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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堅看小桃姐說著話瞅蘇石毅,便說:「蘇石毅也單身,怎麼沒上這名單。」
「啊?我啊?」蘇石毅不知道王堅怎麼說他了,就說:「我和渝哥兒可是帶著親,有血緣還差輩分的。」
「誰說你和渝哥兒。」王堅道。
蘇石毅的目光便和柳桃對上了,兩人是一撞上就撇開,跟火燒似得。別說王堅瞧出不對勁,就是霖哥兒開竅慢的,都看出來了。
黎周周心裡笑,王堅還是細心,觀察的好。
後來這話題岔開了——不好太打趣,小桃和渝哥兒情況不一樣,小桃經歷了兩次親事失敗,就算是和蘇石毅有些眉目,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提,最好是私下裡,兩方都問過了,真定了親,才好說。
言歸正傳,還是說渝哥兒。
另一頭,顧兆打馬到了鄚州,還未進城,距離城門有個十里路,坐在馬背上,速度慢慢降了下來,跟著手下衙役說:「你去鄚州衙門,告訴他們我到了,讓人門口接著。」
哼哼!
年前受盡了窩囊氣,如今顧大人的譜給擺了起來。
四品的官,不夠資格讓從五品的鄚州同知門口相迎嗎?
且說鄚州的同知,自從聽聞消息,布政司的左政司換了人,一聽是宛南寧平人,還是康景五十六年的探花郎,便拍馬屁說:「中原人傑地靈,新上官雖是未見,但聽上去就倍感親切,定是鍾靈毓秀的人物。」
姓顧。
「原來是顧大人,這姓好聽。」
再聽下去,姓顧名兆,字子清,師從孫沐孫大家,之前是南郡布政司昭州的同知……
鄚州同知拍馬屁奉承的笑容慢慢的,漸漸地,凝固且消失了。
昭、昭州同知,顧、顧大人——
顧兆!
第167章 功成首輔4
鄚州城內。
衙役一路進城到了衙門口打馬下來,守門的衙役一看下來的也是穿著衙差服,不過不是他們鄚州的,便好聲好氣上前詢問:「小兄弟哪裡來的?」
「昭州。」
衙役剛說完倆字,便見原本對他還算客氣的衙役臉上就擺著架子,他頓時撇撇嘴,說:「我們大人差我前來回話,他馬上到鄚州城。」
「你們大人哪位?」還這般的耍威風。
「新上任左政司顧大人。」衙役大聲道。
這一下,門口的兩個衙役臉上怠慢的笑容立即沒了,一人說:「還不趕緊進去回大人話。」另一人則是好聲好氣招呼昭州來的衙役進來坐,「大哥,進來歇歇腳,有什麼話咱們進來好聲說,剛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對不住了……」
通傳的衙役已經去回話了。
「什麼?新上任的顧大人快到了?」
鄚州同知聽到音信,是火燒屁股似得從座椅上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嘴上喃喃自語咋就這般的快,是不一會額頭就是一層汗,不由抬著胳膊擦擦,「接、迎大人,不對,我官服呢?混帳東西,還不趕快去拿官服,對了通知知州大人了沒?快去,還有隔壁……」
咋就來的這般快呢。
鄚州同知是擦完了汗,沒一會又是一額頭的,他人胖,這會是虛的,嘴裡還說:「見了鬼了,這才幾月天,怎麼就這麼熱。」
三月的天哪裡熱了?下屬不敢吱聲回話。
大人這是心虛。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家大人去年和昭州同知公函往來,還當著他們面罵昭州同知顧大人,說一個小小昭州,端什麼架子,擺什麼譜。
給忻州修路,給戎州修路,咋就繞開了鄚州,這鄚州的路昭州他不修也得修!不然就等著吧,有的是機會給上眼藥收拾一頓。
鄚州同知眼藥還真給上了。
布政司也有個衙門,跟著鄚州衙門在一塊,就在隔壁,布政司衙門又大又氣派,裡頭裝的也好,人也多。鄚州同知說完了狠話,沒幾天藉機送公文親自過去了趟,在政司跟前提了幾句。
意思小小昭州,不把鄚州放在眼底,這鄚州可是大人您坐鎮的地,那水泥路修好了,不是方便了大人辦公嗎,這小顧人年輕太不知好歹了。
等過年時,鄚州同知去拜年,也跟著又提了幾句。
總之就是,鄚州同知在知州、左右政司、政使跟前,只要是能插的上話,都會提到修路這事。一來二去,布政司的幾位大人對著昭州同知印象也不好。
要是都不給修,那也沒什麼,畢竟昭州窮,一個昭州同知,怎麼好讓人家管鄚州的事。可說窮吧,昭州給忻州修了,說不好管旁的州城吧,連著不是一個布政司的戎州都給修了,那為何只避開鄚州?
幾位大人聽了,心裡到底是不美,只等著年後算帳了。
當時面上輕描淡寫說了句:昭州的同知不像樣啊。
鄚州同知知道這眼藥上成功了,就等著年後昭州顧兆上鄚州來賠禮道歉,到時候路是肯定給他們修,一個子都不用鄚州掏,還能藉機出出這口氣。
雖是同為同知,可昭州和鄚州能比嗎。
結果沒曾想,年後剛辦公開了衙門,京里的使者送來的公函調任書,是送到隔壁布政司衙門的,不過兩個衙門緊鄰,當官的坐在自己位置上,那也是是耳目聰靈的,尤其是上位者的事,壞事那就不往跟前湊,以免遭殃,好事嘛,自然是拿了禮去慶賀,哄上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