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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黎周周給引薦了侯家,梁夫人倒也沒在侯夫人跟前擺官夫人架子——這裡顧夫人、陳夫人都沒擺官架子,哪裡由她擺?
一通寒暄落座。
陳幼娘在旁牽妹妹的手,「妹妹,咱倆去看渝阿哥走。」
梁大娘便看母親,待見母親頷首許可了,這才口中喊在座的夫人嬸嬸的,行禮告退去玩了。陳夫人見了,不由誇了句,說:「你家大娘教的可真好,這般伶俐水靈的閨女,可是寶啊。」
梁夫人便淺笑,說哪裡哪裡,捧起了陳幼娘。
廳里說了會話,人到齊了,這下媒婆便唱禮走流程了,念那院子中擺著的定禮,一句一個吉祥話,像是頭樣的一對大雁,那就是誇說大雁忠貞,祝兩人如大雁長久恩愛,唱藕,那就是佳偶天成。
等唱完了禮,兩方家長便拿出了小輩的庚帖。
蘇佳渝家中女性長輩沒在這兒,黎周周是表叔也是夫郎,這環節自然是他來,媒婆看了庚帖,自然是一串的吉祥話說完了,說兩人八字合,極佳的好姻緣,月老拿著紅線捆起來的……
眾人聽著就善意的笑。
今日孩子也多,圍在母親身旁,笑著臉好奇看中間的准新人。陳幼娘是女郎中的大孩子頭,男郎那兒以黎照曦為主,到不是按年齡分。
「渝阿哥的衣裳真好看。」
「頭上戴的簪子不就是咱們昭州的花嗎。」
「真好看。」
「害羞啦,羞羞臉啦。」
中間接受吉祥話祝福的蘇佳渝是臉紅了,旁邊的侯佟更甚,連脖子耳朵全都紅了,兩人是眉目含情,互相看了眼,目光在空中對上,又趕緊移開偏開,就像是被火燎過一般。
可長輩們一瞧,頓時樂的不成,這倆孩子……
換了庚帖,便是說聘禮和成親日子。侯家既是已經分家,侯佟娶妻的聘禮,兩位兄長也出了一些銀子,各出五十兩,候父候母還拿了一百兩。
等媒婆將聘禮單子念完了。
侯家人還忐忑,侯佟緊張怕黎家覺得他給的輕了。
黎周周聽完便知道,侯佟這小伙子怕是把他所有存款家底都拿了出來給蘇佳渝置辦嫁妝了。
侯佟的家底自然不能跟在場的人家比。
「我、我。」侯佟想同蘇佳渝解釋兩句,可什麼話也說不出,他確實是不夠富有,沒辦法給佳渝住大宅子,沒法子請許多僕人。
蘇佳渝抬眼看侯佟,只是一個對視眼神,侯佟就懂了,也不再解釋了,他目光懇切,蘇佳渝就點頭。
【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佳渝。】
那就成了。
蘇佳渝點頭,黎周周看了便笑說了一聲好字,聘禮談定,說起定親日子。侯夫人將算好的黃道吉日都寫好了,黎周周一瞧,上頭都是最近的月份,六月、七月,便說:「這兩月有些熱,我也想著再留渝哥兒幾個月,婚事也別辦的匆忙。」
渝哥兒雖說想低調一些,但不排場不奢華,也能辦的熱鬧些。
侯佟是有些迫切,可聽聞黎老闆的話,頓時有些自責,他只想著早早和佳渝成親過日子,卻忘了這日頭曬,要是成親擺席宴客,到時候佳渝身子吃不消,不由說:「那就秋日來。」
大傢伙又善意的笑,如今是看明白了,這倆新人還沒成親呢,一個替一個的著想,回頭成了親,小日子肯定不會差的。
幸好有媒婆在,算算日子也不麻煩,最後挑在了十月十。
不到半年時間,做嫁衣、擺宴席、請客寫帖子,這都是要時間準備的,現如今是富裕了些,不那麼趕了。
定親便結束了,忙活了一早上,貴客見禮,主人家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中午的宴席豐富,因為天氣炎熱,酒席沒擺在院子,就放在偏廳中,東西都撤了乾淨,放了圓桌椅子,還有冰山。
吃喝熱鬧一通。
到了三點多,才正式結束,黎大是吃了一通的酒,高興的臉紅的,還是帶著一些酒氣,親自送侯佟父母到了大門外。
「都是親家了,以後多走動來往。」黎大道。
侯家人自然應是。黎大又說:「你就把我家當尋常親戚,我是村里出來的,還比不上你們家的,也別客氣拘束,咱們親熱的走動。」
「好,老太爺。」
顧兆同爹送侯家人,這會扶著爹,在旁邊順著說:「可不是嘛,咱們今後多走動,不論什麼官場,就是親戚。」
「對,兆兒說的是,你們也別怕他。」
黎周周同陳夫人梁夫人說話,略慢一些,還在後頭,因為陳夫人見她家幼娘同梁家的大娘不捨得,這會是手牽著手依依不捨呢,陳夫人就和梁夫人說:「瞧這倆姊妹,跟親的一般,昨日見了,今日見,這會還有說不完的話。」
梁夫人就笑,說是。
黎周周觀梁夫人性子有些軟弱無能,再說不好聽一些就是木的只知道服從,吹捧人也是順和人家話說,他一想昨日在他家宴客場景,怕是梁家,梁老夫人當家做主,梁夫人是個空架子。
倒不是他挑撥婆媳是非,而是梁夫人也該硬幾分,起碼在孩子上——
今日梁大娘沒穿小鞋,可梁家孩子的教育,不能老讓外人提點敲打,小鞋算一,以後再有旁的,難不成他和陳夫人整日插手敲打嗎?
「倆小姊妹親,兩府住的近,還不是整日串門互相玩了?」黎周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