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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到鎮,鎮到府縣。哪怕是村路窄,但也給他修了。
因此岷章的路是除了昭州城外,五個府縣最全的。這會找土路,土路早都不走了,全長了雜草野草,工人們是臨時清理了一條十來米的土路。
馬車上去,顧兆要坐。
「大人,這車板剛放貨有些髒,不然我試試就好,哪能勞駕您呀。」岷章縣令躍躍欲試想試。
顧兆:「你來趕車,拿個墊子來。」
岷章還沒流行起來坐墊,不像昭州,不止是百姓,工廠里的工人人手一個,這會沒坐墊但很快有人拿了件衣裳來,團吧團吧給顧大人鋪在車板上。
岷章縣令請了大人上車,他自己不在意,隨意就坐了上去當了車夫。
說實話,也顛簸,只是從原先的顛十級,到了現在顛六級,已經很不錯了。顧兆坐在車板上,仔細感受得出來的。這就可以了。
「這項技術要保密,暫時不對外,另蓋個廠子,由衙門做,所賺取的利益這個錢用來改善民生。」顧兆後來跟岷章縣令說。
木加鐵車輪好做,以後就是傳開了,這輪子別的地方一看就能學會,不算什麼技術性,唯獨這橡膠輪胎是岷章特有的,就和椰貨一般,且這橡膠輪胎也好運送,不怕摔壞不怕過期。
「大人真的交給岷章嗎?黎老闆那兒?」岷章縣令還不信。
顧兆糾正,「不是交給岷章,而是昭州官家的東西。」
「懂懂,下官一切聽大人了。」岷章縣令也不提黎老闆了,顧大人說啥是啥,既然是要保密,那這廠子幹活管事的就得他那幾個手下來,末了又保證了一遍,指定給顧大人看好了,誰來也不好使,哪怕是黎老闆問他也不會吭聲的。
顧兆:……
從岷章回昭州,馬車輪子就全換成了新輪子,馬兒噠噠噠走的輕快,坐在車裡的人也覺得不顛簸,走得穩。黎周周說:「以前在車裡,哪怕是走水泥路上也不敢看久了帳本,看多了頭暈,這次到好,跟平地一樣。」
「這輪胎先給商隊馬車都換一遍,之後的賣到附近幾個州,正好往戎州忻州去。」
黎周周知道相公還惦記著打仗的事,就說:「正好還有些散貨,全都裝了送那幾個州賣。」到時候好打聽打聽消息。
一行人回到昭州,已經快八月底了,天還是炎熱的厲害。
昭州城門南,有許多城外的百姓,是背著筐、挑著擔、推著車,裝著一些自家的野菜雞鴨進城賣,熱熱鬧鬧的有序進了城,看到遠方來的馬車,百姓自是避讓開來。
等進了城,街道上的人多了,男女老幼身上衣服質地不同,可都有個特別的點,那就是昭州百姓穿衣上『大膽』許多,包括城外的百姓,婦人們領口圓了,露出了脖頸,頭髮都梳上去,幹活的穿著裙褲,腰身收了些。
穿流光綢的女郎哥兒,更是愛俏,頭髮梳的簡單,首飾也零星簡單,可就是瞧著鮮活漂亮,城裡的年輕人穿的比城外婦人還要大膽,是鎖骨都露出來了。
沒人說,還誇讚好看,為何。
顧夫人都這般穿戴,你要是說我不規矩,那就是說顧夫人。
誰還敢說?
「雜貨鋪子最近也沒新樣式,聽說霖哥兒跟著老闆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自己做的絹花老是做不好,也沒鋪子裡賣的好看,顏色亂糟糟的。」
雜貨鋪說的就是黎周周買下來的鋪子,原先是賣北面來的東西,現在交給霖哥兒打理,做一些衣裳首飾,柳桃跟著一起管。
女郎們結伴去逛鋪子,就聽有人說:「回來了回來了。」
「誰回來了?」
「還能有誰,自然是黎老闆了,我剛聽城外進來買菜的村民說的,在城門口遇到了,還看到騎馬的顧大人。」
「那可太好了,黎老闆都回來了,霖哥兒肯定也回來。」
「還有桃子阿姐,上次我見她穿的衣裳好看,說按照她那身做,她還跟我說怎麼做,按她這麼說的一做,衣裳出來好看還適合我。」
樣式瞧著一樣,可就是哪裡說不上來,更是適合她。
「對啊,霖哥兒和桃子阿姐可會打扮人了。」
女郎們急火討論衣裳打扮的事,旁人的則是發現不對了,說起了車馬輪子。
「你剛看見了沒?黎老闆那馬車輪子瞧著跟以前不一樣。」
「看見了,看的分明,也是用木頭做的,可外頭像是用鐵包著?」
「不對不對,還有那輪子略凸起來了,你說這都凸起來了走起來不顛的慌嗎?」
「黎老闆又不是傻,真顛簸的慌怎麼可能用?那東西黑漆漆的,大老遠看也看不出什麼,而且顧大人前些日子跑到岷章去了,你說會不會是什麼新玩意?」
那肯定是了。
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是什麼,有的人就說急什麼,要是顧大人黎老闆琢磨出來的,那倆人不說不賣,他們現在就是說破了嘴皮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等著吧,遲早就知道了。
這道理大傢伙都知道,可不是好奇嘛,便又說了起來。
岷章還能有啥?膠片?那也不對啊,車輪子裡頭的東西黑漆漆的,跟著罐頭蓋子裡的白墊片可不一樣。七嘴八舌,最後也沒說個明白。
顧兆回了衙門寫了書信,派人去幾個州城傳出去。
九月初,福寶開學了,黎周周送福寶上學,做了新的書包,福寶問阿爹能不能騎小白花他自己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