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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啊?」顧大人拿著墊子笑眯眯的同師爺說:「我家黎老闆親手做的,用不要的布頭縫的,節儉實用,裡頭塞著棉花,坐起來軟軟的,他看我辛苦,一坐就是一早上,特意給我縫了這個。」
師爺:……我就只是看了眼。
隔了一日,黎照曦上學也揣了個屁墊,他上的官學,進了教室先放在自己座位上,美滋滋的坐下去,發出舒服的喟嘆來,若是顧兆在這兒,指定要說句:臭小子比我秀的還要誇張。
其他同學見了好奇,自然是多詢問。
黎照曦你這是什麼啊。
「是我阿爹親手給我做的墊子,阿爹怕我坐多了屁股要壞,做了這個給我。」黎照曦可高興啦。
衙門有顧大人,官學有黎照曦,這『名人風』一刮,很快黎家父子同款屁墊就出來了,是上學的學生回去找爹媽也要,下了班的公職人員回了家也問老娘妻子要,顧大人都用上了,他們也做個唄。
這些女眷一聽描述,除了棉花略費點銀錢——不過用的少,其他的就是碎布頭拼起來的,也不算什麼,一會會就縫好一個。
等黎周周發現時,工廠工人座位上也多是有,他一看那周邊辮子似得絮絮狀,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要是單純的一個坐墊,也不用一圈的辮子絮絮,這是讓汪汪玩的。
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第一批貨是四月中送出去的,一行人回來已經六月初了。這期間,昭州坐墊風颳起來,林巧娘同夫婿和離上了邸報,自此林巧娘就成了巧娘,後來黎周周才知道,巧娘同花娘兩人,還做了坐墊賣出去不少。
倆人性子老實本分,掙也是掙個手工辛苦錢。
六月初,走商的昭州商三艘船回來返航了,之後就是老一套,公事上對帳目明細,一一和貨物對了,詢問了有無什麼別的事。
蘇石毅說:「沒什麼大事,就是罐頭搶手,還聽了梁管事的一些笑話。」
原來梁從也將信將疑,這罐頭真能放半年之久?與他想一塊的人不少,京里幾個貴女還真是存了一罐,原先還天天數結果,詢問幾天了,可後來過了個年直接給忘了,等到了三月多,搬東西時才發現,這荔枝罐頭不小心被砸了個豁口,結果裡頭飄出清甜的荔枝香。
小姐自然是不吃了,讓身邊婢女嘗嘗好壞。
「小姐,竟然是好的,味道沒變——」
婢女想起來了,「我也沒吃過好的,不知道這味是好的還是壞的,可嘗起來好吃,一點酸臭味都沒有。」
貴女沒忍住真吃了一口,用牙尖尖啃了點,頓時驚訝道:「真的好著!真是齊了,我去年放的,如今少說也有三個月了,真的沒壞。」
梁從也是驚訝,把這事拿出來說,末了說:「黎老闆出手的東西,我就不該不信的。」
罐頭搶手,賣的很快。流光綢直接拉到了唐州,多了新鮮顏色,價錢也不貴,幾天下去,東西都沒了賣的精光。
蘇石毅便帶著蘇佳渝回家,蘇佳渝見王堅一人留在唐州,便提議說王堅一同回去,王堅想了下,便應允了,他沒見過中原的村里,想瞧瞧是不是一樣的。
可去了村,翻了山路,王堅腳還扭了,怎麼說王堅也是富商家中長大的,也算是小少爺一個。蘇石毅便背著人,可這下壞了,到了村里,就有人說:「蘇大家的,你兒子領了個哥兒回來了。」
蘇家人誤會了,對著跌了跤衣裳髒略是狼狽的王堅開始挑刺——拿婆母看兒媳的眼神挑,又是問哪裡的,多大了,面上瞧著還挺熱情,可後頭就不太好了。
等蘇石毅聽不對味,正經嚴肅說了。
「王少爺是昭州富商家的哥兒,人家是少爺,他爹和表哥合夥做買賣,王少爺也是管事,這次出來,我都要聽他的。」
「你們這麼為難人家,我以後還怎麼在人家底下幹活,掙工錢了?」
這下子蘇家人聽懂了,知道鬧了誤會,對著王堅是不敢再有挑刺,招待貴客似得招待王堅,只是背後蘇大夫妻嘀咕,說可不敢給蘇石毅找個哥兒,這哥兒生孩子不成,他們家如今也起來了,還是孩子多了熱鬧有福氣。
蘇石毅完全不知道,覺得處理妥當了。
其實背地裡,王堅在村中那兩日,村里人還背後嘀咕編排他,說他不知羞恥,不要臉,年紀輕輕的先住到了人家家裡,肯定是想勾引人,還說什麼少爺,瞧著哪裡像了。
王堅沒把這些話跟蘇石毅說,連著讓蘇佳渝也別提了,這些人說他,他當場看過去,走上前,同這些人聊天說話,這些人便不敢再多嘴了。
他背後帶著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
自然也有熱情的,村里孩子給他摘果子吃,問他外頭昭州的事。蘇家女孩,幫他洗衣縫補,笑的羞澀靦腆,做飯也很好吃,知道他愛吃餅子,出發前還給他做了幾張。
有好有壞吧。
「渝哥兒爹娘說了,渝哥兒婚事哥你給做個主就成。」蘇石毅道。
蘇佳渝這次回去拿了三十兩銀子,原想著都給家裡,他留一半已經心裡惴惴不安,可到了家住了兩日,最後這三十兩也變成了二十兩。
其中緣由也簡單。
蘇石毅還好說一些,畢竟是個男丁,雖然以前在蘇家大房中,以前排行中間,他爹娘嫌這個兒子老實木訥,嘴也笨,瞧著不機靈,也不是很愛——孩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