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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眼光不好,看上一個傻逼。
白藺能做的最出格的事,能給牧哲戴的最大的綠帽子,也就是每周五晚上這杯奶茶了。
再再出格,就再餵一杯,餵三杯也行,只要唐蘇喝得下——唐蘇胃口奇大,他可以不聲不響把唐蘇餵成個小胖子。
最多只能這麼報復牧哲。
可是此時腦子裡冒出的可怕念頭,真是他白藺自己想出來的麼?他真能對唐蘇做出這樣的事麼?
唐蘇還在酗他,白藺的omega可以算是瞪著唐蘇了,不過被白藺冷淡的眸子一瞥,這omega就像被打了,露出受傷之色。
白藺暫且維繫住純情大男孩的表象,和唐蘇並肩上到二樓,他瞅著唐蘇可可愛愛,傻乎乎的樣子,心裡嘀咕。
唐蘇是很可愛,是很不見外,可是特別古怪,他從不主動跟白藺說話,說他孤僻社恐吧,他見誰都笑,對白藺笑得最燦爛,以前唐蘇還在樓下上鋼琴課的時候,就趁休息時間跑到二樓,搬個凳子坐白藺旁邊。
這也叫社恐?
可唐蘇從來不跟白藺套近乎,他就是純來享受的。
享受信息素。
白藺盯著唐蘇捏著他衣角蹭他的模樣,心裡發癢。
今天只不過略微主動一點,唐蘇就親昵他成這樣。
所以你到底跟牧哲是什麼關係?
隔壁架子鼓在哐哐作響,比樓下聽著清楚更多,不過有吸音棉隔音,顯得有點模糊渙散。
他跟唐蘇的關係也隔著一層吸音棉。
走到練琴的譜架和椅子前,白藺不情不願地放開唐蘇,唐蘇也酗飽了白藺身上的橙子味,注意力全跑去白藺給他的奶茶上,兩隻手握著奶茶的杯身,瞪著杯子的封口,開始專心致志酗奶茶。
白藺居然有點吃奶茶的醋,不過抵不住喜歡看唐蘇喝奶茶,有種詭異的逗,唐蘇不叫小酌怡情,是往死里喝,嘬著腮,嗓子發出不間斷的吞咽聲,透明塑料杯里的乳白色液體肉眼可見地下降下降下降……
唐蘇連一口氣也不喘,就這么喝光了,然後打個嗝,於是他身上的清甜就混上奶味,正如現下大火的白桃奶茶,神色還陶醉在奶茶的甜蜜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去丟垃圾。
白藺估計他是被糖沖暈乎了。
回到位置上才緩過神,對著白藺傻笑:「謝謝!」
白藺也嘲笑他:「你都不用呼吸麼。」
唐蘇:「嗯啊。」
白藺當他胡說八道,沒放心上。
*
牧哲正坐在白藺剛剛坐的公共椅上,他也買了杯一樣的奶茶,也放在旁邊圓桌上,原模原樣,根本沒開封。
牧哲不愧校里的校草,呆人流量大的地方一樣吸人眼球,他穿得講究,面孔alpha式的精緻,不像白藺,他完全把自己外表的長處展露得明明白白。
這麼俊美的alpha,卻沒人敢搭訕。
因為此時的牧哲眸子凶紅,臉色蒼白,兩種顏色一撞,紅的更紅,白的更白,本來氣質就生人勿近,現在則是:
偏執中,請勿打擾。
第5章 唐蘇的秘密5
琴行這種商業機構,門面設計自然是越通透越敞亮越好,落地的透明玻璃,亮堂櫥窗,將樂器漂漂亮亮地炫耀給路人們看,好吸引路過的潛在客戶。
所以坐在正對琴行的公共金屬椅上,琴行一覽無餘,視野根本沒有受阻的地方。
白藺怎麼碰的唐蘇,唐蘇怎麼膩的白藺,牧哲看得清清楚楚,非但如此,他倆在琴行膩歪,頭頂還有明亮的吊燈打光,不僅是重拳痛擊了暗戀白藺的omega,連琴行外的牧哲也成了虐狗的殉葬品,受到一萬點暴擊。
牧哲臉色鐵青,忍著不衝去琴行跟白藺大戰三百回合。
唐蘇不承認跟他有關係,他拿什麼立場找白藺麻煩。
牧哲開始自我安慰:
「唐蘇本來就黏人,他對omega和beta都這樣。」
「唐蘇連性別都沒分化,他不懂得要避諱alpha。」
「白藺對唐蘇來說什麼也不算。」
「白藺對唐蘇來說什麼也不算!」
……
牧哲捂住額頭,這些自欺欺人的話突然潰堤了,根本站不住腳,內心真正的想法像洪水猛獸一般衝出來:
「他膩白藺的樣子,就跟膩你一模一樣。」
「唐蘇壓根不認為在跟你談戀愛。」
「因為你成天盤算跟他分手,讓他閉緊嘴,讓他在別人面前跟你保持距離,從不對他說一句好聽話,每天裝作討厭他,白藺對待他比你好太多,傻子都選白藺。」
「到頭來,是他要跟你分手。」
「活該。」
「活該。」
「活該!」
牧哲猛地站起身,渾身每個細胞都像掉進岩漿里一樣,在沸騰。
現在局面顛倒,地位逆轉,他成了隨時要被唐蘇分手的可憐蟲,牧哲起點比大部分同齡人都高得多,這種打擊是第一次,也大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
唐蘇的可愛和黏人一股腦全湧進腦海,牧哲平時極力忽視唐蘇,在心裡拼命貶低他,好掩飾自己對唐蘇的那股羞恥的、狂熱的迷戀,現在發現唐蘇有別的追求者,牧哲突然意識到,唐蘇一旦想跟別人跑,他沒有挽回的機會。
不管白藺對唐蘇真心還是假意,起碼白藺善待唐蘇。
而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