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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哭鬧,我便拿你家老爺開刀。」
那美婢頓時無聲,哭都不敢哭。
「帶出去交給這莊子的人。」顧兆冷臉發話,蘇石毅膽子都快嚇破了,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之分,給對方裹了衣裳趕緊帶出去。
外頭鬧了幾句就安靜了。
顧兆問:「你們二人守得門,怎麼守的?」
孟見雲跪地回話:「她來送茶的。」意思他咋知道這人好好的送茶結果給把衣服脫了幹這種事。只是說完了,抬頭悄悄看了眼家主。
「今日便算了,出去守著,不許別人進來。」顧兆揮手讓下去。
蘇石毅逃了一劫,送完人回來,臉色還怕著呢,見小孟守在門口,靜步過去,壓低了聲問:「顧大人說什麼?是不是罰你站了?」
「你知道那女的來幹什麼嗎?」孟見雲雙眼明亮直視蘇石毅。
蘇石毅嚇了跳,當即連連擺手,說:「我不知,我真的不知道,她手裡拎著籃子,說是來送糕點,還說莊子裡的老爺安排的,不敢慢待,我還問了句縣令大人那邊有沒有,她笑了下說正用著。」
「我就讓她進去了。」
「顧大人從下午回來吃了一口飯,就拿了炮仗進了屋,我不是想肯定餓了,那糕點墊著肚子也挺好,縣令那邊有,說明糕點也沒啥事。」蘇石毅當時覺得自己還機靈了一回。
哪裡知道咋是這種事情。
顧大人可是跟他家表哥成了親的。
孟見雲雖然機靈,可少不更事,又是鄉下來的,哪裡見過今天這種情況,被家主罵了,覺得自己辦事不利,心裡對著這莊子老爺窩火,可也做不了什麼,恨恨自己不長見識著了道。
也幸好蘇石毅不知情,蘇石毅要是知情,那就是個壞的。
夫人待他們這般好,要是還敢瞞著夫人在外頭給家主搞那種事,可真是——孟見雲眼底閃著精光,他對付不了莊子老爺,卻能讓蘇石毅吃個悶頭虧。
兩人是無話,站在外頭守崗,到了深夜。這次是誰來人都攔在外頭,莊子的管事來見,求饒,說辦了糊塗事,他家老爺不知道——
被孟見雲堵了回去,再吵吵,就讓蘇石毅趕人。
一忙就是深夜,等裡頭顧兆忙活完了,一開門見孟見雲和蘇石毅還站著,蘇石毅臉上困意,孟見雲倒是精神,一雙眼跟夜貓子似得精亮。
「成了回去睡吧。」顧兆趕兩人回去睡,他自己也是。
第二日天還沒亮,播林縣令先來了,惴惴不安的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顧兆見這官臉上還有幾分羞愧,便先張開說起正事,吃了早飯,去昨日的山上。
時下官員借宿,鄉紳老爺給送女人伺候,好像是常態常事了。
要是昨晚他也『用』了那個美婢,播林縣令肯定不會這般幾分羞愧幾分難安來請安,肯定是笑著拍馬,露出『你我一條褲子』的幾分親近來。
都說一起嫖過娼才是扛得住的關係。
那是因為現代時這東西犯法,一起犯了法那就是同夥,肯定不會亂說,不然他倒霉了你也倒霉。這種心態其實放在時下也能用。
像是陳大人能在昭州做三十一年的官,一個地方,不管是貧窮富貴總是有當地勢力,陳大人能如魚得水的混開,糊塗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還有合群。
送女人那就收,送孝敬,事情不大了也收。
包括陳大人家裡的幾個孩子,都是本地里鄉紳送的小妾生的。根雖不在昭州,可也算半個昭州人了,關係密切。
顧兆要是想迎合合群了,也該來者不拒通通收下——因為此時送銀錢給官大人那不是求辦事,而是疏通巴結,你收了錢,對方才安心,覺得你不是個刺頭了。
是和他們一夥的,是一個群體。
就說現下,出鎮去山的一路上,播林縣令都難安,臉色是萬分精彩,也不敢掉以輕心,更是謙遜幾分逢迎拍顧大人馬屁,直到埋雷管開始炸山。
「去跟村里交代一聲,一會有什麼巨響不必害怕。」顧兆跟手下吩咐。
衙差便跑了一趟。
顧兆是看了分寸,離著村里遠了些,應該炸不到,再者他自製的雷管火力也沒那麼足,手邊沒更精細的工具,湊合吧。
等衙差跑來回話,安頓好了,村民都移到了一頭。
成了,炸吧。
顧兆一聲令下,點火引子,飛撲滾下山。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山上的泥土飛濺到處都是,耳膜都轟轟的,那山頭一角露出個大坑,不急,又是兩三響——
完事了。
顧兆撣了撣衣衫上的泥土,正急著上去看,一扭頭便看到播林縣令跪在地上,膝行上前一把抱著他大腿哭說錯了,不該收了那婢女的……
「你一個縣令,收了便收了,那是你私事我不管不問,只要不是搶占民女便成。我只有一點會下你的官,那便是交代的差事沒辦好,魚肉百姓橫行鄉里——可知!」顧兆黑著臉說。
要不是不合適,他真的想踹開這位抱大腿的。
等著看是不是石灰石呢!
「知、知,下官知道了,不敢再犯了。」播林縣令擦淚說。
顧大人驅邪崇鬧出天崩地裂的,他怕顧大人也給他轟隆一聲轟了。
第104章 建設昭州4
半山腰都炸出了一豁口,泥土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