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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眉頭豎著,「王二狗欺負你了?」
「沒,爹,相公護著我。」黎周周說。
黎大不信,顧兆小身板是周周護著顧兆還差不多。
黎周周便說:「真的爹,我沒吃虧,相公說要告王二狗,叫什麼……」太長記不清了,不由看向相公。
「那個大曆民法啊,我騙人嚇唬王二狗的。」顧兆說。
黎周周瞪大了眼,這胡亂說要是傳出去相公會不會有事?
「王二狗一家不會亂學出去,他家在村口,隔了一段距離才有一戶人家,就算是聽見吵嚷爭執,也聽不清我說的那段。」顧兆說。
黎大倒是對顧兆另眼相看,覺得自己這哥婿膽子大,還心細。
一家三口盛了粥,黎周周去之前還剁了酸菜,這會在堂屋點著油燈吃飯。
顧兆一邊吃一邊說:「其實也不算亂編造,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沒立法,我當時去府縣考試,聽來的,這樣的事情全憑官老爺斷案。」
原身當初遇到過,不過被攀咬者塞了銀子,斷案顛倒黑白,打了受害者相公二十杖,罰了款。
第24章 村中閒話24
「昨個兒村口又吵起來了。」
「這有啥,指定是王二狗又回來了唄。」
晌午王嬸家院子幾人扎堆坐著閒聊,有人剛起了個頭,搭話的就猜到了,撇撇嘴覺得沒什麼好說的,王二狗家的熱鬧都一樣,沒啥意思。
起先那人說:「這次你說好不好笑,王二狗罵王阿叔背地裡偷人。」
「這有啥好笑的,王二狗要錢那次不是這麼說?就王雪每天乾的活,怕是撒泡尿都沒時間,哪還有時間偷人?」
這話是一位嫁了人的哥兒阿叔說的,話糙理不糙,說完大傢伙都笑。
「不一樣,這次王二狗還指名道姓的罵了。」
「王雪不可能偷人,偷誰?」
起頭的人就是想多聊兩句,這也是稀奇事,把大傢伙吊起來了,這才說:「王二狗罵王阿叔偷黎周周,你說好不好笑,昨個兒晚上旁的我沒聽清,就這句王二狗嚷嚷的我聽見了,可沒把我笑死。」
大傢伙頓時笑成一片。
「哥兒偷哥兒啊,我還是第一次聽。」
「王二狗真是狗嘴裡抹了糞了,為了要錢連這放屁的話都亂嚼。」
「最後呢?咋樣了?王二狗不會訛上了黎周周吧?那就是個潑皮無賴。」
「怕是不能,真打起來,黎周周看著樣子也不是吃虧的,再說還有黎大,黎大那一手,王二狗還不得背著走,不敢上黎大家鬧。」
黎大身高魁梧高大,扛個二百來斤的豬都是輕輕鬆鬆的,就王二狗那模樣,在黎大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就說早上買豆腐沒見周周,平日裡周周都來買豆腐,說他相公愛吃,兩夫妻感情好的啊。」
「周周這孩子還是懂事,雖說大傢伙都知道是王二狗不是人,周周和王阿叔也算是差這輩分,可真去買豆腐了,肯定會讓王阿叔難做,他那公婆……唉算了不提了。」
「可不是嘛,以前我剛嫁過來聽說王家銀錢王阿叔管,還覺得他公婆人也不像外頭傳的那樣,現在啊,這都快十年了,誰管錢,王二狗問誰要,不給就打,真給了,回頭老兩口又埋怨嫌給了錢,管錢還管的里外不是人了。」
真要是王阿叔頂的一言堂,身上的衣裳也不會縫縫補補穿個三五年不帶見新的,倒是上頭的公婆,兩年一換新,隔兩天還要捂著胸口誒呦誒喲叫喚難受身子不爽利,活推得一乾二淨,全勞著王阿叔一人。
「算了不說了,越說越沒意思。」
大傢伙是愛熱鬧,可對著王家熱鬧,尤其是王雪身上的真看不起來,主要是王雪太慘了,在王雪身上找優越感都是欺負人一樣,和誰比不好和王雪比。
都不提了,越說越來氣,紛紛換了話題,說起別的。誰知道之前悶不吭聲的王嬸說了句,「誰知道是不是真有問題,不然大晚上的黎周周跑村口去了。」
「……」大傢伙沒了話。
王嬸這是咋了?
「嬸子,你和周周鬧不愉快了?」
「沒有啊。」王嬸見大家看她,低著頭縫著手裡東西,一邊說:「本來就是,我也沒說什麼。」
有人笑了聲,就是起這個話頭的,說:「我話還沒說完,昨個兒晚上吵了沒多久,顧書郎就過來了,帶周周回去,估摸著是周周問問王阿叔有沒有豆腐,他倆昨個兒早上不是去十里村了嗎,顧書郎愛吃豆腐,周周心疼相公唄。」
原來如此。
本來就是沒啥好解釋的,王嬸話說出來,還得說清。難怪黎周周都不去買豆腐了,可不是得避著點,以前看王嬸對黎周周也不錯,張家的幾次懟黎周周,王嬸還幫腔開口,怎麼這會往別的引?
「去十里村幹嘛去了?買爐子嗎?不成呀,他家不是兩個嗎。」
「聽說是帶了禮,去十里村看朱秀才問一些事。」
「哦哦,讀書人的事。」
讀書人的話,大傢伙沒啥興趣,轉頭又說起別的。有幾個還打眉眼官司,瞥瞥王嬸,意思王嬸咋回事,和黎周周咋的了?
顯然這熱鬧好瞧有意思。
那哪能知道,黎周周那嘴不愛說,看王嬸態度應該也不會說。越是不說,越是好奇,抓心撓肺的,等從王嬸家回去,關係好的搭伴走,倆人家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