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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一聽,雙眼靈動轉著,又苦惱狀說:「老大哥你說這個可為難我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選了。」
「少來,你肯定是希望你阿爹和爹回來的,其他的都是其次。」黎照曦敲小黑腦袋,「走了,我回家了。」
小黑也學會了老大哥口頭禪,揮著手喊了拜拜。
沒一日,黎周周就到京城了。
黎府上下是洗刷打掃的乾乾淨淨,黎照曦打扮一新,聽到門口傳來的消息,急忙就往府外去,下人早早備好了馬,黎照曦走出院子往前去,就碰到同樣一身粉的爹。
父子倆打了個照面,皆是喜氣洋洋的。
「走了。」顧兆見黎照曦也是一身粉,不計較小孩學他,眉眼笑眯眯的,「你阿爹到城門口了快走。」
黎照曦高馬尾辮子的串珠都跳啊跳的,可見心情高興了。
顧閣老同他家獨哥兒各上各的馬,天氣冷,兩人穿著狐裘,利落颯爽,太平正街上人少,行人都靠著左右兩側,兩人『駕』了聲,馬蹄噠噠噠的小跑起來了。
越往京城大門方向去,行人也多了些,兩人駕馬速度慢了。有百姓認出來人,紛紛避讓,還有偷偷打量看馬背上黎照曦的。
傳聞中顧閣老家的獨哥兒模樣俊美,行事利落爽快像男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是不同一般養在深閨中的小哥兒。
父子倆帶隊伍與回來的黎府車隊匯合上了。
顧兆先下馬,黎照曦慢了一拍,就看爹已經拉了阿爹的手說話,不由快快過去,擠了進去,揚著一張笑臉,乖巧喊:「阿爹,福福可想你了~」音都是飄的。
「阿爹也可想福福了。」黎周周摸福寶臉頰,滿目的想念。
顧兆說:「周周,我先來的,我也可想周周了~」
這大庭廣眾之下,黎周周是收斂著情緒,只是看向相公,被相公眼底的熱情愛意看的臉皮也有些發燙,夫夫成親多少年了,他都很少臉紅害臊,如今分別久了一見,像是回到少年時。
「我也想你了。」黎周周收斂著都泄出幾分繾綣說道。
顧兆千言萬語不好在這兒多說,最後只言:「咱們回家說。」
黎照曦是屁顛屁顛的跟著。
到了黎府自是一通熱鬧,黎大許久未見周周,早在通往內院的寶瓶門守著,一看到周周回來,是上下打量,滿目通紅——
「爹,我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黎大:「瘦了,外頭指定吃不好,也黑了些。」
「爹,我瞧著剛好。」顧兆說。
黎大笑說:「周周是什麼樣你都瞧著好,回來了就成,快到屋裡暖一暖,一路上凍壞了吧?今年入冬早……」
一家人坐在廳里說不完的話,屋裡搭著火爐暖洋洋的,等下人來報說熱水燒好了,顧兆先道:「那爹先等會,我伺候周周洗漱,回頭咱們家吃鍋子。」
「我也要去!」黎照曦話還沒說完,被他爹一巴掌按回座位上了,不由撇撇嘴,說:「爹小氣。」
「你都多大了,叫自己福福真當小孩子,我伺候你阿爹洗漱就成了。」
黎照曦看爺爺,黎大是笑呵呵抓了把花生酥糖給福福,哄著孫兒說:「乖,咱們吃糖,福福不去啊。」
「謝謝爺爺。」黎照曦也不是真的要去生氣,就是小孩子脾氣故意鬧著玩的,爺爺哄了他,他就開心的吃著花生糖,含糊不清說:「吃鍋子肯定要晚了。」
黎大哼著小調也是樂呵呵的,急什麼,孩子都到家了。
等黎周周洗漱好換了新衣,再次回到正廳外頭天都麻黑了,顧兆在一旁故作自然說:「我說了冬日天黑的早,這是正常的,也不是洗的久耽誤……」
顧閣老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爺孫倆咬著花生一個唱小曲,一個是輕哼哼,就不拆穿某人了。
上了兩個碳火泥爐,上頭擱著銅鍋,燒的咕嘟咕嘟冒著泡泡,一鍋是酸菜口的,一鍋是骨湯的,一盤碟片的薄薄的羊羔肉、鹿肉、魚片,還有凍豆腐、豆皮、各類干菌子、大白菜、蘿蔔等。
蘸料是芝麻碗的,骨湯燙了羊肉,滿口的醇香。
黎周周愛吃骨湯蘸芝麻醬,顧兆口味向來略重一些——此時還沒辣椒,酸菜鍋都是用姜蒜調味有些辛辣,顧兆吃這個鍋喜歡涮豆腐魚片,可今天就湊過去愛吃骨湯鍋了。
「我怎麼覺得骨湯的比酸菜的還要好吃了。」
黎大心想,你那是愛吃骨湯嗎,你那是愛跟周周湊一起吃。
算了算了。
「……爹你可真是肉麻。」黎照曦受不住了說道。
顧兆:「我剛和你阿爹說,冬日去溫泉莊子泡溫泉,你再說就不帶你了。」
「嘿嘿,我也肉麻,肉麻好,肉麻親。」黎照曦立刻改了口風。
黎周周笑了,說:「可別嚇唬孩子了。」
「好好,聽你的。」
顧首輔還真調了五天時間,一家人去郊外溫泉莊子,本是想叫上大白夫妻倆還有小黑——如今嚴家大人不在家,整個府邸就大白夫妻倆撐著,他們府對府門,顧兆作為長輩,自是關心下晚輩的。
至於鄭家,顧兆想了下還是沒叫,確實是有些遠了。
結果黎照曦還沒過去傳話,嚴謹信和柳樹先回來了,這下嚴府也熱熱鬧鬧的,就是一向穩重的大白此時都有幾分少年孩子心性,更別提小黑了,嚷嚷的高興,還賤嗖嗖的故意惹他阿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