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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
李木才放了帘子重新坐好。
馬車碌碌的開始出發,穿過熱鬧繁華的昭州城街道,慢慢的聲小了,而後守門的士兵說話聲,出了昭州城了。
霖哥兒坐在原處,手裡的書一動不動連翻頁也沒,就維持著一個樣子。沒一會車停了,外頭李木和王堅阿哥說話聲,霖哥兒便重新拿起書來。
王堅進來就看到霖哥兒裝模作樣的模樣。
「唬的了誰啊。」王堅進去。
霖哥兒給移開了位置,放下了書不裝了,只是沒開口,王堅也沒問,從腰間的荷包里掏了陳皮糖遞過去,霖哥兒捏了一顆放嘴裡——他不暈車,但吃就吃吧。
陳皮糖甜甜的還帶著橘子皮的清甘和一絲絲的苦澀。
就和霖哥兒的心事一般,霖哥兒含著糖,沒忍住眼眶又紅了,但他沒哭,聲音帶著哽咽和委屈說:「我今個早上找孟見雲去了。」
「嗯。」王堅也猜到了,整個府里也就孟見雲那小子會惹哭霖哥兒。
霖哥兒性子軟和人相處隨和,有時候還有點包子,但府里下人管的嚴,不敢給嬌客霖哥兒難聽話,上頭老闆對霖哥兒也極好,有時候吃的喝的都會送到霖哥兒這兒。
就是上次顧大人多買的兩筐菜,霖哥兒桌上都添了。
黎府大傢伙都喜歡霖哥兒,即便是真有不喜歡的,背地裡嘀咕,也不敢話當著霖哥兒面上講,唯獨只有一人,孟見雲是除了老闆大人,誰的面子都不給都能刺。
「你下次離他遠些。」
霖哥兒含著糖更委屈了,「我、我做不到。」
「王堅阿哥,我心裡難受。」
王堅一個單身不識情愛的哥兒,即便是道理知道看懂了,可也出不了什麼主意,在他看來,要是兩情相悅就和蘇石毅和桃子姐那般,那就成親。若是一方有意,另一方沒的,家裡有錢,父母之命也能強求,可要是像霖哥兒這般——
孟見雲刺霖哥兒那就是沒意,李家裡寶貝金貴霖哥兒,自然也不可能強求把孟見雲強招到李家。
孟見雲是奴籍,怎麼可能。
李家怎麼說在吉汀也算是有頭臉的人家。
「現在難受,等這次回去你在家中多留一些時候,時日長了,沒準你就不難受忘了。」最後王堅這麼說。他有時候覺得苦了難受了,扛過去了,心裡就不難受傷心了。
霖哥兒想說什麼,可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滿肚子的話,一顆心裡全都是紛亂的思緒。
「孟見雲其實很好,他就是看著冷,其實人很好很照顧我,就是、就是——」他也說不上來。
霖哥兒每次遇到了孟見雲,分明能從孟見雲舉止上感受到真意的,可為何每次孟見雲言語上對他又不留情不客氣——以前沒今日這般嚴重的。
今日他去告別,說祖母壽誕想多留幾日可能會晚一些回來,回來給你帶我們吉汀的吃食。話還沒說完,孟見雲冷著一張臉說不用。
『你想留多久就多久,不回來也可以,不用跟我報備』。
『我要是不回來了,你不想我嗎』。
『……關我什麼事』,孟見雲冷臉說完了就走了,還讓霖哥兒別擋道。
霖哥兒一顆心可傷完了。
王堅聽完了,不由眉頭豎著,「你也是好意給他帶東西,他就算不吃,都一道在黎府生活這麼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怎麼能這般說你,回頭我跟老闆說——」
「別,別。」霖哥兒雖是委屈難過,可一聽王堅阿哥跟老闆說,那自然不好,忙道:「也許大人有急事找他。」
王堅更不懂這如何處理了,左不是右不是,那還是他說的,霖哥兒在家多住住過段日子回來就好了,到時候孟見雲和大人去了忻州鄚州,倆人不見面,什麼火氣委屈傷心都沒了。
卻不知,今日昭州商出貨去吉汀,黎府孟管事倒是硬邦邦冷的臉難看,脾氣也不好,雖是不罵人,但看誰都像是要揍人一般——
「誰得罪孟管事了?」
「不知道啊,這脾氣臭的。」
「莫不是大人讓孟管事罰抄什麼書了?」
眾所周知孟管事不愛學習不愛抄書,一旦抄書去書堂那肯定臉黑臉臭脾氣不好。此時又隔了老遠看了眼孟管事,紛紛搖頭。
「這比顧大人讓抄書還難看。」
「那肯定出什麼大事了。」
顧兆也發現孟見雲今天跟來了大姨夫一樣,自然這小子不敢在他跟前擺臭臉,就是渾身的氣勢不對勁,橫像是來討債的,他吩咐完事,看了看孟見雲那張臉。
十七八的男高中生,中二青春期?
「今個兒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大人。」
瞧著硬邦邦沒起伏的話音,顧大人肯定了,就是青春期——他看小孟那張人厭鬼憎的臉,這真客觀形容,不是擠兌小孟。
小孟眉骨那兒以前落了疤,現如今長不好就是斷眉一般,本來小孟長相是青少年英俊中帶著清秀,多了斷眉就平添幾分戾氣。
往日還好,看著耍酷的小酷哥,一旦真心情不好了,那真人厭鬼憎。
顧大人思忖了下,也不想和小孟談心——他真走不來知心大哥哥路線,只說:「有什麼不舒服或是心情不好就歇一歇,行了去吧,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公函。」
回頭夫夫倆吃飯,顧大人就嘀咕說起來了,主要是拉踩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