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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敘舊,紛紛紅了眼眶,黎夏更是哽咽垂淚,他家老大便遞手帕給阿爹擦眼淚,小兒子也哄阿爹,都是乖巧孝順樣。
「好好,阿爹不哭了,阿爹是高興的。」黎夏擦了眼淚笑了。
黎周周也替黎夏高興,問黎春,黎春知道老闆什麼意思,眼底是爽快笑意,說:「救濟院大大小小十六個孩子,都是我的孩子。」
救濟院就是黎春的家了,那些被丟棄的孩子就是黎春的孩子。
旁人的成家立業嫁人生子,在黎春這兒有她自己的堅持和幸福。
黎周周便點點頭,說好,「家裡人多興旺是好事,回頭給你家孩子包了紅包。」
「那我替孩子們謝謝老闆了。」黎春高興也沒拒絕。
進了府里坐下就沒怎麼閒聊家常了,霖哥兒招呼渝哥兒去他院子,孩子起得早這會犯困要睡,去他那兒睡一會。黎春黎夏知道老闆回來有正事不敢耽誤,先回去了。
整個正院是黎周周走時什麼樣,回來還是什麼樣。
霖哥兒一直住在成親時那個院子。
此時正廳,黎周周和王堅李金義坐在一起說起此次回來的目的,王堅聽得入神,眼神是越來越明亮,而後堅定鄭重說:「老闆,李大人,我願意前往。」
「還是老話,不急一時決定,仔細考慮清楚了。」
王堅想到什麼,最終沒有再次說,而是點了下頭說:「老闆,我會仔細想的。」
「嗯。」黎周周聽聞此,多看了眼王堅。
早上正事談完了,中午用飯時,大家又坐在了一起。黎周周知道李金義怕是拘束,就讓李大人自便,李金義便笑笑說:「在吉汀時就聽昭州了,如今到了昭州,我想去街上看看。」
王堅送李大人出了院子。
正廳上了飯菜,霖哥兒、渝哥兒夫夫帶著孩子都到了,坐下一道用飯,這下仔細說說家常。
師娘去年冬染疾,老師孫沐帶著回滁州了,一直在養病。
黎周周問:「什麼情況嚴重嗎?小田看過嗎?」
「本是一場風寒,但勾起了舊疾,小田大夫說只能慢慢將養。」王堅道。
孫明源早逝,夫妻倆經歷喪子之痛,各自掛懷鬱結於心許久,後來慢慢放下了,面上是好了,可沉疴已久,加上年齡大了,一下子真是病來如山倒。
這樣的大事卻沒人寫信給他們。
「孫夫子不讓我們說。」霖哥兒道。
黎周周便記在心中,回去想去一趟滁州,親自看望老師師娘。
一頓飯吃完,熱鬧了許久,這幾年的分離也沒生疏。孟見雲還是老樣子,當了大將軍,幾個月回來一次,或是王堅去戎州辦事,送霖哥兒父子倆一起去住幾天。
戎州那兒有將軍府的。
侯佟和渝哥兒自是沒話說,小兩口蜜裡調油這麼多年,孩子有了,有時候孩子吵鬧了些,渝哥兒那脾氣都有些受不住,誰知道侯佟半點沒不耐煩的,哄完孩子還哄渝哥兒,渝哥兒就架不住了。
夫夫恩愛。
現在大兒子跟著元寶玩的好,兩家走動的近。
等吃過飯,孩子們是坐不住,玩了會累了困了要睡覺,下人們帶下去睡會,屋裡就剩大人了,侯佟說他去看孩子。
「王堅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呢?」黎周周突然問。
霖哥兒和渝哥兒先是嚇了跳,可見阿爹/表叔說話時帶著笑意,那就不是正經生氣的,當即是想到什麼,紛紛看向王堅。
王堅:……
王堅故作鎮定都不成,耳朵淡淡的有些紅色,最後說:「也不一定。」他說完這句,又堅定幾分,「老闆,我想出海,其他的我不想了。」
那就是真的有了。
黎周周雖是好奇,但王堅這般抉擇——出海第一,點點頭,只是說:「不管如何,無愧於心把話說清楚好了,要是二者兼得那就是更好的。」
「不可能兼得的。」王堅心裡知道不可能,所以不想了,換了話題聊起了京里。
黎周周見王堅如此,只能不提了。
後來在霖哥兒嘴裡才知道,王堅為何說不可能二者兼得,原來對方是一位小將軍,還是老熟人,以前孟見雲的下屬王虎,之前來過府里,後來南夷打下來成了兩郡後,王虎被派過去駐守,王堅去兩郡做買賣被當地舊族盯上,性命垂危之際是王虎救得人。
說是沒多少情愫來往,八字沒一撇。
但霖哥兒說:「……我和阿哥這麼久,還是能分得清什麼是不在意普通朋友和上了心的。」
可王堅對公事對自己志向堅定,即便是心裡有幾分情誼,但要是抉擇起來,定是選前者。還有一方面,受原先家庭的影響,王堅是庶出,他父親小有錢財時就是娶妻納妾不說,還流連外面煙花之地,他母親原先也是受過寵得過幾分垂愛,不過新鮮氣一過,就要獨守一個院子。
王堅是怕,是對成親嫁人不信,哪怕身邊有過的幸福的例子在,可王堅自認沒那麼的好運,遇不到這般的人,再者他心有抱負,不願困在後宅中。
後來遇到了也動了心,也怕踏出這一步。
王虎如今是個正六品的武將,一個有官階在身的小將軍,豈會等他海外回來?這一去歸期不定,王堅今年二十八,回來——
罷了。
黎周周聽完後,同王堅說:「此次出海是聖上批准的,會有官方的人,你要是有意,我去問問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