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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們容家不出挑,賢妃娘娘也不算得盛寵,在宮裡過日子也小心,皇后有命,誰能不從?反正他母親倒是挺高興的,覺得攀了高處——
容二想到此,嘴角譏諷一笑。
那時候誰能想的長遠,容家膽子也不大,想的再多也就是八皇子登基當皇帝了,容燁能當個權臣親信,以後賢妃娘娘生的那倆皇子能有個親王噹噹就成了。
四弟進宮讀書,時日還挺長久,跟著歷無病一個學殿看書學習應該也是有的——容二知道不清楚,他伴讀的日子不多。
想來想去,不由發笑,這連繫也太過牽強了。
總不能十四皇子歷無病因為容燁才幾次救他?十四可不知道容燁是個哥兒,那時候就是個男子,且還差著年齡——
那歸根到底為何救他?容二想不明白,卻不想停下來思緒,他不胡亂想,就會想到歷無病那一身血出氣不多的樣子,只有深深的愧疚和無能為力。
……也不知道容燁那小子如何了。
最後容二想到這,以前他其實挺討厭這個弟弟的,可如今倒是覺得這個弟弟乾乾淨淨一身骨氣,離開了容燁哪怕死了,也是乾淨的,怕是早看穿了容家的面目,什麼親情骨肉,比不得權勢富貴。
昭州,黎府。
今日天氣好,柳桃蘇佳渝都來了,連著王堅也回到了黎府小住幾日——
黎周周一見人都回來了,便笑,心想都是好孩子。霖哥兒也高興,一想也明白,知道大家擔心他陪他來的。
「天氣好,咱們去後院坐一坐曬曬太陽說會話。」黎周周提議。
春日中午陽光暖洋洋的,刮點風也不冷,正適合曬太陽,關在屋裡多沒意思。不由讓下人搬了竹榻去後院花園,放上一些果子、點心、茶水,大傢伙三三兩兩的坐在竹榻上聊天打牌說話。
黎周周故意慢了一些,讓幾人先去,說他換個衣裳。
他不在場,這些孩子更能玩的開鬧起來,准要問霖哥兒,給霖哥兒鬧個大臉紅——誰讓當初霖哥兒也鬧著柳桃和蘇佳渝問。
這下還回來了。黎周周笑。
也確實是黎周周想的。
竹榻還沒放好呢,下人正布置,柳桃先沒忍住,去逗霖哥兒,「霖哥兒,這婚後日子好不好呀?」當日霖哥兒這般問她的。
蘇佳渝倒是想問,但一想這才成婚兩日孟見雲就走了,不好戳霖哥兒心窩,怕霖哥兒難過,因此雖是想打趣但沒開口。
「大人把孟見雲留在昭州,肯定是想你們小夫妻好好相處幾日,你說你,要是你開口一哭,孟見雲能走?」王堅是替霖哥兒說:「你肯定心裡要想人了。」
霖哥兒被說了個明白,臉頰升起淡淡的紅暈,軟聲說:「我想他,可他要去辦公,那就去,我等他就好了。」
「你呀。」王堅伸指頭想戳霖哥兒額頭,可到了卻下不去手,只能輕輕的點了一下,說:「你那時候多威風厲害,我還以為你能壓倒孟見雲,在家裡做這個。」
他豎拇指。
「怎麼到頭來還是軟乎乎的跟包子一樣,一戳一個印,乖得不成就聽孟見雲的,他說走你就不留了?」
竹榻布置好了,下人們去準備茶點。
他們四人坐著聊天說話。
霖哥兒知道大家關心愛護他,今日都過來也是陪他解悶的,便說:「我們能成婚我已經很高興了,他心裡有我我知道,我們虧欠阿爹和爹恩情太多,孟見雲想替大人辦事,我都明白。」
所以霖哥兒才沒攔。
若是阿爹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也想先給阿爹幹活。
這下大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都是欠著黎家恩情的,若是說起來,他們可能同霖哥兒一個做法,所以怪不得孟見雲匆忙跑出去——
王堅說:「霖哥兒還是護著孟見雲,這麼一說,咱們可不能說孟見雲不好了。」
霖哥兒便笑的乖甜,等下人端了果子來,親手剝了果子皮給阿哥吃。
「我們呢?」
「對啊,我們也要。」
柳桃和蘇佳渝鬧,霖哥兒便給大家都剝。大家便笑成一團,也不是真讓霖哥兒伺候他們剝果子,開玩笑的,大家吃喝聊起來了,下人沒在了,也沒旁人,柳桃問霖哥兒要不要膚脂膏,她今日帶來了一罐你記得用。
王堅是沒成婚不懂,還以為這膚脂膏聽名字是擦臉的,便喝茶只聽不問,因為他有擦臉的,柳桃說這個怕是什麼新花樣,他懶得換。
霖哥兒也懵懵的。
「算了直接給你了,第一次總是沒輕沒重的,我早起腰都快折了,你用的時候挖出來一坨護在手心,一會就化開成了油,哪裡酸痛了往哪裡推揉一下,是護肌膚還解酸疼。」柳桃給霖哥兒教怎麼用。
王堅這會聽明白了,喝了茶嗆了下,那他更插不進嘴了。
「佳渝也有,還是他跟我說的。」
大家都看蘇佳渝,沒想到哇——
「侯佟就這般沒輕沒重的?」
蘇佳渝忙說:「也不是,是我,也不是,是他……」說不出什麼話了,這可如何說,羞死人了。
「佳渝阿哥你別著急,大家逗你呢,不是誤會侯大哥,他那般呵護你,怎麼會傷害你。」還是霖哥兒出來解圍了。
蘇佳渝這才緩了緩,還是頂著羞,說:「也不是他沒輕沒重,就是第一次,他以前屋裡沒人,沒有經驗,第二天我就起不來,腰有些酸澀,他、他是燒這些胭脂水粉瓶罐的,對這個比我懂,回來就帶來了一罐,膚脂膏就身體護膚的,裡頭添了幾味藥草,要是哪裡青了不嚴重,也能塗,沒藥油功效好,但味道香護膚不沖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