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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試第一場考校的便是射,仇夜雪瞧見有好幾個郎兒都能將弓拉滿,亦能命中靶心,司監考校他們一些兵法時也對答如流,稱得上武將之材。
之後的騎,仇夜雪就不怎麼看得見,只能聽負責監管的巡防營士兵傳來消息了。
春試還是結束得很快的,結束後,國子監內又組織了場蹴鞠。
這時已經散了不少人,祝祁煜也起身告辭了,但仇夜雪卻想留下來看蹴鞠。
讓他意外的是祝知折也沒走。
「殿下沒有公事要處理麼?」
「不忙,有我皇兄呢。」
仇夜雪一時無言。
攤上這麼個弟弟,祝祁煜也挺難的。
見他二人沒走,有膽大的學子上來請:「殿下、世子,要一塊玩兒嗎?」
祝知折輕笑:「我若是去了,你們可就沒法在那些姑娘前炫技了。」
他說著,還抬了抬下頜示意那些就站在圍場不遠處的千金們。
那學子嘿嘿一笑,不知為何竟不像那些大人那般怕祝知折,反而是道:「那殿下您還是別來了,在這兒看著吧。」
祝知折也不惱,就回了個:「滾吧。」
學子抱拳行禮跑開了。
祝知折見底下那些少年意氣風發地分了隊在那討論「戰術」,眼裡涼薄的笑意都真切了幾分。
他先前教過國子監武學的學子,這些小子們與他都很熟識。
尤其那些個被他掩蓋了風頭的小霸王。
有些雖名聲不大好,但心術卻比不少人正多了,且他們這些孩子,大多心性都還很單純。
祝知折視線一轉,落在仇夜雪身上,就發現仇夜雪在看那些姑娘們。
他微挑眉,語氣危險:「阿仇,你在看什麼呢?」
仇夜雪也沒瞞著,直接道:「方才沒注意,現在想找找那位定安郡主。」
他記得藕荷說定國侯沈將軍之女,也就是那位差點就與祝知折換庚帖的定安郡主也是國子監學子。
「阿仇,那我勸你最好別看了。」
「怎麼?殿下對她余情未了?既然如此,為何……」
祝知折打斷他:「那是我未來大嫂。」
仇夜雪:「……」
其實祝知折與他的關係緩和了不止一點。
仇夜雪想。
因為祝知折很好語氣地在跟他解釋:「先前我皇兄看起來是太后一派,又不被父皇寵愛,即便定國侯夫人再怎麼愛女如命,也不敢叫定安郡主嫁於我皇兄。她怕我皇兄會被我弄了,到時候定安郡主也得跟著死。」
「但定安郡主已然適齡,總會有別家惦記。」
祝知折隨意道:「無法,為了保住他的愛情,我只能出此下策。」
別問為何不能與定國侯夫人說他們其實並沒反目成仇,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而且也需要定國侯夫人被蒙在鼓裡的真實反應。
仇夜雪其實在他說第一句話時就已經明白過來,但他卻沉默地聽完了祝知折的解釋。
其實這太子爺也沒他認為的那般沒有人性。
仇夜雪漫不經心地為自己再倒了杯酒想。
至少他與他一樣,很愛自己的家人。
作者有話說:
Zzz:不忙,有我哥呢。
大哥:我真是謝謝你)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十七隻貓貓
「去瞧瞧某隻貓怎麼作死的。」
國子監的春試過後,京中熱鬧了好一陣。
因為那些學子們就此放假一月,要將國子監讓給進京趕考的書生們參加春闈。
龕朝對待能過秋闈的書生們極好,不僅路上盤纏官府會給予一定支持,抵達京都後若是沒地方落腳,也可住在國子監,管簡單吃住。
仇夜雪這幾日出去尋歡作樂,都能瞧見各個府上年輕的少年們在外嬉鬧,亦有已經抵達京中的書生在感受京中的人文風情。
而藕荷也終於報上:「世子,都已查實了。」
仇夜雪支著下巴坐在鴉青替他擺出來的躺椅上,沐浴著日光,有些睏倦地打了個哈欠。
他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落子,還笑著提醒了坐在他對面的躑躅一聲:「若是實在下不過,你要耍賴我也是允的。」
躑躅不滿:「誰耍賴了!奴婢才不會耍賴呢!」
她又不住嘀咕:「世子你也真是,誰下得過你啊。既是無聊找消遣,那就別這般較真啊。」
仇夜雪失笑:「我這還認真啊?」
他都邊看書畫畫吃東西邊下棋了。
藕荷在旁側看了看,點了點空處:「落這。」
躑躅毫不猶豫就下了。
仇夜雪輕哂:「你倆就寵著她吧。」
他微頓:「查實了就篩一下,看看哪些是十八年前就與京中有牽連的。」
藕荷說是,卻沒走,又低聲說:「世子,三火門追過來了。」
仇夜雪揚眉,也不意外:「畢竟在歲南他們動不了手。」
他看了看面前即便被藕荷勉強救了一下躑躅也輸定了的局,沒再欺負小姑娘:「躑躅,今兒天氣好,去城外踏青麼?」
躑躅眼睛一亮,恨不得當即掀了這棋盤而起:「帶紅纓槍的那種?」
仇夜雪笑著頷首,躑躅立馬就跑了:「世子!等奴婢換身便裝!」
藕荷並未質疑仇夜雪的決定,鴉青倒是多說了句:「世子,不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