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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肯定不是他的錯,那就是臣子的錯。
天順帝將其罵了一通,意思這臣子挑撥天家骨肉親情,他根本沒這個意思,都是臣子揣謀的如何如何,然後拉下去罷官。
之後換人寫的詔書就溫和了些,大致意思是讓輔政王別勞民傷財動兵了,回來吧,朕派文官前去和茴國談和,你殺了茴國的小王子,咱們大曆不是,賠一些銀錢又不是沒有,你是朕的好二哥,朕給你擦屁股收拾爛攤子。
天順帝說這些話其實是想敲打,也讓輔政王記著他的好。輔政王都犯此等大事了,他都沒想過殺了輔政王,意思自然也不會卸磨殺驢,趕緊回來吧。
但輔政王怒不可遏,直接帳中拔刀——
此事帳中秘聞,只知道死了幾人,血流了一地,之後天德軍暫時退兵十里,茴國見此還想迎頭再上,之後又是一仗。
這一仗雙方死傷眾多,大曆死的其實更多,以人數多險勝,守住了。
之後雙方暫時對峙,誰都沒有進犯再打的意思。
此時顧兆在鄚州,蕃國這邊也開始打起來了,他大爺的沒完沒了了。顧兆罵了髒話,這蕃國真是小人,見風使舵,看著茴國的風向就動,別這倆國家一勾結——
呸呸呸,應當不會吧。
六月中,王堅走貨的昭州商回來了,帶了許多的信。因為顧兆在鄚州,京里梁師兄、嚴二哥寫的信,黎周周做主讓蘇石毅去跑一趟,親自送到鄚州去。
他怕有什麼機密要事。
「你辛苦了,生意如何?我原本想著今年走一趟或是兩趟,外頭到處打仗怕你不安全,加上蘇石毅也沒在。」
五月中蘇石毅成親,押貨的事是王堅攬下來了,全都走的水路。
王堅回話:「老闆,生意沒受什麼影響,我瞧著賣的還更好了,還有些陌生商賈想來合作,不過貨源供不上我都拒了。」
「陌生商賈先不合作,拒了好。」黎周周道。簡單談完正事,讓王堅回去歇著,這段日子就別操心廠里事,一切他看著就好。
之後便是拆匣子看信,黎周周沒看小樹的,而是拆開大嫂的信——大嫂這幾年,每年也就過年來一封信問個好,其他時候是沒寫信的。
鄭輝去了豐州當使者,四月去的,如今已經快三個月了,且沒了音信。唐柔在信中焦急,那邊再打仗,她實在是不安心云云。
黎周周看完了信知道大嫂焦急,消息他知曉了,也看出大嫂想求他們幫忙,可一頭霧水——因為大嫂沒說怎麼幫。
而且昭州離豐州,那是正好對著線,一頭在南一頭在北。
大嫂這是急病亂投醫了。
黎周周再看小樹的信,這信寫的詳細多了,原來大嫂也去求過小樹,讓嚴二哥出面問問,上次出發的使臣何時回來。
嚴謹信問了,然後落了一臉的灰。
輔政王扣押天順帝派過去的使臣,這就是明晃晃蔑視皇權,打天順帝的臉,落了面子的天順帝在輔政王那兒發泄不了,如今被個沒家世的文官來問,自然是罵了一通。
罵完了想起來這人是當初助他名正言順登基的功臣——歉意自然是不可能有的,這天下誰都能有錯,唯獨聖上不可能錯。
天順帝也敷衍——這人沒背景,打罵完了給個甜棗,給升了職,沒什麼實權——自然之前也沒實權,不過這次把人從內閣給踢了出去,是皇子少保,從二品的官。
就是教一眾皇子讀書的老師。
小樹在信里寫:……升官升官,我看升個屁,還不如我在寧平府縣賣滷煮那幾年,他在書院讀書,回來還像個活人,現在每天不知道想什麼,也就小黑鬧騰了才有個生氣臉。
周周哥不是我現在日子過好了矯情說這些話,你是不知道,我有時候看到他,我心裡難受,替他心疼,就是明明當官了,官做的越來越高,還給皇子教書呢,這樣的體面事,別人求都求不來,可我不知道咋說,他沒事就嘆氣,然後寫亂七八糟的,還給你男人寫詩詞,可能也想你男人了,你讓顧大人回頭說些好的勸一勸。
黎周周見信倒是沒怎麼樣,顧兆看到後是炯炯有神。
大哥你何苦為難自己,還為難遠在昭州的老弟呢!!!
這都八百年了,真要寫詩傳兄弟情啊?
黎周周勸說:「小樹都這麼開口了,相公你就寫一個吧,哄哄嚴大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大人何等文采,必須要眾人相勸才肯才會動筆,寫下什麼千古流傳的絕句。
「……」顧大人苦大仇深提筆。
作者有話要說:
嚴大人:升官寫詩憶兆弟【滿胸懷愁苦鬱悶無人能解之情
顧大人:二哥升官別多想,不行咱就吃喝玩——【叉掉不能用再來
第194章 功成首輔31
顧兆這詩磨了一番功夫——簡單就是寫一句便撂筆說不急還有一個月功夫我慢慢琢磨,就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時間,愣生生的磨出了四句。
不錯不錯很好了,押上了!
感情也到位了。
顧大人絞盡腦汁終於搞定,將信塞到信封,連著那幾張信紙也送了過去,他寫信一氣呵成好多話,這四句愣是寫了一個月。所以二哥,沒有下次了吧!
「大哥這事我也幫不上忙,若是順手不礙事,我能去求梁師兄,可梁家同輔政王趙家沒什麼關係門路,不是同一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