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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臉上的笑容太得意了。
若是往常,蘇石毅肯定不敢在孟見雲跟前笑的這麼嘚瑟大聲,怕孟見雲抽他,現在就不一樣了,今個兒孟見雲大喜日子肯定不會動手揍他,加上他是表叔了。
孟見雲也確實充耳不聞蘇石毅的笑,翻身上馬,看著吉汀的方向眼底都是化不開藏不住的柔和和笑意來。
從昭州城出發,接親隊伍走的快,一大早出發,一天半的時間就到了吉汀,卻沒直接去接人,而是在早早租好的小院子安頓下來,修整了半天,第二天一大早吹吹打打的鑼鼓隊,這才去李家。
李家門戶張燈結彩,門口小廝下人穿著喜氣洋洋,發著喜餅喜錢。
聽到敲打聲,便說:「昭州的姑爺來了。」
後院裡,吃席的來客皆是道喜,跟老夫人說:「您可享福了,尋了這麼一門好親事。」
「可不是嘛,顧大人黎老闆的義子,大少爺一個,還得顧大人看重,誰家能有這個福氣,尤其是就一個獨哥兒。」後一句含糊其辭但意思表露出來了。
雖是義子但以後黎府的種種少不了這個義子的。
時下就有家中殷實老爺卻子嗣淡薄只有個女郎的,為了家中祖產便去包養收養一個男丁,起的是繼承家業,也能給原本的女郎一些庇佑——畢竟百年之後父母不在了,那就得指望這個哥哥弟弟。
不過這樣情況少。
李老夫人臉略略板了下,說:「我聽說了,小孟是個好孩子不是那般的人,我們李家嫁哥兒也不是圖這些的。」
若是這話傳出去成了什麼了?他們李家嫁哥兒是想謀黎老闆顧大人家產嘛,他們李家也成了攀高枝的人家,自是不成。
「對對,瞧我這張嘴,這是結的兩姓之好。」
「是啊李家在咱們吉汀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光是給霖哥兒備的嫁妝那都讓人睜不開眼,也不知道男方家給備了什麼。」
當初定親時,下聘的聘禮已經送到了,不然兩地路遠成親當天去那肯定耽誤。過年時送的聘禮都沒拆動,此刻擺在正院前,不過禮單前後院都有。
等聽下人說姑爺到了,女眷們便坐在後院,等著身邊丫頭來回跑腿說進程,什麼大爺攔了攔——這是鬧喜呢,聽說來的可多了,不是轎子是馬車,不過車廂裝扮的可漂亮了。
車廂是專門找人訂做的,棚頂跟轎子檐一樣,四角略往上翹,不提周身是紅漆木框雕刻吉祥圖案,那四個往上翹的角上還掛著吉祥如意結,流蘇墜著玉石珠子,風一吹叮叮噹噹的特別好看。
玉石珠子都是昭州陳家送來的。
陳家早些年翡翠生意一般般,後來得了黎老闆搭路線,翡翠賣到了北面貴婦手中,現如今翡翠價被炒的高,自然送北面貴婦人手裡的翡翠都是質地極佳上乘,剩下的一些邊角料,陳家能做珠子就做珠子,零零散散攢了幾箱子,知道顧大人不會收貴重的,每次過年就送這些。
福寶小時候愛玩,把這個當彈珠彈。
如今黎府的極好上乘的珠子也多,拿出來給做新娘車蓋珠串了。這頂馬車可漂亮了,掛著紅綢,門窗用的木料雕刻,刷著紅漆,墜著玉石珠子,一路從昭州城走過來,吸引不少百姓。
沒人敢打壞主意,接親隊伍都是精壯的漢子。
昨個兒接親隊伍進了吉汀,就引得吉汀百姓紛紛討論,說:「誰家接親,這車馬漂亮的比戲文里接公主的還要好看。」
自然戲文里接公主的大家也沒看過。
「聽說是昭州顧大人家的少爺迎娶李家哥兒。」
「誒呦這可是大喜事,難怪這麼熱鬧了。」
「過年時李家從昭州回來,有送聘禮的隊伍,那烏壓壓的才好看呢。」
「原來那一車車聘禮是這次親事啊,難怪了。」
此時李家後院,婦人們聽著下人學前頭如何熱鬧,看著那聘禮單子,打開一看就暗暗咋舌,剛還想李家疼小哥兒給這麼多嫁妝,如今看了聘禮單,在對比也不算多了。
一個義子,還給備的如此豐厚。
什麼翡翠、珍珠、銀兩、綢緞這些不提,竟還有隻聽過名字沒見過的琉璃,聽說這琉璃小小一點就能換金子,可黎府給的聘禮是一整套的四季酒盞。
這可貴重了。
等下人回來學,說那接親的馬車可漂亮了,四周都墜著寶石珠子如何如何,說的眾位婦人都坐不住想去瞧瞧——她們都成了親嫁了人是婦人了,也不在意這些拘束,能趁著人多露個面瞧個熱鬧。
李家未出閣的霏娘聽了十分好奇,可她是議親的年歲,家裡拘著不讓她外出,不由難受的要死,想看看到底長什麼樣?
「比那花轎還漂亮嗎?」
「我瞧著,比花轎還要花銀錢費工夫。」
「主要是之前沒人這麼做過,頭一份的東西可稀罕了。」
「瞧著車衣用料都是繡緞,也不怕下了雨打濕淋濕了。」
繡緞這些是王堅帶回來的,當初做這個車廂轎子頂時,王堅就說:「繡緞是好東西,但不用放著那就沒什麼價值,如今霖哥兒成親嫁人,他愛漂亮,這坐車的一路自然是要風風光光的,用吧。」
還真不心疼。
後來是木匠心疼綢緞料子,又想著接親的花轎,於是綜合了下,有了這個馬車廂飛檐頂,四角略微延伸一些,下雨了防一些不用直接落在綢緞上,自然裡頭還有油布加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