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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親的,傻周周,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十四什麼心思?」
黎周周搖頭,說:「當時在咱家中時,我同十四也沒太說話聊天,小容去的多,後來對外說表兄弟,我在場時聽十四喊小容哥,還挺親昵的。」
他頓了頓,「其實主要是小容不像是……」
「他心裡芥蒂,還是當男兒郎自處的。」
所以怎麼就親上了?黎周周眼神閃亮亮的瞧相公。顧兆被老婆看的,八卦勁頭也很猛烈,小聲說:「反正我看著是雙方有意,還挺激烈,嘴皮子都破了,回頭找我問責——」
「十四賣了我。」
「我讓他對容四真誠坦蕩,別耍什麼計策,他就賣我。」
顧兆委屈。黎周周便可憐相公,說了句咋能這樣呢。旁的也不好多說。
老闆和老闆娘的八卦不好多說,提一提就差不多。顧兆想到最近發生的,有一件得跟周周提前說,「大哥和二哥吵起來了,柳夫郎可能因此自責。」
「怎會如此?」黎周周說:「嚴大人不像是吵架的人,就算是他倆吵架,同小樹有什麼關係?」
顧兆嘆了口氣,這話說起來長了。
「前些年,大哥作為使者去了豐州和談,後來一直被扣著。逆臣赴京後,也有人留守看著,直到聖上登基天下太平,豐州那兒被扣的官員才能回來。」
黎周周點點頭,這事他知道。
「我是五月多到京里,他比我還晚了半月,路上耽擱了些。」顧兆說起這個來,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說,直言說:「他在豐州有個舞姬,舞姬有了身孕,才耽誤了回程。」
黎周周:「大嫂留守京里,操持家務養育一雙兒女,為了他擔憂,還寫了書信求救。」
「小樹肯定是氣不過,在嚴大人跟前說了吧?」
顧兆點點頭,說:「說了。二哥在鄭輝面前提了,也說了,然後話趕話,鄭輝說了二哥難道是乾乾淨淨的,比起他納個舞姬,嚴謹信當時的內閣大臣是如何做的,就沒賣了骨氣求榮了?」
說的是康景帝傳位遺詔,後來六皇子登基而非五皇子,宣讀遺詔的是嚴謹信。當時嚴謹信神色,鄭輝作為好友,肯定也猜到了些,只是吵起來拿這個戳嚴謹信的脊梁骨。
對於時下,官員納妾在稀鬆平常的事情了,這不算私德有虧,嚴謹信卻拿這個說鄭輝,愧對正妻唐柔,意有點寵妾滅妻的意思,鄭輝氣不過,就拿這個罵回去。
意思跟他納妾比,嚴謹信為了權勢地位,篡改遺詔妄為臣子。
可謂是誅心。
顧兆其實並不想摻和這些,私心來說,他更偏嚴謹信一些,因為他深知五六皇子都不是什麼好鳥,就算五皇子登基上位,這天下百姓也是受苦,活的水深火熱,他沒什麼傳統正統觀念。
但嚴謹信不同。
顧兆見周周看他,頓時說:「鄭輝納妾我也不贊成的。倆人吵架甚至還動起手來,拉開後,鄭輝挨了幾拳,二哥力氣還是有的,結果沒一日,大嫂就上門找柳夫郎了,話里話外意思是她家家事,不過是納個妾,她這位正妻賢惠大度,意思柳夫郎多管閒事了。」
「小樹肯定很生氣。」黎周周能想來了。
顧兆點頭,「所以你倆見了面,指定要聊起這個。周周你別看我,我真沒這想法,想都沒想過的!我就想和你一人,咱們夫夫二人白頭到老,等我退休了,也種種菜遛遛狗。」
「相公還種菜啊。」黎周周笑說。
顧兆:……算了還是別干體力活了,當個美麗廢物老頭就好了。
第227章 盛世一統12
到了。
黎府牌匾掛上去了,上過桐油,看上去嶄新還發亮。大門同昭州規制一般,中間大門,兩側小門,大門朝著太平正街方向,門口原先是有蹲著倆石獅子,內務院來收拾時,顧兆點名說了,把府邸越規制的東西都去了。
門前石獅在大曆可是伯以上的爵位才能用的。
如今左右門墩上雕刻的是立體的小狗。
內務院問顧大人,這不要石獅了,給您換兩白玉石的門墩,雕著些松鶴、駿馬、犀牛之類的如何?顧兆:「……就普通石頭,上頭臥倆狗吧。」
反正是看門守家的,狗不是正好了。
這下內務院的總管可愣住了,狗、狗啊?這——這以前還真沒見過當官的門前門墩是刻這個的,文官品階低的那就是蘭花這些,武官那就是戰鼓雷鳴。
高點品階的官,那都是他剛說的那三樣常見的。
狗,還真沒見過。
如今罵人都罵狗奴才、狗畜生、狐朋狗友,沒官員愛這個放自家大門前。可黎府門前擺了。
黎照曦一下馬就看到大門的石墩了,「呀!是大狗,汪汪瞧著像不像你。」汪汪就跳了跳,前爪子搭在石頭上看著。
「哈哈,不及汪汪威風。」黎照曦摸汪汪腦袋夸汪汪,「汪汪可會看家護院了。」
汪汪尾巴搖的歡快開心了。
顧兆跟周周站一塊,說:「匾額是容四寫的送了過來,說祝咱們喬遷之喜,不過擺宴還沒擺,我這些日子一直住內閣里,就等你和爹回來了。」
「爹,還有我呢。」黎照曦湊過去說。
顧兆:「對,還有你自己院子自己收拾。」
「進去挑院子了。」
黎府大門敞開,迎接主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