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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夜雪自十歲以後就再未與人共乘一馬,被奪走的控制權叫他極度沒有安全感,也本能地攥住了祝知折的手臂。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沒入緋紅的蟒袍,壓在了蟒頭上。
仇夜雪被祝知折這舉動徹底惹惱,直接張口怒斥了句:「祝知折!你腦子有病嗎?!」
這馬場也就這點大小,先前祝知折翻身落在他身後時,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力,此時他再一喝,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朝他們這兒看來。
只見仇夜雪的白衣被祝知折的蟒袍所吞沒,而祝知折微微垂首,湊近了他耳側,像是在與他訴說著什麼情話一般。
事實上仇夜雪的確感覺到祝知折的胸腔震鳴,一聲低笑和某欠揍的聲音一併落下——
祝知折說:「別撒嬌。我會分心。」
作者有話說:
這本日三不日六哦寶們六點不用蹲了——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章 二十隻狗
……果然人是不能理解狗的。
仇夜雪:「?」
祝知折曉得他那張狗嘴裡剛剛吐出了什麼嗎?
誰撒嬌了??
這太子爺腦子真有病是吧?
仇夜雪並不知曉, 在祝知折帶著他策馬奔騰時,躑躅和鴉青便想要上前攔下,卻被藕荷擋了。
躑躅不解地看向她, 就聽她輕聲說:「太子殿下並無殺意。」
不僅沒有, 她還在祝知折翻身上馬圈住仇夜雪的那一刻, 清楚地捕捉到了祝知折的神色。
他垂著眼帘看仇夜雪,那雙因為眸色過濃而顯得深不可測的眼睛帶著不屬於他這個身份該有的溫柔神色, 雖然很淡, 就那麼一點, 但也足夠了。
藕荷沉著地站在原地, 靜靜地想。
雖說不知為何太子爺會起那樣的念頭, 可既然有了, 就別浪費。
世子要走的路,是一條險路。
世子的心太軟,需要一個像太子爺這樣的人擋在前頭, 幫他把所有的明槍暗箭都給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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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見祝知折帶他跑了半圈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甚至還要加快速度, 仇夜雪不得不再斥了句:「待會考生便要入場了!」
祝知折沒停, 只笑著道:「你方才還不是這樣喊我的。」
未得要領的仇夜雪在心裡狠狠記了筆帳, 隨後說:「方才是我急了,我與殿下……」
「嘖。」祝知折打斷他:「誰要你道歉了?」
仇夜雪:「不是你?」
祝知折嗤笑:「阿仇,你還說我不解風情。」
仇夜雪微怔,旋即明白:「……」
這太子爺到底什麼毛病?
見他不吭聲,祝知折便要抽出腰間別著的鞭子再次策馬, 察覺到他的動作, 仇夜雪直喊了第二聲:「祝知折!」
被點大名的太子爺悠悠收了架勢, 順帶一拉韁繩, 將馬穩穩停住:「欸。」
他笑容玩味:「倒也不用這般大聲,小心嗓子。」
仇夜雪瞪他,忍了罵人的話,鬆開了他的手臂,又推了下,示意他放自己下去。
祝知折鬆開韁繩,卻笑著說:「好聽的話別藏在心裡,我受得住。」
仇夜雪:「?」
他到底沒忍住,翻身下馬後頭也不回地送了句:「神經病。」
祝知折卻笑得更深,不僅沒有半點惱意,反而滿是輕快愉悅。
蔣昇陽策馬而來,在祝知折身側停住,有些驚疑地瞧著他:「殿下,你們這是……」
祝知折望向他,笑容便淡下去不少:「很閒?」
「不是,殿下。」蔣昇陽想聽八卦的心都快被撓沒了:「您就不能看在咱倆多年好友的份上,給我個真相麼?!」
京中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蔣昇陽:「我之前覺著這是您的局,畢竟您與他也沒見過,但現在瞧來……可這才一月不到啊。而且您也不像是會情動的人啊。這京中美人有多少?也沒見您對誰這樣過。」
祝知折也說不清。
他只知仇夜雪是第一個頭一回與他見面挑釁了他還能好好地站在他跟前的人。
當時在茶樓聽說太后召他,祝知折是動了要殺他挑局的心,但同樣在下達命令後有極大地遺憾感,不然他也不會趕著入宮。
他向來是個隨心而動的人,除非涉及大局,不然不會考慮太多。
而他的心在一次次面對仇夜雪時,都奇異地做出了與他往日行事不一樣的選擇。
祝知折難得與人聊這些事:「那你為何會喜歡兵部侍郎家的那位千金?」
蔣昇陽毫不猶豫:「那姑娘帥啊!」
祝知折似笑非笑:「龕朝鼓勵女子做官,戰場上披袍擐甲的女將士不少,你也覺著她們帥?」
「帥是帥,但這不一樣……」蔣昇陽嘀咕道:「我說不清,但在我心裡,李姑娘是獨一無二的。真的!我見她一面後,就覺得這天底下任何女子都比不上她,你非要說,比她美還比她武功高甚至有才情的人也有,可我就是覺著她天下第一好。」
祝知折望著氣到完全沒有回頭,已經徑直去了高台上的仇夜雪,輕笑了聲。
他也覺得仇夜雪獨一無二。
許是因為他那獠牙利爪可愛得很,亦或是明知他的厲害還敢利用他招惹他……
但又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