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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下人,侍女,反正如今私下聊起來都說前院住著養傷的貴客,加上京里來人buff加成,那妥妥的腦補了許多悽慘絕美故事。
用現代話說:府里侍女對著容燁都快成了媽媽粉了。
「我明日早上就不來看你了,我家福寶要比賽了,這練蹴鞠都快一個月,人都曬黑了一圈,你這傷肯定不能去,不過我家相公說了,今年第一屆,往後年年都辦,你要是養好了傷,第二年也能看。」黎周周同容燁說話聊天。
容燁沒說話,只是端坐著。
「要不是我知道你聽著,肯定覺得你這態度在趕人走。」黎周周笑了下,不在意容燁的冷淡,遭此驟變,怎麼可能會立刻好,還捧著他說話。
怕容燁過去養成的性子,也不會殷勤拍人馬屁的。
「明日福寶要是勝了,我送你果子吃,要是敗了我送你椰糖吃。」
容燁看了過去,卻也沒開口。黎周周沒問,起了身,說:「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明日下午見。」
第二天就是蹴鞠大賽了。
福寶天還沒亮就興奮的起來,掀開了床簾下了床,睡在遠處床榻上的小廝聽見動靜忙是起身,聲還含糊著問少爺是如廁嗎?
「不是,幾點了?算了,我自己去瞧。」福寶急吼吼的往外走,他的院子有一套銅壺滴漏,只是天黑,看了好半天才發現。
「啊,這會才寅時三刻。」
「那還早著。」
福寶往回走,怎麼天過的如此慢,回到了床上鑽進了被窩繼續睡,可半晌睡不著,等睡著了,心裡也記掛著今日踢球比賽,是隔一會醒來一次。
後來小廝就不睡了,坐在床邊,小主子有了動靜,便說幾時了,天還沒亮云云。後來福寶一看,就不折騰了,只說:「要是到時間了,你記得叫我,你去塌上睡,地上別冷了。」
「好誒主子爺。」小廝就去塌上了。
等終於天亮了,小廝來輕輕喚人,床簾里的福寶一聽動靜便起身,精神十足,刷牙洗臉,今日早飯也不用單獨用,「我去阿爹那兒吃。」他們都說好啦。
今日阿爹、爹、爺爺,他們一起吃早飯,一起去比賽場。
顧兆剛還在飯廳前同爹打賭,「肯定一宿折騰沒睡好。」
「福寶夜裡睡得實,輕易不怎麼起夜的。」黎大說。福寶小時候他帶過,小時候都睡得踏實,這個年齡自然也不會變,「再說福寶踢球踢得最好了,肯定有信心。」
於是福寶踏進廳里,他爹問他第一句話就是早上幾點醒的?
「爹你說哪個?我醒了好幾次呢。」福寶同爺爺問了好。
黎大:……還真讓他爹猜中了。
「咱們福福踢球踢得最好了,怎麼就睡不踏實?別心裡裝著事,大膽的踢。」
福寶坐在桌上吃豆沙包,說:「爺爺,我就是興奮,還有點緊張,也說不上來,我想去球場上踢球,可要是出了岔子,沒踢好怎麼辦呀?」
「沒發揮好就沒唄。」顧兆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又不是你踢球發揮失誤,就不是黎照曦了,你同學排擠不愛你,你學業一落千丈,你爹阿爹也不會因為這個說你,怕什麼。」
「人總是會犯錯的,改進了就成,不想改進,能兜底的你爹給你兜底。」
黎周周正盛湯,聽到後頭嗔怪瞪了眼相公。顧兆立刻表情認錯,回頭和福寶對視了眼,做了個鬼臉。福寶立刻逗笑了。
「一會粥要嗆了。」黎周周提醒。
福寶就乖巧臉,只是吃飯時高高興興的精神十足,也不緊張擔憂了。
比賽就是上半天,因為天熱,最好十一點結束,所以早上安排的早,七點就開始——主要是這個時代也網絡手機,大家是早睡早起,七點不算早。
黎府一家吃早飯,吃了趕緊上車去城外。
同樣的官學、學校全體師生,踢球小隊的選手及其家人,以及昭州城的兩位大人,陳大人不必提,新上任的同知大人梁江也攜著全家老少趕往了。
梁江是比容燁的馬車早到半日,之後就是一頓的忙活,府邸也買了,就買在陳大人府邸旁邊——當初陳大人極力熱情給顧兆推薦那座。
反正折騰種種,總算是收拾好能住人了。
他家大娘、二郎,一個八歲,一個四歲,梁江想著孩子才剛到,先適應適應,沒急著送大娘去學校,想著過幾日再說,可他母親妻子聽聞他有送大娘去學校打算,頓時是好脾氣的母親也不樂意了。
尤其聽說學校還是混合的,這怎麼成,沒半點規矩,送大娘進去那清白名聲還要不要了?
就是一貫賢惠,以他為主為先的妻子也是默默哭泣掉淚不樂意,甚至還說出:「你是不是嫌棄我們母女,這樣糟踐大娘……」
梁江氣得不成,可想著顧大人做官如何,便按捺下了急躁,顧大人思想非常人能理解,當日提出辦學校,他也有些不可置信想反駁來著,更別提一向守規矩遵傳統的母親妻子,便想委婉多講講說說。
正巧顧大人辦蹴鞠賽,學校學生也參加,還有表演舞蹈操的。
梁江覺得不如帶家裡人去現場看看,那學校教出的女郎哥兒是如何的明禮懂規矩,臉上是如何的明媚笑容,積極向上朝氣蓬勃,才不是她們二人所想的那般。
因此一大早,陳府的馬車隊伍就和梁府的馬車隊伍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