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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你家福寶可太漂亮好看了,跟著顧大人可真像,一個模子刻出來。」導致杏哥兒見了也不敢上手親近些,他是有些怕顧大人的。
黎照曦得了誇讚,笑的眼睛彎彎的,露出牙齒,矜持的揚揚下巴,說:「杏兒叔叔好,我應當是比我爹漂亮一丟丟的吧?」
「又淘氣了。」黎周周笑。父子倆見人愛比美。
杏哥兒便說:「那肯定了,你漂亮。」反正顧大人沒在跟前,小福寶模樣多好看啊。
黎照曦可開心了,他要是問阿爹,阿爹肯定說都好看,可黎照曦知道,這就是爹最好看。
哼哼,還是杏哥兒叔叔眼光好。
第224章 盛世一統9
今年村里要蓋的東西多,還都是大傢伙的——原本村民想祠堂族學,那就是幾間大瓦房的事,結果沒成想,蓋的都快成鎮上老爺家的院子了。
還請了鎮上人手過來。
東西兩村男丁一看,還想著黎家真是客氣了,花這個錢請外人幹什麼,蓋屋砌磚,他們都會,哪用外頭人。結果就見那鎮上的,還將圖紙掏了出來,又是劃線,又是指揮,連著窗框木材都是雕花的,做的可精緻了,跟村里自家蓋的屋院可不同。
整個夏日就在忙忙碌碌中度過。
祠堂是起在兩村中間的山腳略高處,底下散開就是過去埋人的墳地,這片平時除了節日祭拜燒香,兩村村民很少來的,環境清幽,樹木枝繁葉茂,一股的森森涼意,距離水源一刻左右的路。
緩山坡,從兩村底下看過去是橫著一長條,前頭是一個門牌宅門,三間瓦房,中間是過人的走道,左右兩間,一間是空房,隨便以後看門的,或是求庇護的都成。
往後越來越寬,是個凹字型,由主四間和左右四間側屋組成的,裡頭靠牆壁一排排都是用青磚木頭搭建的隔板,用來放牌位的,牌位前放案桌,祭拜燒香用的。
主位正房間,擺著黎周周阿爹的牌位。
祠堂砌好後,兩村是一村一半,中間的四間正屋,那也是對開,不過黎顧兩家放在正中,這也是應該的,黎家出的錢,
請祖先牌位入位。
屋裡冷意,案桌上香火繚繞。
顧阿奶被人扶著,望著早去男人的靈牌,說:「好啊,有個地方遮風避雨的,我以後沒了就擱你旁邊。」
「娘你說什麼呢。」顧大嫂呸呸了唾沫,說:「現在是享福的時候,兆兒升了官,你身體也好,硬朗著,在這種地方說那晦氣的幹嘛。」
顧阿奶倒是不怕死,不過知道小輩們好心就不說這個。
「周周和福寶呢?」
「估計還在隔壁同他阿爹說說話。」
黎周周跪在蒲團上,給阿爹磕了三個響頭,福寶也跟著做,上了香,黎周周側頭跟福寶說:「你去外頭看看爺爺和曾奶奶。」
「好。」福寶點點腦袋,便出去了。
屋裡沒旁人了,黎周周才望著阿爹靈牌說:「阿爹,我聽杏哥兒說,黎三一家過的不好,那倆老的衣著補丁時時挨餓,討飯討到杏哥兒門前了,杏哥兒沒給,帶著王石頭上黎三家門罵,自此後就不敢再來了。」
「說這些造口孽,可每次想到模糊記憶的阿爹,我不說了,枉為人子。」
「阿爹,以前在昭州,現如今回來了,家裡日子很好,您看在眼底,只是要是有下輩子,還想成一家人,多在您跟前儘儘孝心。」
黎周周說完又磕了頭,望著阿爹的靈牌許久,這才出了門。
院子中間移植了一顆槐樹,圍著樹幹砌了一圈欄杆,顧阿奶同黎大一坐一站正低聲說話聊天,顧阿奶拉著福寶的手,說:「曾奶奶怎麼瞧都瞧不夠,你爺爺會養孩子,養的多好啊。」
黎大就笑,跟顧老太說:「身子骨隨他阿爹。」
「那是,曾奶奶,福福可壯實啦,不信您摸摸。」黎照曦說話奶了幾分,哄得曾奶奶樂開了懷,連連說:摸摸、摸摸。
見黎周周出來了,眼眶微紅,在場的誰也沒問多提。
顧阿奶就說:「周周是好孩子,福福隨著周周個頭長,可好了。」
「模樣像顧家的漂亮,兩頭挑好的長了。」黎周周扶著阿奶胳膊說。
顧阿奶一聽果然更高興,孫子顧兆入贅,如今官做到頂尖,這是整個顧家最難受的事了,可也沒辦法,如今聽黎周周說福寶也占著顧家的好,自然高興。
福寶是姓黎,以後是黎家孩子入黎家祖墳,可怎麼說身體裡也流著顧家的血。黎家得了兆兒,也沒忘了照拂顧家一把,已經很好了。
一大家子往出走,大夏天的,這祠堂不知道是新蓋的還是別的緣故,一進門就冷颼颼的陰冷,小輩們自然不敢讓顧老太多留——怕不乾淨,顧老太都八十多了,萬一被盯了去。
外頭大門口,顧大伯家兒子接人,長得結實壯碩,是下地種田的漢子,臉也曬得黝黑,見阿奶出來,說了兩句,便彎著背。顧阿奶在大傢伙幫忙下,顫顫巍巍的爬了上去。
「回吧。」顧阿奶說。
顧家小輩便同黎家告了別,兩家一東一西的回村。
沿著土路下去,這邊靠山的是祠堂,另一頭靠大路的地方就是新希望了——族學。
族學也蓋的七七八八了。
其實黎周周看,就是很樸實的院子,沒村里人說的什麼繁瑣氣派,有點像昭州的學校——比那個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