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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周周也是洗了熱水澡,換了衣裳,坐下吃熱飯。
黎大坐在一旁見周周平安回來,臉上的褶子也舒坦開了,說了些周周不在家時,發生的事,沒什麼大事都是小事,福寶不愛上學,每日父子倆鬥嘴,最近這些日子好多了……
黎周周就聽著,也同爹說了,「村裡的回信怕是要等等了。」
「這個不急。」黎大道:「杜舉人家的孫子弱症,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咱們順路問問小田,用不用的上還沒個准。」
自從上次宴會,黎大知道杜舉人孫子身子弱,一到換天的季節就生小病,聽著同小田差不離,黎大說了小田的事。杜舉人問了兩句如何治好,黎大自然也不曉得,說了是太平鎮的鄭家人看的。
杜舉人一聽,便只能作罷,那路途遙遠,他人如今在昭州,自然也不可能親自前往了。
黎大是記著,想著周周這次去唐州,又聽聞鏢師們開了個順運,在宛南州也有順運,不由花了銀錢托人送信,正巧離村也有兩年了,敘敘舊也成。
黎周周帶信到了唐州,便將信交給順運鏢師,這便是送唐州到宛南,而不是昭州到宛南了,花費不了太多銀錢。
父子二人說了一些閒話,黎大問起來,黎周周自然是說一路都好都太平,沒什麼大事。黎大知曉問也問不出什麼,好在周周全須全尾的到家了,別的便不說也成。
下午黎周周說他去接福寶下去。
黎大樂呵呵道:「那正好,我歇一回,福寶要是見了你回來,指不定高興成什麼樣。」
黎周周也笑,他也想福寶了。
黎照曦坐在學堂里,偷偷看外頭日頭,光影落在了窗戶外的那棵樹杆上,不由就笑了起來,好誒,快要下學了。
台上的夫子瞧見第二排的黎照曦每日逢這個點便出神看外頭,手中的戒尺拍了拍桌面,作以提醒。
黎照曦扭過腦袋,同夫子露出個高興乖巧的笑。
夫子:……作罷。
反正打也是不能打的。
講了不足一刻的書,外頭傳來一聲聲的鐘聲,夫子合了書本,說:「明日大字一張,還有今日教的三字經要背誦,若是背誦不出。」敲了敲戒尺。
在座的個個縮了縮脖子,乖乖應是。
黎照曦也高興,應了聲,等夫子走了,便快快收拾起來小書包,他筆墨紙硯通通不裝,塞在桌洞裡,小挎包里就塞了一本書,往身上一挎,同其他同學揮手說:「拜拜,明日見。」
再過兩日,他就要去學校念啦!
黎照曦說話便是如此,最初有時候大傢伙聽不懂,可這都快一月了,該懂的都懂了,一個個紛紛拜拜的拜拜,揮手的揮手。
雖是熱情回應,但沒人說同黎照曦一同出官學門回去。
來上官學時,家裡人耳提面命的叮囑,切莫惹了黎照曦不痛快,不許欺負黎照曦,黎照曦要是欺負你了,那便忍一忍,都捧著些如何如何。
誰能不知道,這黎照曦可是顧大人家中獨哥兒。
自然是心中明白分寸,上官學的快一月中,大傢伙對黎照曦的問話是有問必答,處處回應,熱情又尊重,卻也不能亂來,動手動腳玩鬧沒個正經。
黎照曦可是哥兒。
自然要懂規矩的。那便沒人打鬧玩鬧,不然要是玩起來了,怕手腳萬一沒管好,冒犯了黎照曦,那不如坐下看書得了。
也不能同黎照曦單獨獨處一起。這都是家裡阿娘提醒的。
黎照曦早也習慣了,大家不會同他一起出學府的,便挎了小書包高高興興蹦蹦跳跳的獨自一人出去,回去找汪汪玩!
官學外有車馬排隊。
黎照曦是第一人衝出大門,黎周周見了,不由想起爹說福寶不愛上官學,每日磨蹭不去,如今一看這下學堂快樂模樣,跟著相公以前在寧平官學讀書時一樣。
下學了開心,就只想著回家也不去哪裡玩。
不過相公上學不會磨蹭。
「福寶。」黎周周喊完覺得不對,又改正念大名,黎字還沒出來,福寶是聞聲瞅過來,高興跑著沖了過來,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阿爹!!!」
「福福好想阿爹哦!!!」
黎周周心裡軟乎一片,摸著孩子頭髮,想著還叫什麼大名,福福都出來了,這後頭跟著出來的小同學可都聽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黎周周要給孩子留面子。
黎照曦:福福不要面子!
第137章 建設昭州37
絲麻工廠的絲麻線都積壓了三個倉房了,顏色沒染對,紡織廠的工人沒法上崗,熟練學習了技能後,便在家中等著聽吩咐,於是日日的盼。
盼的時候多了,便心裡生出了害怕。
「別是不要咱們了吧?」
「不會是不做這布料生意了吧?」
花娘是搓麻線的工人,她手粗,沒法子去紡織廠,早前練習了一陣,她做工也熟練,上手也快,可惜教她們的領隊便說:「你這手不成太糙了,如今是麻線還好,等混起來絲線,那便容易颳了料子。」
同村人替她說話,說不試一試如何知曉呢?
最後領隊便讓試,試了也好死心。花娘被架上去試,可她心裡提心弔膽的,怕刮花了料子,束手束腳做的也不利索,摸都不敢上去摸,最後她先站出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