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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們不怕生,大白端正規矩,小黑則是個皮的,不過在大人長輩跟前倒是懂事聽話,不算是熊孩子——
柳樹真的會揍。小黑打小調皮搗蛋練得火眼金睛看分寸,其實同他哥開玩笑調皮的多,對著家裡僕人都不會這麼幹,更別提長輩了。
瑩娘和弟弟鄭光那更不用提,見了生人,鄭光就想往他娘背後躲,瑩娘雖然拘束了些,但大體上還是穩住的。
吃飯廳敞快,擺了兩桌。
小孩一桌大人一桌。
鄭輝唐柔都坐不住,唐柔是拘束,都是男子,鄭輝是嚇得。嚴謹信也有些猶豫,不過看小樹一屁股坐下了,還拍拍椅子說:「周周哥你坐這兒?」
「好啊。」黎周周道。
嚴謹信只能坐在另一邊了。
容燁歷無病坐上面主位兩人靠著,大家都坐下了,開始用飯。顧兆招呼大家用餐別客氣,都是自家人,連著開場敬酒詞都沒說,就一字吃。
「這邊的乾貨海鮮我從昭州帶來的,大嫂小樹嘗嘗吃不吃得慣。」黎周周說道。
又看容燁那兒,不由笑說:「你是能吃慣的,不招呼你了。」
「嗯。」容燁點頭也沒客氣。
顧兆給周周剝蝦皮,放在碗裡,歷無病見了心裡暗惱慢了一步,還是顧兆這馬屁精怕老婆的強一些,手下也剝了蝦,「哥,吃蝦。」學會了。
「……我自己來。」容燁看歷無病手都油了,哪有直接用手的。
歷無病說:「你吃你吃,我不愛吃這個。」
而後容燁夾了蝦,一雙筷子剝,弄的乾乾淨淨,慢條斯理的,碗推到了歷無病面前,「吃吧。」
剛不愛吃的歷無病可高興了。
好吃好吃。
顧兆:……算了,不比這個。他一扭頭,看自家周周笑著看他,頓時老臉一紅,先說:「我也沒那麼幼稚要比這個。」
「別家有的,相公也要有?」黎周周打趣。
面對幾束投來目光,小顧淡定,小顧臉皮厚,不怕臊,「好呀好呀周周。」拿了自己小碗過去。
黎周周笑的開心,顧兆也笑成了一團。
歷無病也高興,黎夫郎會說話,說他和哥是一家的,還是夫夫做對比。
整個宴席下來,真吃飽喝足的就五人,歷無病容燁、顧兆黎周周,連著心大的柳樹,柳樹吃的可開心了。
吃完飯換地方飲茶,都是昭州帶來的水果茶。
也沒說公事,說的雜,黎周周把昭州那邊簡單說了下,又說起村里族學和小院,小容問起他爹了。「……我爹愛鄉下村里,多住些日子,等過段時間我派人去接。」
「那你在京里想做什麼?」容燁問。
黎周周想了下,「還不知道,先休息休息。」
「容公子也做買賣嗎?看著不像,像是做大官的。」柳樹問。剛人家那兩根筷子剝蝦,看得他目瞪口呆,是學不會了。
容燁搖頭,歷無病說:「今年恩科,哥你試試?」
「原來是讀書人,容公子看著就學問好。」柳樹想起來了,福寶叫容公子夫子的。
容燁沒多說也沒解釋。
「夫子十四叔踢球嗎?」福寶恰逢來問。
「踢!」歷無病先道。
顧兆給二位找了新衣裳,他和周周的,都是沒穿過的新衣。
十月多天氣涼爽,首輔府的花園子也沒栽什麼名貴花草,就扎了三個球網,黎照曦帶小夥伴早練了一通,如今雙方上陣。
黎周周拉著唐柔小樹做觀眾。
顧兆是父子兵帶新兵上陣。容燁其實沒怎麼踢過,多是看學校學生踢還有看蹴鞠比賽,剛開始上腳還有些生疏,歷無病根本沒碰過這玩意,但學的快。
「……正式開始了?」顧兆問。
歷無病:「來吧,誰放水誰是王八。」
顧兆:……他就沒想過放水!
「那遵旨了。」
場上踢開了,黎周周就跟小樹還有唐柔解釋,這球幾分的,什麼是犯規——
「小黑犯規了。」黎照曦忙說:「你不能急著抱球跑呀。」
顧兆說:「小黑瑩娘你倆守門,我就不信對面的敢踢弱小。」
小黑不想承認自己又弱又小,但他剛犯規被對面罰球,只能忍辱負重承認自己是小孩子了,守在球門。
「哥,顧兆他耍懶。」歷無病道。
容燁:「你可以。」
「那我當然可以了。」
其實玩鬧友誼賽,也沒真較真,最後踢得有來有往,各個出了一身汗,小孩子嗓子都快喊劈叉了,反正踢球就是腳和嗓子踢,顧大人也是這麼幹的。
聲嘶力竭。
可痛快,酣暢淋漓的。
就是瑩娘也踢了幾腳——他們這邊罰球,容燁守門時還給放水了,瑩娘就進了一球。此時比賽結束了,瑩娘臉都高興的紅撲撲的。
他們在府里吃席、踢球時,聖上帶人做客登門首輔府的事已經傳遍皇城內和一環府邸了。
「是不是真的?別傳差了。」
「爹,怎會傳差,有人看到苟公公了。」那閹貨是錢收了,可嘴嚴的跟個蚌殼似得,半點太極殿的風聲都打聽不到,甚至之前買通的太監,現在全打發到雜役司了。
「那不會是苟公公奉皇命去道喜的?」
當今聖上,九龍之子,怎麼會跑到臣子家去做客,這不成體統啊,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