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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不礙什麼事,給那懶漢治了媳婦兒的傷,出了銀錢,多好啊,懶漢虧啥?就是挨了幾個嘴巴子,這有啥的。
眾人是決計,想都沒想過的,最後花娘母女和懶漢脫離了關係,昭州城蓋起來便做擺設落灰的救濟院露了臉……
顧兆是周周出城沒多久聽見了消息,最初是以為周周去城外廠子裡了,也沒放在心上,直到有人壓著眉宇間的興奮,說:夫人好像抬了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回府了。
顧兆看了眼說閒話的。
「這人調門口守大門,以後要是再這樣說話含著小心思想挑撥編排黎老闆,那就讓他收拾包袱滾蛋。」
這下可捅到了馬蜂窩。
「你說你幹啥想不開說這茬,大人和夫人鬧了起來,咋滴還能納了你的小妹當小妾不成,何苦挑撥這是非。」
「不知道收了誰的二手錢,也不想想,你領衙門工錢誰發的,要是砸了飯碗,這背後給你塞錢的能給你塞一輩子養活你全家啊?腦子壞掉的東西。」
當初還想拉結他,讓他給什麼老闆傳大人跟前的消息。
呸!
這回砸鍋了吧。
這被調去看大門的衙役這回是腦子清醒了,可也晚了,近不了大人的身了——他就是沒想到,就那麼一句話,他還沒挑白了說夫人哪裡不好,怎麼就唉。
顧兆提早收工回府,夫夫二人見了面,黎周周說了原委。
「總不能不救。」
「可你開了這個先河,以後黎家廠子那就是婦聯居委會了——像花娘這樣鬧出人命的大事還好,該做,我當父母官的還要謝周周替我庇護百姓,可要是雞毛蒜皮夫妻小打小鬧的矛盾,難不成都來找你斷官司?」
顧兆覺得不成啊。
「相公,之前不是蓋了個救濟院嗎?我想著,等花娘好一些搬過去住,住咱們府上不是正理,還有黎春——我想讓她管救濟院。」黎周周說。
顧兆對黎春性格不熟悉,這人無聲無息沒存在感,躲著他和爹,他也沒管,不過周周說調黎春過去那就是有道理的。
「黎春去當個二把手可以,管一些事實,面上得壓一個人,身份高,才能鎮住局面。」
不然救濟院雖是官方的,可裡頭一窩窩的老弱婦孺不要的孩子,帶頭的黎春是黎府的家奴,等日久昭州一些勢力摸清了,自然會看輕,沒準一些小摸小偷的就找上來了。
「我去?」
「我的好周周啊,你都快三頭六臂了,忙活不過來的。」顧兆覺得不好,周周事情太多了,面上找了藉口,「其實我心裡有想法,你聽聽,我覺得陳大人家中的——」
「陳二小姐。」黎周周笑的接口。
夫夫倆人相視一看,皆是笑了。
「我上次帶福寶過去放風箏,看著陳二小姐精神頭還行,身子是有些孱弱。」黎周周說。
「陳二娘身子是不好底子差,可在木府時這般的病也能拖了十多年,怎麼一到昭州人就倒了?就是覺得琳娘有了後路靠山,沒什麼生活希望了。」
「給安排一份工作,也不讓她多管事,管事黎春來,壓著場面就成。」顧兆覺得挺好的,人忙起來了,有了新的精神寄託,就不會想太多了。
這話是後話,就說眼前。
「等花娘醒了,讓師爺做一份口供,我去安排一下,發生事情的當日路段看有沒有路人給看見了,總歸是昭州城外的人,跑不了的。」
「還有花娘那丈夫,打幾巴掌是輕了——」
黎周周則道:「那也得等花娘醒來看她意思。」
花娘昏了兩天,期間迷糊醒了一次,但人是糊塗的,還發起燒,話都說不利索。顧兆是沒等人錄口供——黃花菜都涼了。
第二天便讓師爺寫了告示,分配給衙役去城外那段路附近村子敲鑼打鼓詢問,提供線索、有目擊者、舉報證實者,都有賞錢。
一兩銀子。
若是無辜攀扯,胡亂編排,那便就地打五板子。
這下就是有人心動賞銀,也沒人敢冒說謊話了。一兩銀子可是時下村中一大家子一年的開銷,自是有人心動,結果花娘還沒徹底醒來,歹人先給抓到了。
對這種搶劫犯,顧兆不管其父母捧了銀錢如何哭訴,再鬧一起打,雷厲風行直接讓他把歹人扒了上衣,當眾鞭了三十下,坐牢一年。
「念在第一次犯,若是下次再犯,面上刺字,關三年。」顧兆厲聲道。
這歹人矮小,同村中人說一向老實,只有村里人欺負他的份,從來不跟人鬥嘴,這次搶銀錢也是害怕,惶惶的搶了就跑,沒有動別的心思,而且是想搶了銀錢娶媳婦——因為他爹娘一直念叨自己家中窮兩人無能給兒子娶不上媳婦。
顧大人上任以來,雖是也有手段,可不管是挖坑還是旁的,那都是笑眯眯的,從未見過這般手段強硬又心堅如鐵的——那歹人父母跪地哭訴,年紀又這般大了。
可顧大人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再鬧那就一起打,這可不是說假的。
昭州城的商賈們見到顧大人今日,不由擦擦冷汗,想著過去幸好幸好,不管如何說,當官的可跟他們不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頃刻間就要了誰的命。
顧兆:……倒也不至於。
顧大人的形象畫風略有幾分大魔王氣質了,且這還沒完,花娘醒了後,顧兆一看這人略是眼熟,一問才知道以前他出城體察民情見過這兩口子——那特別懶的懶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