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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哥兒氣,看向那個笑話渝阿哥的,這人每次渝阿哥做個什麼都要輕笑,還裝的是捧著,真以為旁人看不出嗎。
友好還是惡意,誰都不是傻子。
琳娘拿了箭矢一把丟了,也沒了玩興,說:「投壺有什麼好玩的,老往一個瓶口投沒意思,咱們放風箏去,比誰放的高。」
「那要起個彩頭才好玩。」有位夫人帶來的小姐合掌贊同。
琳娘也覺得好,說:「成啊,咱們賭錢嗎?」
剛笑話渝哥兒的就是林府的五郎,這會來了勁兒,這群小娘子們玩賭錢,這可不是撞在他手裡了嗎,就說:「成啊成啊,別到時候輸了哭鼻子又和現在一般不作數。」
「誰哭鼻子了?」琳娘質問。
五郎:「剛玩的好好地誰敗興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琳娘可氣了,「你也算好男?嗤。」
「你這人怎麼玩不起,你哪家的?」
「你管我哪家的?怎麼還要問到我家不成了?」琳娘不回。
但這火氣上來,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辦,霖哥兒出來說:「琳娘阿姐彆氣了。」又和對面男郎說:「阿姐是陳大人家的。」
這下五郎灰溜溜沒了脾氣。
「不如我出個彩頭,誰贏了,我有一匹兩浙買的錦繡,送給誰。」霖哥兒說。
這下在場的女郎們都來了興致。
琳娘不願掃大家興致,便說:「可以。不過要是有人輸了,得寫個服字。」看的卻是林家庶出五郎。
……
黎周周原本還擔心那邊年輕男女放不開,肯定拘束玩不到一起,結果沒想到遠處湖邊大傢伙不玩投壺了,放起了風箏,並且是喊聲加油聲嘹亮,熱熱鬧鬧的都傳到了他們這邊。
「玩起來了?我怎麼聽著還有幾分火氣?」顧兆吃著枇杷好奇了。
黎周周說:「火氣?別吵起來了。」
「孟見雲你別杵我跟前,過去看看。」小顧大人來了八卦興致,派苦大仇深的小孟去打探八卦,回來報告。
沒一會孟見雲打聽完回來,沒什麼表情敘述了八卦。
「我說來著,果然是吵架能帶動情緒。」顧大人派小孟,「再探再報。」
孟見云:……
昭州男女大防風氣不重,但陌生的男女因為長輩安排攢一起——大家都知道這場宴會目的是什麼,剛到見面肯定扭捏矜持一下,能很快打的熱火情緒高漲,顯然就是必有問題。
「這五郎是哪家的?反正別的不提,拉動大家情緒活動場子倒是記一功。」顧兆道。
相公這是拿話臊這個五郎呢。黎周周想。
那肯定的,顧兆就差明說:一個傻逼拉仇恨在身,活躍全場,挺好了。
湖邊放風箏。
蘇佳渝也玩,但是他放了兩三次也沒飛起來,幸好那個什麼林五郎沒在他跟前,跑到琳娘和霖哥兒那兒去比試了,他找了沒人地繼續試試。
「你一人放不起來,要是不嫌我,我幫你舉著。」侯佟說。
蘇佳渝嚇了一跳,一看,是個穿著素色乾乾淨淨袍子的男人,便點頭說好。兩人就放起了風箏,過可風箏遲遲不上天,蘇佳渝是羞窘的有了薄汗,說:「要不然不放了,老讓你舉著。」
「我不累,你想再試試嗎?沒準下次就放上去了。」
「要是沒上去呢?好像沒風。」
「你不想玩那就不玩了。」侯佟說。
蘇佳渝左右了下,看向男人,說:「其實我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我就是個莊稼哥兒,也不會投壺,就是做些小買賣生意。」
「我也不是富貴人家,也不是讀書人,就是識一些字,會點手藝。」
「你學什麼手藝的?」
……
那一頭,放風箏戰況激烈,霖哥兒的風箏被那個五郎故意拿風箏線壓了下,結果掉了好多。琳娘氣得不成,這個小人,她的風箏早掉了。
「你們加油呀!」琳娘給幾位小姐妹說。
「我跟你們說,霖哥兒帶回來的錦繡可好看了。」
這下子沒掉的小姐妹們是出了大力了,有些人家的男兒郎也跟著在旁學著喊得加油,只是加給了女郎們。
霖哥兒風箏又起來了,慢慢的越飛越高。
「戰況如何了?」顧大人翹首以盼。
孟見雲說:「霖哥兒、趙女郎獲勝了。」
顧大人舒服了,這局他買贏了,只可惜沒有人坐莊。那頭湖邊,琳娘讓下人拿了筆墨來,讓林五郎寫服字,說:「該不會不會寫字吧?」
「誰說我不會識字,我剛才不過是讓著你們罷了,才不稀罕和你們比試什麼放風箏,真是無趣。」林五郎梗著脖子說道。
琳娘氣結,「你輸了便輸了,寫個服字就好,還嚷嚷找補什麼?」
「對啊,什麼不稀罕和我們比,比之前你怎麼不說?」趙家女也回懟。
「是啊,剛還故意耍手段,想害霖哥兒,幸好霖哥兒厲害。」
「人家霖哥兒都沒說,要你們說。」林五郎回擊。
可不管如何,最終還是寫了服字,只是寫的時候也不情不願,嘴裡嘀嘀咕咕什麼都是讓你們的,不然你們以為一個女郎一個哥兒能贏的了男人。
琳娘是拿了服字也一肚子的窩火,被這男人攪得贏都不痛快,可她臉上不顯,還要高高興興的對著那破爛字哈哈大笑兩聲,說:「挺好,輸了便輸了,霖哥兒你拿著回去掛牆上,雖然這字臭的不成,但也是咱們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