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不客氣了,我與兆弟一見如故,如今像自家親兄弟一般。」鄭輝說。
嚴謹信話少,也是說了句不必見外。
顧兆招呼大家用吧,別客氣了,忙活了一早上這會絕對是餓了,然後先給自家周周夾了個豆沙包,他家周周最愛吃隔壁的豆沙包,說豆沙軟糯香甜沙沙的好吃。
鄭輝嚴謹信:……
「愣著幹啥啊大哥二哥吃包吃包。」顧兆笑眯眯開口,只是這次沒動筷子,意思兩人要吃自己夾。
鄭輝:……兆弟還真是表里如一,在學院裡頭提他家夫郎,原來在家裡也是如此,不管他倆在沒在都這樣。
吃吧吃吧。
鄭輝餓的要緊,便不客氣了,大快朵頤,還說這鋪子看著小不起眼味道倒是要好。嚴謹信也吃了起來,只是多挑饅頭,包子吃的少。包子虛又貴,他吃一兩個不頂飽,不如饅頭實在。
「我去灶屋看看,差不多是時候了。」黎周周說要取柴火燜。
顧兆站起,「我也去瞧瞧。」
夫夫倆一出堂屋。鄭輝便目光羨慕說:「兆弟與黎夫郎感情真好。」又問:「嚴謹信,你與令夫郎如何?」
「不及兆弟與黎夫郎。」嚴謹信實話實說。他家中貧寒,年紀又大,想念書上進科舉,娶女子是不成,村中就有人介紹了一位哥兒,便成了親。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不過嚴謹信心胸不在意兒女情結,一門心思放在科舉出頭上。只是今天到了黎家,瞧見顧兆與黎夫郎相處,多少心裡也是有些羨慕的。
這羨慕也是轉瞬即逝,他更愛讀書,做不得這些和夫郎的黏糊舉動。
「好香啊。」鄭輝正要說兆弟是不是懼內,還沒提開口,先聞到一股香味,這香味濃郁,是從沒聞過,便把打趣的話丟之腦後,說:「嚴謹信你聞到了沒?」
嚴謹信也聞到了,說:「應該就是黎家做的滷煮了。」
「我自然曉得,燉了一晌午了,也不知道什麼滋味。」
兩人說著,香味越來越濃,鄭輝手中原本說味道不錯的素麵,這會都覺得有些寡淡,不由伸著脖子看向門外,可這舉動有些失了儀態。
但真的好香……
鄭輝顧不上儀態不儀態了,心想他與兆弟雖不是親兄弟,但如今也親似兄弟,剛兆弟都說了,自家兄弟何必拘束。如此找了藉口,便起身,說:「我去瞧瞧先。」
嚴謹信還能端坐住,只是手裡的饅頭久久沒吃一口半口。
鄭輝到了灶屋門口,還沒走近,隔著門開口問:「兆弟這味道是不是就是滷煮?能不能先讓我們嘗一嘗,我在堂屋坐著實在是香的坐不住了——」
顧兆端了一碗出來,已經切好了,說:「說好了第一鍋出來先給兩位壯丁嘗嘗鮮,走了回屋裡吃。」
黎周周擦了手,也出來了。
「你們夫妻二人可別笑話我,我真是第一次聞到這麼個味,太香了。」鄭輝誇讚黎夫郎手藝好。
黎周周便說:「是我相公琢磨出來的,這滷味要是再燜一會更香。」
到了堂屋,鄭輝一瞧嚴謹信坐的筆直,還佩服嚴謹信定力好,可正面一瞧,嚴謹信自他出去也沒動筷,饅頭還放著,不由笑了聲。
嚴謹信知道鄭輝笑他什麼,其實藉口也能找到,像是主人走了不好動筷,可說不出來,因為實話確實像鄭輝想的那般,他也被味道香住了。
還是定力不成。嚴謹信在心中反省,大丈夫自當建功立業怎能夠被一餐吃食誘惑——
「快嘗嘗,就饅頭麵條很香的。」
顧兆招呼兩人動筷子,怕兩人不敢吃下水,還親自用公勺給二位碗中各放了一勺,說:「放心吧,洗的乾淨,也沒腥味,反正我覺得超級好。」
碗裡香味撲鼻,嚴謹信心裡自省還未說完,只能暫且罷了,先動筷子。
「唔~」鄭輝已經嘗第一口了,「好吃,真好吃。」
「這東西湯汁濃郁,味道特別,入口又有嚼頭勁道。」
鄭輝是誇了又夸,自己一人說不盡興——反正他喜歡的,不管是話本還是旁的,都喜歡推給朋友試試,然後要聽是否和他一樣的看法。
擱現代就是看視頻必須看彈幕,什麼太好吃了正在下飯香迷糊了,這樣看起來下飯更有食慾。
「很好。」嚴謹信實話說。
這饅頭吃起來美味了。
吃過午飯,休息了片刻,該掛牌子的掛牌子,鄭輝特別熱情,跑前跑後,因為覺得這兩鍋滷煮有他認定的香、好吃,剛吃完拍著胸口說:一定賣光。
「借鄭大哥吉言了。」黎周周也高興。
牌子掛好了——黎記滷煮,四個大字是顧兆寫的,他書法不成,字跡只能說端正。三人中,鄭輝的字是最好的,頗有幾分瀟灑風骨。
顧兆與嚴謹信則差不多,普普通通。
那是因為鄭輝小時候受的啟蒙,上的私塾,教課的夫子有幾把刷子,反正比顧、嚴二人在村中的夫子水平高不知道多少去。
不過這牌子,在黎周周眼裡,那是最好的。
本來起店鋪名字,黎周周第一想法是叫顧記鹵下水,本來就是相公琢磨出來的,是相公說不好,生意買賣是周周做的,叫黎記好,聽著比他的姓好聽。
哪裡有那麼好聽了。黎周周想反駁,相公的名字也好聽,可就被相公親住了,最後分開,相公說親自寫匾額的字再送去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