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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同我們玩那是想踢球,沒什麼巴結捧不捧的,他捧著我能得到什麼?功課科舉我又不能幫他考。」
歷朝思聽到這個就惱,恨恨說:「他當然不用科舉了,他是男子就能繼承王府,當下一個順郡王。」
大曆親王繼承延順的話要削一等,親王到郡王。
這話算是敞開了。
黎照曦知道歷朝思為何討厭歷延綿了,旁邊歷延綿窘迫的恨不得當場離開,雙眼泛紅,嘴唇動了動,卻半分字音都無法說。
「這是對你不公。」黎照曦正色道:「可你也不能遷怒歷延綿,你爹生不了孩子,京里都是偏疼男孩,讓男孩繼承家業,沒有今日曆延綿,也有其他人頂替歷延綿,他被抱養到你家,時時刻刻提醒著不是正經嫡子,肯定日子也不好過的。」
「你跟他斗沒用,把他鬥倒了斗死了,你信不信,下一個很快就到了王府繼續養。」
這說中了歷朝思的心,道理她早都琢磨明白,可不恨不討厭歷延綿討厭誰?她靠著順親王寵愛過日子,當個金枝玉葉的縣主,她娘說是好聽受寵的側妃,可過的什麼日子,她其實猜到一些,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能狂怒。
遠處歷無病和容燁聽的一清二楚。
本來聽福寶下午要踢球,容燁是坐了三個月的月子早都憋壞了,今日天氣好,就拉著十四出來散散步看孩子們踢球,沒成想聽到了這席話。
「福寶小小年紀跟他爹一樣——」歷無病頓了頓接上:「話多善辯詭計多多啊。」
「他打小就有幾分通透。」容燁也接話,然後聽聞十四後頭說的,扭頭看十四,歷無病當即是摸摸鼻子,說:「我誇他呢。」
容燁自是知道,只是說:「福寶還是小孩子,你別這麼說。」
「我在你跟前偷偷說。」歷無病小聲道,只是心想也不小了,再過幾年倒是能派上用場,想到什麼貼到哥跟前,說:「你說這小子再磨鍊幾年,到時候給咱們小柿子用怎麼樣?」
「肯定跟他爹一樣好使。」
容燁:「……」他是知道十四說什麼,不知道的聽去了肯定誤會。
「小柿子還小,不過倒也是。」有得力能臣幫著,要輕鬆一些。
最後這場球還是踢了下去,歷無病都上場了,本是惱羞成怒要跑的歷朝思都嚇得拔不動腿,歷無病叫了起,看了眼這群孩子——他本是最煩孩子,現如今也沒多變。
也就偶爾玩一玩還成。
「今日福寶說的話,泄露出去一個字就洗乾淨脖子等著。」
嚇得那群孩子快嚇尿了,瑟瑟發抖應是,唯獨小黑是賤嗖嗖慣了,話都到嘴邊想起這位是他阿爹口中最尊貴的皇帝老爺,把沒大沒小抖機靈的話咽了回去,也乖乖說好。
歷無病三兩下分好了陣營,不踢也得踢,連著歷朝思也叫上了,說:「讓朕看看,你是真有本事壓他一頭,還是拿話說說仗勢欺人。」
踢起來全場能放開的也就三人,黎照曦、小黑、歷朝思,歷朝思今日是臉也丟盡了,還被聖上點了名,又羞又惱,最後還真是激了幾分狠勁來,可惜她沒踢過球,空有勁兒,還是敗了。
歷無病就踢了一刻多,走的時候拍了拍福寶腦袋,看著小孩有點不樂意被拍腦袋,哼哼兩聲叫他十四叔叔我都大了,當即是笑了下,說:「你說得對,以後就好了。」說完便走了。
帝後往永雙殿去的路上,歷無病還跟他哥說:「我剛摸了福寶腦門,是個清脆機靈了,沒錯了。」
要是顧兆在跟前,肯定得心裡大罵歷無病有毛病,你以為是看西瓜,提前拍拍熟沒熟甜不甜,以後守著這西瓜等大了好宰了吃嗎!
豈有此理,把他家孩子腦袋當西瓜拍!
騎射場上聖上一走,有人問還玩嗎。
黎照曦面不改色說:「玩啊,才熱身而已,歷朝思你來不來?」
「來!」歷朝思咬了咬牙說道。哪怕跑的氣喘吁吁了,此時也不罷休。
經此一事後,歷朝思對著歷延綿好了幾分,雖是面上還挑刺,只是別人說上卻諸多維護,說也是趾高氣昂的罵對方,「他是我弟弟,你算老幾,也敢這麼說他?」
跟著黎照曦也是,面上也刺兩句,玩的時候,或是有什麼好東西好玩的也給黎照曦帶。黎照曦說法,就是歷朝思大小姐架子慣了,習慣就好,嘴硬心軟嘛。
不過聖上那句話,黎照曦一直記著,記在心底。
光武三年,九月六日,大曆皇宮帝後終於辦起了宴會。
差不多整整三年多了,天順帝最後一年離開京城跑去別宮,自是不能辦宴會,後來光武帝登基後,也沒辦過,就是去年帝後大婚接受滿朝文武百官祝賀,也沒別的宴會——皇后大著肚子不合適。
可想今年這時候,京里權貴圈後宅貴婦都高興興奮壞了。闊別已久,拿出誥命服穿戴上,還有些緊張,有的衣裳都小了幾寸不合體了,可也高興,有人還說:「……再久下去,怕是帝後要忘了咱們家了。」
重新踏入皇宮,這是昭示著自家在京中權利中心的地位和榮寵。
黎府自然也有資格,且還是進宮早,能進永雙殿主殿同皇后坐下說話的地位,黎周周穿的是一品誥命服——男款版。
斜領的袍子,腰帶是赤紅色,外頭一層罩紗也束著腰,罩紗背後繡著仙鶴,顧兆正式的官服背後也是繡仙鶴的,可用硃砂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