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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他們說不過我就拿這個戳我,就是想看我笑話,我心裡明知道可還是受了這些氣,然後我家男人回來,為了出這口氣,他一晚上使勁折騰我三回,回回這麼幹,我腰都快斷了,但為了證明我男人才不嫌我,還得受著,可累壞了我。」柳樹說起來嘀嘀咕咕。
黎周周:……
他想到了自己。
「我是不是說太多了,沒忍住,我跟旁人才不會說這事呢。」柳樹不好意思嘿嘿笑,「我就是覺得你親近有本事又厲害,沒忍住。」
黎周周也有些不好意思,柳夫郎都說了,他也聽了,幸好屋裡黑,便說:「其實我和你剛開始一樣,不過我家相公年歲小,那時候剛成親,相公說多了會長不高——」
「啊?!」柳樹嚇得,後來又一想,「別長了,我男人都跟黑面神一樣高高壯壯,再長高了我受不住,現在就好著。」
幸好被柳夫郎打斷了,黎周周差點說現在相公和他那回事也好多,比以前承受有些吃力了。他之前從不說這些,肯定是晚上天黑在一個被窩聊起來,就忘了。黎周周怪不好意思,岔開了話題說別,「其實也不是我厲害,滷煮方子是我相公琢磨出來。」
「就是你厲害啊,方子是你相公琢磨,可平日裡開鋪子做買賣不得你自己來。」柳樹覺得黎夫郎幹活干多,還頂起了這個家,不由羨慕,「我要是像你一樣就好了。」
家裡吃口肉都緊張。
黎周周:「你不想去府縣嗎?」
「我想去啊。」柳樹坐著跟黎夫郎說話,「可我一走怕一家子被人欺負,再說府縣開銷大,我家男人回來從不說紙貴筆貴要多少錢,都說好著好著,可我又不是傻子,就我們鎮上吃喝都是那個數,更別提大府縣了,我過去了沒地方住,吃飯也是——」
「包吃包住。」黎周周想起來還沒跟柳夫郎說這個,他們一家下午傍晚到,讀了信嚴家人開始張羅晚飯,還有鋪蓋屋子住宿地方,又是餵騾子,天一黑就是洗漱燒水,好像是沒功夫說這個。
黎周周覺得不應該,跟著柳夫郎趕緊解釋清楚:「我家隔壁租了一間院子,我家是四間正屋,一間用作鋪子做買賣,剩下三間自己住,我這兒做滷煮有些伸展不開,就把隔壁三間院子租了兩年,打算兩間做買賣,一間空著睡人。」
「你要是過來可以睡那一間,我家離清平書院走路過去兩三刻,你一個夫郎單獨住也不安全,到時候你家相公也可以一起……」
另一邊嚴父炕屋裡。
嚴父還沒睡著,往日裡天一黑躺炕上就睡了,可今天不是有個顧秀才在嘛,顧秀才和他家兒子不同,長得才是真正一個讀書人模樣,他睡覺打鼾,怕叨擾了顧秀才。
三人身高足,是橫著睡,這樣空間大,嚴父睡著剛好,黎大和顧兆是腳懸空了些,不過縮著腿就縮著,湊合一晚。
顧兆能察覺到爹和嚴父都沒睡,他也睡不著,不由就開口說些在書院裡事,主要是說嚴二哥日常,讓嚴父不要緊繃著,緩和一些。
孩子在外讀書,長久不回來,回來了,嚴謹信那副性子也不是和家裡父母聊生活起居人,爹娘是不多話老實性格,可對孩子操心關心是實打實。
這不,顧兆先起了個頭,嚴父還緊張,想問是不是繞了顧秀才,顧秀才缺啥還是渴了餓了,可接著往下聽,說是他家謹信事,便慢慢鬆快下來。
「……二哥寫詩特別好,每次考試都是拿第一名,我就不成,寫沒靈氣,夫子說我是笨拙擠出來,二哥就幫我……」
原來謹信念書寫詩好啊。嚴父心想,也自豪。他不知道詩咋寫,可顧秀才都說好,還比顧秀才強呢。
「平日裡晌午飯是免費,不要錢飯菜沒什麼葷腥油水,去晚了,菜就沒多少了,只剩下湯汁了,味道也還行能吃,我們三人都是吃食舍飯,要花錢添個葷腥也成,不過不划算,二哥從不花錢買。」顧兆有點小心思,「我和大哥還好,下午放學了回家吃,家裡飯菜做得香能見個葷腥。」
嚴父心裡就緊,他知道謹信不是大手大腳人,花錢省著,可讀書傷神,不吃油水咋辦?一到農假還回來幹活……
「十天一休沐,就是放假洗個澡洗個衣裳,二哥住在宿舍,這日早上是洗漱,然後洗了衣裳,修整一下舍屋,還要抓緊時間看書學習。」
謹信以前在家可從不乾洗衣裳活,都有他阿奶和娘,上次回來他就說咋還動起了洗衣裳心思,原來是在外頭學會了。嚴父心想。
這又學習又幹活,吃不好,沒人照料,久了這身體是不是就要熬不成了?
「不過伯父放心,就是一些自己衣裳兩身衣袍,沒啥大件。」顧兆給嚴父『寬寬心』。
嚴父聽了一路都沒插嘴,因為跟著顧秀才說話有些拘束,這會便說:「那謹信睡得鋪蓋卷不得晾曬洗漱?這也是大。」
「那自然沒法子,二哥幹活利落很快。」
「這倒是……」嚴父喃喃,可還是覺得不成,操心啊。
另一頭柳樹都興奮快在炕上給黎夫郎翻跟頭了。
「還給我一兩銀子一個月?!」
「還管著我吃喝住?」
「黎夫郎你咋心地這麼好呢。」
黎周周便說:「我不是心地好,你過來也是幫了我,做滷煮買賣可不輕鬆。本來不該請你,因為你家相公和我相公都是秀才,請你過來幹活怕你家裡人誤會,慢待你,絕沒有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