴籍言微,但沒關係。
藕荷帶著墨珂上門,將夏國公通往驛館的密道找了出來,再有恭親王入宮請見,將太后賣的乾乾淨淨。
京中一時各種風雨飄曳。
仇夜雪聽說恭親王背刺太后時,沒發表什麼意見,躑躅倒是問了句,問恭親王是不是牆頭草。
「我又不是大羅金仙,怎能猜到他人心思?」
仇夜雪躺在搖椅上,被日光曬得微眯了眼:「只是我覺著當年京中那般混亂,先有元親王篡位,再有後來的三王奪位,這其中都沒有恭親王的身影,皇后——也是如今的太后,更沒有要扶持他的打算。」
「所以是不是他真志不在此?只是想求活命罷了。」
鴉青有些不解:「這可是皇位。」
仇夜雪接過藕荷剝好的無籽葡萄,低笑了聲:「皇位又如何?比起整日累死累活批閱奏摺,大早上起床聽朝臣們吵架,還有一堆人盯著娶妻生子,做個每年領著俸祿吃吃喝喝,只管玩樂的閒散王爺不好麼?」
他微頓,看向藕荷:「我師父查到恭親王的母妃了嗎?」
「查到了。」藕荷低聲回道:「他母妃並非龕朝人,而是夜渝一王室,更名改姓後才被納進後宮,這事內閣幾個閣老都知曉,還有已經告老還鄉的大臣也知道。」
仇夜雪掩嘴打了個哈欠:「是了,這就更加了。」
「先帝不會允許有外族血脈的恭親王稱帝,而恭親王也清楚,他無法稱帝。」
他把才吃了幾顆的果盤放下,閉上眼睛:「睡會兒,我師父來了喊我。」
他話音才落下,戴著狐狸面具的男子就已經從迴廊上轉過來,揚聲喊了句:「來了,別睡。」
仇夜雪掀起眼皮,就見他師父今日換了身空青色的衣袍,上頭還繡著仙鶴,乍一看簡直像求仙問道的那些方士。
狐狸男子在他身側的搖椅上坐下,很不客氣地端起果盤接手:「太后倒台,趙潛如今也在詔獄中,我去見過一趟了。」
他道:「問過了,當年你娘的事兒,他確實知曉,但因為太后,他並未通知歲南。」
仇夜雪本來還不錯的心情有些難言:「他與太后,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