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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只是讓尤里卡教授去黑暗星域取一份東西,但現在卻發現尤里卡教授與他的伴侶一去不回。
最起碼現在看來,歸期不定。
同樣的夜色下,不同的明月中。
人到中年的君皇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精力不如過去那麼充裕,容易疲倦了。
他站在那,凝視著遠方。
如果只是損失這樣的人才,夕巴斯汀君皇會感到惋惜,但不會如此煩惱。
現在的問題是,頂尖的幾個人才在黑暗星域不聽命令了,不,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他們是為了帝國的利益,但他們在那,站在那邊的角度有自己的想法。
夕巴斯汀其實不是什麼溫和的君皇,他能對自己的兒子都非常心狠手辣,說驅逐,一個個驅逐,甚至該審判,直接審判,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
他現在頭疼的感覺就如同看著出門玩瘋了的孩子,一門心思想往家裡扒拉點東西,死活不肯回來的破小孩。
夕巴斯汀又嘆了口氣,「挺好,斯科特也找回來了,科俄斯家族這一代的孩子都在。」挺好的,但,「怎麼還不知道回來呢?還要在那邊繼續玩?!」
「還要消滅什麼夜鶯?」瘋了嗎?!
一個個玩心這麼大?夕巴斯汀煩死了,喝了口茶,嘆了口氣,「主腦,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邊的局勢和我們這邊不同,我們應該以人類黑暗一面來考慮,他們選擇是正確的,但是和陛下以及其他人的意見相左。以我的經驗分析,我們應該接納他們的建議,托洛夫閣下對皇族忠心耿耿,絲毫不會背叛君皇您的。」
「今天他開口我個人覺得,那邊的局勢遠比我們想像的會更艱難,事態嚴峻。而且液態黃金國內庫存不多,這些年持續戰爭消耗下,其他高等文明對我國出口的價格節節攀升,甚至有些高等文明不再對我們出口。」
「但高性能的星際船上勢必需要液態黃金,」說到這主腦機械的語調中也透露出無奈,「托洛夫侍衛長他們勢必知道這點,所以才想儘可能保住這個液態黃金礦。」
夕巴斯汀陛下再次嘆息,原本挺拔的脊樑也因為疲倦而微微彎曲,「我自然知道那些都是好孩子,只是。」
說到這搖搖頭,有些啼笑皆非也有些好笑,「怎麼一個個這麼不著家的?」
對啊,這麼不著調不知道回家的?
「尤里卡也玩瘋了,哼!」一定是那個小海豹帶壞的,夕巴斯汀君皇想,過去的尤里卡多穩重多可靠,現在?
「他一定吸小海豹吸瘋了!」
「樂不思蜀,不願意回來了!」
「畢竟回來後他可是要工作,要去做研究,一去就好幾天,好幾個月。看不到他的小海豹,吸不到了。」
「上次好不容易去第實驗所安靜了一段時間,就想方設法地把人家小海豹騙到手,弄過去。」
說到這夕巴斯汀又忍不住自己跟著笑了,緩緩搖搖頭,臉色也逐漸凝重:「液態黃金是戰略儲備金屬,的確必須要到手,反對的那些呢,太婦人之仁了。」
「不過,那種地方很容易讓人心境變了,黑暗吞噬下就算忠心,也會變得偏執。」夕巴斯汀擔心的不是別的,而是這個,「你看托洛夫原本多溫和,多老好人的?現在呢?今天晚上直接嗆那些老東西,這銳利勁我都沒從他臉上見過。」
說到這,君皇坐在寶座上搖搖頭,「我怕的是他們玩的心野了!」
主腦如今知道夕巴斯汀陛下的意思,「您如果不安,何不親自問問?」不過是怕黑暗星域把人的心,給改變了。
清澈的心底如果被墨色染黑,就很難再恢復當年的乾淨。
「問問?問誰?」夕巴斯汀搖搖頭,「算了算了,隨他們吧。」
「問問,雪筱皛。」主腦提醒他,「畢竟,那小傢伙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嗎?」
夕巴斯汀陛停頓片刻,「問問,雪筱皛?」
那小子能說出什麼鬼話?
不過因為提起他,夕巴斯汀反而多了幾分興趣,「他這小傢伙有點不一樣。」
說到這他有些不確定地看向主腦:「是不是不像我們的人?」
「是的,他的判斷行為模式來說,和古藍星人有很大的區別,但他的基因是古藍星人,而且他的出生以及其他一切軌跡都證明他沒有問題。」
「此外,他對帝國有著巨大的益處。」
「我不是問這個,雪筱皛對帝國有益無害我這點還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他,有點神性?」夕巴斯汀不太確定地看向主腦。
後者沉默片刻,給他播放了一段視頻。
是小海豹滿地打滾,「嗷嗷嗚嗚嗚」叫著要吃冰激凌耍無賴的視頻,「您剛剛在說什麼?」
什麼性?
第175章
對,什麼性?
神性?
最終還是聽取主腦建議的夕巴斯汀陛下連接了雪筱皛的通訊,看著他癱在地上,小魚鰭撐著自己圓乎乎的臉蛋。
夕巴斯汀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了擦鏡片,又緩慢的帶上,隨即就回頭和主腦確定地說:「又胖了!」
顯而易見的,又圓乎乎了,這小魚鰭撐著臉頰的時候,肉肉都從臉頰上鼓起來一塊。
看的人有點手痒痒的,想要揪一揪。
「尤里卡教授在克里斯多福星球的時候就有一項專利,是改良溶脂技術的。」主腦笑得很假,「非常貼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