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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再給轉一下注意力。
不然學習吧?五歲了,也該啟蒙了。
七輛貨車走著新修好的水泥路,一路暢通無阻,當天夜宿外頭,第二天走了不到半天就看到了昭州城城門。
顧大人的令,可穿昭州城內直接去城北門,這樣近。
城裡路修好了,城外還沒,正在修。車隊浩浩蕩蕩的穿了主城區的百善路往城北門去,百善路多是小商小販門面鋪子,見到這些車隊看著有臉生的有臉熟的,但遲遲不敢上前問。
其中有商賈老闆嘀咕:「那個人怎麼瞧著像王家的掌事?」
不是像,是真的。
有人已經上去問了,得知是吉汀的椰子貨,如今運到中原去賣。
「運到中原去?這也太遠了,幾個椰子不值當。」
「對啊。」
這些人嘴上這般說,可眼睛不錯的盯著車板上的貨,無外,這些貨要麼是大箱子裝的,要麼就是用粗麻繩把壇罐子拴著一起,挨個順序碼好。箱子裡還能說裝著椰子,可這罈子怎麼說也不能裝椰子吧?
昭州城的商賈們嘴上問的是幾個椰子,實際上是想打聽到底出了什麼貨,聽說好幾樣,不過再詳細了就不知道——吉汀工廠那邊竟然意外的嘴嚴實。
出於各方的原因,當地勢力強的股東下了封口令,不許廠里工人對外說關於椰子製品的話,另一方面則是工人也不敢泄露——這廠背後可是官家,就怕查出來丟了一天八文錢的工。
如此一來,心安如一兩廠是鐵嚴實的。
這會昭州商賈好奇問,隊裡各家的掌事知道這貨不用藏著掖著,都要賣出去了,還藏掖什麼。
便說:「椰子糖,還有椰蓉椰皂。」
原來還真是椰子製品,椰子糖他們能想來,就和那甘蔗糖差不多,這椰蓉又是何?椰皂又是何?可不得再問,掌事們便閉口不言,笑眯眯的擺手說:「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得趕路。」
「這去中原路途遠,我還是第一次去,回頭要是平安回來了再說。」
昭州的商賈本來還想這三樣是不是能賣價,可一聽掌事說能不能平安回來,便唏噓,雖是路修好了,可這昭州到中原是不近的,那椰子再值錢,又能值幾個錢?
罷了罷了。
大商賈是晚了些接到了消息,等趕來看熱鬧車隊已經快出城北門了,黃老闆年紀輕眼神好,遠遠瞧了眼帶隊鏢師後頭那位。
「好像是顧夫人。」
「你肯定看錯了,就算是做買賣了,難不成顧大人還真放心顧夫人一人出去不成?像什麼話。」
黃老闆琢磨了下也覺得不像,「那人一副男子裝扮,我瞧個側臉,還挺男子氣概英俊的,應該不是。」第一次捐銀修路是見過顧夫人,也不沒敢仔細盯著瞧,因此不保證。
昭州車隊出了城北門,路是水泥路,十分寬敞。
一路北上,鄚州與韶州的交接路已經修的七七八八了,水泥路平坦十分好走,他們車上物品重,一天能行個百里路,等越往後走,水泥路也沒了,只能繞路過去。
等出了南郡布政司的地界,到了大曆人民眼中的南方——昭州已經屬於極南偏遠荒蕪地帶,百姓們根本不知有昭州這個州。
又穿過金都布政司,途中露宿客棧也選的便宜的靠近城門的客棧。
原先幾位掌事還說要個好的客棧,讓顧夫人好好休息。黎周周直接拒了,「出門在外一切從簡,如今還不知道貨怎麼樣,不必鋪張浪費講究了。」
如此掌事當然是高興,說了一些好聽的話就留顧夫人休息了。
四哥兒見人都走了,說:「那些掌事的也就是逞個嘴上功夫賣個好,要真是關心老闆,怎麼在客棧門口不提,等咱們都卸了貨安頓下來才說這種話。」
「你心裡知道就好。他們也是想省就省,不過礙於我的身份,可我這次出來,不是顧夫人,是黎老闆的身份,大家都是做買賣的,怎麼賺錢才是正經事。」黎周周不在意。
晚上他和四哥兒一個房間。
「叫熱水洗漱後泡了澡趕緊睡。」一路上夜宿荒郊野外也有過幾次,碰見了大客棧能供熱水的,黎周周是抓緊時間休息整頓,養足了自己精神才是道理。
明日一大早要出發,不能耽擱。
四哥兒應是,出門叫熱水了。
洗漱後,天麻黑,吃了飯。黎周周洗臉刷牙漱口,一通做完了,四哥兒也跟著學。當初老闆問他願不願意北上,四哥兒有些想,又有些怕,老闆便說不急,你年歲小沒出過遠門,就是怕了不想去也沒什麼,你自己想一想,想去了來找我。
四哥兒是想了兩天,最後還是決定去,他一看到那粉綠色的襖子裙褲就難受,老闆給他機會,他怎麼能不要呢?
「放心,你爹那邊我去說。」黎周周說了。
四哥兒不是為這個來的,而是問要出遠門帶啥啊。
黎周周見四哥兒認真中帶著期待模樣,笑了下,眼底是看弟弟的慈愛,說:「我是要帶牙具的,牙粉牙刷,帶塊布巾要包頭臉,換洗的裡衣里褲不用太多,天氣熱,遇到了客棧能洗了掛一晚,第二天就幹了……」
四哥兒也跟著老闆一樣準備。
後來一路上塵土滿面,他們幾次夜宿外頭有離水源近的,也有不靠近水源的,不靠近了那邊含著一口水混著牙粉漱漱口,可以不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