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頁
而且老師說了,那舞就和平日裡他們上體育課跳的操差不多,只是更柔和有些美感,他們要是參加,那便請人來教,到時候體育課上練就成了。
這好啊。
當即是都報了名。
後來顧大人聽了,便說:「百人以上的大型團體賽,我從我私房錢里再出十兩銀子。」
小朋友們第二年學費肯定能有了。
黎照曦上學,見同學們在體育課練習跳操舞,一聽是他爹和阿爹說的,到時候比賽時還要表演用,頓時是嚇得,跟著學校這邊組團踢球的小夥伴說:「你們可得抓緊時間練球啦,比賽那麼多人看著,可別丟臉了。」
「官學那邊都抓緊踢球呢,我也教你們十天。」
黎照曦是個公平的人,他學校、官學都上了,自然是教也要兩頭都教,至於學校同學問官學那邊進度,黎照曦說:「我可不能透露,不過我可以說,我踢得最好啦!」
然後便教學校同學踢球。
另一頭,滁州梁進士家。
梁老師早半個月前到了家中,只等著接官服來信。他家雖是也姓梁,但爺爺那輩便是五服,到了他更不用提,只是梁家仁厚,許了他繼續念官學。
後來入官場,自然是不好請正家關係了。
梁老師單名一個江字,他聽顧大人說完後,把學校工作交接乾淨,忙完了便動身回家中。
他爺奶早已去世,父親也走了,家中只有妻兒老母。
若是這次真如顧大人所說,那便接了親人去昭州安頓。
「江兒怎麼回來了?我聽說昭州窮苦,自你走後,每日是操不完的心,你只帶了個小廝,笨手粗腳的,哪裡能照料你……」
母親以為他受不得昭州苦,回來便不去了。梁江當即跟母親解釋了一通,「心中難安,勞母親掛心了。不過昭州並不像母親所想,那邊如今也繁華熱鬧起來……」
梁江說了昭州現狀,不免說起正事來,這次他回來等著朝廷調令。梁母一聽略是不信,這江兒都退官多年了,怎麼如今會有官做?而且還是從五品的。
那昭州的顧大人當真這麼大本事?
「我也不知,不過在外許久,回來正好團聚團聚。」梁江話不敢說的滿,怕希望落空。顧大人也沒保證,他便放鬆了心態。
之後真的在家裡安靜等待,同時教一教孩兒習字讀書。
有時候妻子送茶水點心給他,梁江看出妻子擔憂,怕他希望落空,但不知為何,梁江這次半點都沒有焦躁,他坦然一笑,同妻子說:「我自然也是想重回官場,但這次不急不躁,之前當官時,你也跟著我提心弔膽的為我操心,如今我倒還好。」
是的,這次心態不同了。
「相公在昭州兩年多,耐心包容多了,對著大娘二郎也十分疼愛。」妻子道。以前相公對二郎嚴厲,並不怎麼親近孩子,孩子嚇得多是不敢前去,如今回來不同,相公對大娘二郎都親近柔和了。
梁江回想以前,說:「以前我對二郎嚴厲,是想他上進,對大娘忽視,那是想著女郎應有母親教導,如今不同,不管男郎女郎,皆是我的孩子,自然是要一視同仁,讀書明理啟智……」
在梁家住了快一個月,眼瞅著五月多了,報信使遲遲不來,梁江也歇了心思,知道這事落空雖是有些失落,但也沒有過多的難受,打起了精神,想著收拾行囊。
母親妻子擔憂。
梁江則說:「還是照原先我說的,咱們一同去昭州吧,大娘可以入學,二郎也能進官學了。」
那就一起去吧,放江兒/相公一人在外,她們也不放心。
可沒成想,就是這兩日的事,喜訊便上門了。
梁江梁大人重回官場,再度當了官,且還是從五品的昭州同知。先不提梁家人如何高興,梁江本人精神奕奕,有種仰天長嘆的高興,更是對梁家本家,以及促成此時的顧大人恩情銘心。
謝絕了族人慶賀擺酒席提議,梁江說之前擺了一通,如今就算了,他想早早上任,早早替昭州排憂解難,這次定要不怕磨鍊,做個好官,如顧大人那般的好官。
以前梁江對好官見解,那便是不草菅人命,不欺壓百姓,不貪贓枉法,而如今,梁從覺得過去他的認識太簡單了。
顧大人打過百姓板子,抽過百姓的鞭子。
可做的樁樁件件都是對全昭州百姓好的利事。
甘為顧大人所驅。
梁江一家收拾了包袱行囊,這邊趕車去昭州了,而同一時間,一輛不起眼的青色車衣帳,車架上坐著一老一少,老的年歲五十多,頭髮花白,趕著馬車,旁邊少的十三四歲,正是老者的孫兒。
車輛經過了金都,到了鄚州,整頓休息了一晚,沒停歇往昭州的方向去了。老者經人指了路,說有一條水泥路好走,可他們走錯了路,土路顛簸。
「你去裡頭伺候少爺,天太熱,瞧瞧少爺傷勢如何。」老者一臉愧疚,都是他找錯了路,少爺不計較,說那便這麼走,往南。
可這麼顛簸,少爺的傷得裂開了。
孫兒得了令,爬進了車廂,一會便喊:「爺爺爺爺,少爺燒了,又燒了。」
老者將車馬停下,進去一瞧,少爺發燒臉色通紅,唇確實發白的,渾身滾燙,卻衣著整齊。
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