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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祝知折微揚了眉梢。
祝祁煜習慣性客套:「麻煩世子走這一遭了。」
在這麼多人面前,仇夜雪還是繼續裝那副草包紈絝模樣,再者他也是發自內心的:「不麻煩。」
仇夜雪勾唇:「看熱鬧這事兒,哪有麻煩一說呢。」
蔣昇陽瞬間抬眼,有點興奮,但迫於現在一身官服,不敢認親(?);
祝祁煜輕笑:「世子請坐。」
仇夜雪也伸手:「殿下請。」
祝知折望著他倆,輕嘖了聲。
任文龍很快就被押上來,仇夜雪也終於見到了這位巡防營統領是個什麼模樣。
任文龍是許多人對武將的刻板印象中的典型,濃眉大眼的,身板也算得上魁梧。
就是穿著囚衣披頭散髮的跪在大堂中,加上這幾日在受了牢獄之災,怎麼看都沒有精氣神。
又或許他背後的人說過什麼,徹底舍了他,總而言之他眼神空洞虛無,對蔣昇陽所問的每一件事都供認不諱。
所以這真的就是按照律法走個流程。
仇夜雪必須到場也無非就是他是龕朝皇帝親口點的負責人之一,得在場做個見證。
隨著畫押結束,仇夜雪也持續發揮著自己紈絝的本職:「我還是頭一回瞧大理寺辦案。」
他笑:「既然熱鬧看完了,那我也去尋些新的樂子了。走了,別送。」
最後那句話是攔蔣昇陽的。
許是祝知折之後還有事,反正這狗皮膏藥沒黏上他。
但仇夜雪並不知曉,在他走了後,祝知折與祝祁煜獨處時,祝知折沒忍住問祝祁煜:「兄長,你是不是背著我同歲南世子見過了?」
祝祁煜莫名:「?」
祝知折又嘖了聲:「他怎的對你就這般和顏悅色,對我就跟吃了炮仗似的?」
祝祁煜:「……」
他奇怪地看了祝知折一眼:「你何時會在意旁人如何對你了?」
「如今這整個京城放眼望去,誰不知他是我的人?」
祝知折眼裡並無半分情意,卻偏要故意說得曖昧:「所以他不是旁人。」
祝祁煜:「。」
這就是人對你字字句句帶刺的原因啊。
作者有話說:
大哥:就無那個語啊。寶子們,原文名被編編敲改了,所以改回原原文名了_(:з」∠)_
第12章 十二隻狗
「別這麼見外,我很樂意與你共患難。」
他們二人說話間,又有小廝匆匆行過來:「兩位殿下。」
他行禮後對祝祁煜道:「殿下,娘娘請。」
祝祁煜微頓,祝知折眼裡的笑意有一瞬的薄涼。
祝祁煜說好,隨後輕拍了一下祝知折的肩膀:「放心,她們總不至於在宮廷內動手。」
再者這些年他們布了這麼多局,將太后一黨的勢力也洗了不少,皇宮雖說不上絕對安全,但也並不會危機四伏。
畢竟龕朝皇帝還在皇宮內。
祝祁煜在此時暴露,自然也是有他們的考量。
——祝知折覺著太后一黨還有一條暗線埋在深處沒有挖出來,如若祝祁煜繼續裝,太后一黨覺著自己握著一個未來可以扶持登基的皇子終究是安心的,這條線也就挖不出來了。
祝知折卻仍舊不放心:「平四。」
他話音落下時,就見一勁裝男子不知從何處現身,落在了祝知折與祝祁煜跟前。
他喚祝知折並非「殿下」而是:「主子。」
祝知折示意:「你跟著一塊進宮。」
祝祁煜皺皺眉:「平四跟了我,那你呢?」
祝知折語氣悠然:「如若我遇上我都敵不過的人,他就算跟著我也無濟於事。」
祝祁煜知他是不放心自己,也不再矯情,只又拍了拍他的肩。
但到底沒忍住說了句:「你若真那般在意歲南世子對你的態度,那多少收斂點。」
祝知折回了個笑,卻沒說好與不好。
.
仇夜雪覺著祝知折當真擔得起狗皮膏藥這四字。
他放下手裡的茶杯,淡淡望著不請自坐的祝知折:「殿下,你別與我說這又是巧合。」
「確實是。」祝知折啞笑一聲:「你瞧我們多默契,你口渴了想喝杯茶,我亦是。」
他說罷,又掃了眼樓下戲台:「這唱的是哪出?」
仇夜雪語氣平平:「五年前江湖上那場武林大會。」
聞言,祝知折掃了眼仇夜雪身後的鴉青。
就見鴉青垂著眉眼,好似沒聽見一般,沉穩得像是座山。
旁的不說,仇夜雪挑人的眼光當真不錯。
他身邊這三個長相和身段可以說是十分出挑。
這幾日仇夜雪帶著她們在京中各處熱鬧繁華之地遊走,已然讓城中有了不少流言。
都道歲南世子當真荒丨誕,連近身服侍的人都是相貌極佳的侍女,身邊竟無一個小廝。
更有過分的在私底下偷摸著說他遲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但她們不僅是仇夜雪用來自毀名聲的,武功和來歷也顯然不尋常。就連這性格都互相相輔相成……
仇夜雪注意到祝知折的視線,不免擰眉。
鴉青雖沒在江湖上走動過,但好歹是當年名震江湖的唐家堡少主。
那時與唐家堡一塊出名的,還有祝知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