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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一家人去了吉汀,借了霖哥兒家的船出海玩一些,沒走遠,就是在海岸邊上飄蕩了一天,就這樣,福寶都新奇樂乎的不成,是天天要坐船,更是開啟了十萬個為什麼。
為什麼船會飄起來。
為什麼不沉下去。
為什麼坐這麼多人還飄著呀。
……
顧兆:「因為有浮力,就跟在家中洗臉一樣,要是乾的帕子放在臉盆中,水多了它也能飄起來,但沾了水重了沉了,它就掉了下去。」
「這片海,你自己看看,咱們的船比洗臉的帕子還要小,而海面比臉盆還要大?」
顧兆抱著福寶眺望著整個一眼望不到頭的海面。
福寶點了點腦袋,回去了就拿著洗臉盆去玩,放了乾的帕子,還有紙張,皆是最先飄著慢慢沉了下去,後來顧兆教福寶疊紙船,這船便慢悠悠漂浮許久。
等玩夠了,回到了昭州,福寶就盯著自家後院那個湖看。
於是便有了今日顧兆說的,一堆木材,讓福寶做船去。福寶才六歲,自然是不可能真做出來,有爹在,再請個師傅,還有府里的僕人,純粹是給小孩子找個樂子消磨時間去的。
「去幹活吧,等你阿爹回來了,你要是做好了小船,秋高氣爽的正好咱們一家三口坐在船上能游湖賞景。」顧兆給小朋友畫大餅吊著興趣。
爹不愛坐船,嫌晃悠,暈船是暈的厲害。
黎大是不愛坐船遭罪受,可跟著孫子一塊做木船還是很有精神興趣的,他都好久沒動手干點這些活了。船他自然是不會做,可以前在村中時,蓋房刨木頭做房梁,屋裡的凳子,都是他做的。
木工活,糙一些他成的。
於是祖孫倆就在後院草坪開始了暑假手工活動。為了防曬,主要是怕孩子曬得中暑難受,黎大先給搭了個棚子。顧兆每天問問進度,一看,還說:「做了個工作間啊,還挺正式的,有模有樣。」
福寶本來急吼吼的要做船,爺爺搭棚子還有些不理解,現在一聽爹說,仔細想對哦,做椰貨要蓋椰貨廠,做絲麻也蓋絲麻廠,福寶和爺爺做船,那也要蓋船廠的。
「這就是爺爺和福寶的船廠。」福寶甚至想寫個牌子,但是他不會那麼多的字。
顧兆便說:「這既然是你和爺爺的廠,那自然不能我動手寫了,你不會的字畫叉,等以後都會了,再改一遍。」
後來這棚子真掛上了匾額——XX和福福的X廠。
挺好。
哪怕後來船做好了做完了,棚子也沒拆,甚至一年年的慢慢修補起來,成了有模有樣的工作室小木屋,匾額也從最先的X多,到了齊乎,再到大名。
這都是福寶成長的記憶。
福寶的暑假課程便被他爹給安排的滿滿當當,早上天不熱去後頭工作室干一會活,氣溫高了回來寫一個小時大字,然後洗手,吃午飯,吃完同汪汪玩一會,睡午覺。下午起來再練一小時的大字,然後去後頭做船,天麻黑了陪汪汪玩球,吃飯,洗漱睡前跟他爹拼背誦三字經、百家姓、啟蒙書本。
顧兆也從頭學了遍。
周周去唐州的第三天,陳府才送了帖子來請。其實當天顧兆就聽到音信了,陳家女接了回來,其實最初顧兆給出計策,讓陳大郎上去便敲鑼打鼓撕破臉,防的就是陳二娘臨了變卦,或是心軟,不和離了。
現代又不是沒有過這種事。
丈夫家暴妻子,妻子報警,警察一來一抓人,丈夫跪地磕頭哭一通,說什麼後悔、改過自新、絕不再犯,妻子便心軟還罵起了警察,說什麼家務事,關你們什麼事。
反正顧兆看這新聞是血壓要高了。
就像周周說的,以前不和離的婦人那是沒辦法,離了沒工作沒生存技能過不下去,只能依靠著攀附著男人,才一腔苦水自己咽。陳二娘情況不同,她娘家人也支持,看重孩子,不覺得出嫁多年女兒和離是丟臉的事。
那就快刀斬亂麻趕緊離,做的絕一些。那種畜生破男人有什麼留戀的?
當天回來,顧兆黎大還在飯桌上說了,這陳家多年未見這位女兒,府里定是熱熱鬧鬧亂著呢,先讓人家一家人聚一聚,多少年的話怕是說不完,他們外人就不湊熱鬧上去道喜了。
就是道喜也要看時間的,不然趕上去就是添亂。
「爹,咱們要去陳家玩嗎?我要找陳琛哥哥玩。」
「是啊,陳琛的姑媽回來了,還有一位大姐姐,咱們過去熱熱鬧鬧的祝賀下這好事。」顧兆呼嚕福寶頭髮說。
回頭備了一些禮。
周周去唐州前還說,要是陳家接人回來了,家裡還有絲麻和椰貨都備一些過去。黎大見了覺得再添兩樣,這是大喜事。
「那再拿瓶酒,一匣子點心。」顧兆道。
反正村里送禮,要是送長輩,禮正式了那便少不了點心糖酒這三樣。椰糖都帶著了。
兩家離得近,陳家設宴招待。一大早上顧兆帶著福寶同爹出門,走了過去,後頭有人拎著禮。
孟見雲回來歇了兩天,顧兆便布置了作業,好好寫作業磨性子去吧。
官學開學早,八月初就開了。學校那就要到八月末了。
陳家收拾過,雜草鋤了,湖裡頭的落葉也打撈乾淨,擦洗的擦洗,掛著紅綢裝點一番,可見對回來的女兒還有外孫女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