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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放些肉和蛋。」黎周周補充。
「知道了。」
顧兆洗臉洗漱,黎周周是寸步不離,顧兆也想周周,便一邊擦洗一邊說:「朱秀才跟著我們一起住,我們早到了半個多月,沒事就去客棧和其他書生辯學識,還有斗詩的,誰贏了,誰結帳。」
「相公贏了嗎?」
「周周你壞啊,拿話臊我。」
黎周周就抿嘴笑的開心,顧兆也笑了起來,過去讀書上學,顧兆還把他作詩當個笑話講給周周聽,這會說:「嚴二哥贏的。我們本來不想搞事,你知道嚴二哥這人謙虛低調不愛出風頭,可對方欺人太甚,說什麼我們學校上一屆掛零,報名人數多,全都落榜,不如早早歇了。」
當然人家說話要文縐縐許多。
顧兆在家和周周說話一貫如此,隨性簡單,說著逗趣。黎周周就聽了進去,顧兆這會用刀片剃鬍子,剃一會,間接歇的功夫說:「我們當然不願意被這麼說,我先給打了個底子,然後就被笑話了。」
「相公怎麼自己先打底子了?」黎周周知道嚴二哥作詩好,不該先嚴二哥直接來嗎?
顧兆美滋滋說:「我這叫拋磚引玉,我一作,哄堂大笑,他們瞧不上我們,那更好啊,大哥做完,對面挑刺也賽了首,我們倆連翻被笑話,二哥就算在低調也氣不過,不就出面作了一首。」
「當時技驚四座鴉雀無聲,等過了好半天,才有叫好的。」
顧兆回憶起來,當時也算是打臉了,男主角就是嚴二哥。
「相公也是玉,才不是磚頭。」黎周周護著相公。
顧兆刮完了鬍子,湊過去笑著撒嬌說:「可不是嘛,我是周周香噴噴的相公。」
「臉上都皴了。」黎周周心疼,進屋拿了自己用的香膏出來,挖了一指頭給相公臉上點著,顧兆就彎腰湊過去,讓周周給他塗勻了。
「這下香了!」黎周周笑說。
顧兆也笑了,沒急著換衣裳,先吃了面。後娘做了一大碗,臥著荷包蛋,還放了肉片,都是瘦肉多,還有酸菜,十分開胃。
「車夫用了沒?跟我一起回來的。」
「爹安排好了,早吃上了。」
兩人太久沒見,還沒分別過這麼久,如今顧兆吃個飯也和黎周周粘著,兩人貼的近,李桂花瞧了都臊的慌,進裡屋躲著去了,等要用熱水灶屋有,讓自己忙去吧。
穩婆坐在炕上吃瓜子,笑呵呵說:「我說對了吧,顧秀才能急忙趕回來,人家小兩口說不完的話,你放了面就過來,還不聽我的。」
「成了早早歇,你沒瞧黎大都不往正屋來,有啥話等小兩口說完了解了想,明日再說吧。」
顧兆自己洗漱完,換了乾淨裡衣,屋裡燒著炕,他和周周鑽被窩裡,就跪坐在旁邊,小心翼翼拿耳朵貼著周周肚子。
這麼高,裡面真的有個小寶寶。
是他和周周的小寶寶。
「我出去的日子,寶寶聽不聽話?你身體怎麼樣?」
「一切都好著,岳母做飯好吃,也會變著花樣來,屋裡早早燒了炕很暖和,我聽相公的,每天吃完飯歇一會在走動走動……」
兩口子是說不完的話,貼在一起,顧兆發現周周腿腳有些浮腫,便去外頭打了熱水用巾子擦過,然後給捏一捏,黎周周靠在被子上,笑的眉眼彎彎的。
「我知道你沒說實話,懷孕頂著個大肚子怎麼會不累。」
黎周周便說:「考試也辛苦,回來趕路一定也受了不少罪。」
「倒也沒有。」
「那我也沒有一切都好著。」
顧兆便丟了巾子過去鬧老婆,親親老婆臉頰,「我們周周厲害了,什麼都知道了。其實累也有,不過大體上是好的,再說再累也不及你,這些話就不提了。」
「我也是。」黎周周靠著相公,「我在家裡有爹還有岳母照顧,無聊了還有杏哥兒王阿叔二嬸村里人來找我聊天說話,就是想你。」
顧兆偏頭親了親周周額頭,他也是,沒考試前要抓緊時間讀書鞏固,夜裡睡前特別想周周思念周周,考完試了回來路上就不成了,他老怕趕不到。
幸好幸好。
古代醫療水平差,周周生孩子,他想陪著。
顧兆回來了,村里人又說了一通,有上門瞧熱鬧的,見顧秀才比上次走的時候好像瘦了一圈,不過人精神倒是挺好——這些都無關緊要不重要。
「成績咋樣?」來人問。
這個是重點,顧秀才胖不胖瘦不瘦的和他們沒關係。
村里人都知道顧秀才這次去知州考試去了,回來的這麼快,不會是沒考過吧?人也瘦了,估摸是落選了心情不好吃不下飯。後者也有人心裡嘀咕猜想。
顧兆笑眯眯拱手,心情很好,見了他家周周,周周一切安好,心情能不好嗎。嘴上說:「勞各位鄉親記掛了,兆考完試就趕回來了,成績如何,還不知道,沒見到放榜。」
「啊?不知道啊?那咋不多等等?」
「就是啊咱們村離宛南州這麼遠,你現在回來了不知道成績多可惜,不會還是請了跑腿的送信吧?」村長操心問。
顧兆便解釋說:「不是,中了舉會有喜差來報喜,不用花錢請跑腿,就是要等等,具體日子我也不曉得。」
不等其他人問,便說:「考都考完了,我也不知道考的如何,不管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我家周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