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
家裡養的omega長到十八歲,父親總得避嫌,雖然唐蘇沒分化性別,但唐松也是拿「家有小o初長成」的態度對待唐蘇,一聽到孟煙開始跟唐蘇討論腺體的問題,他就立刻乾咳兩聲,假裝倒茶去了。
連唐蘇的身體狀態都不大清楚的唐松,一直以為唐蘇就和以前一樣,因為被孟煙收拾得土裡土氣,學校不招人喜歡,是個不起眼的小可憐。
渾然不知唐蘇隨著年齡增長,身體裡所迸發出的甜香味、性.吸引,就和一顆熟過頭的果子一般,果汁都要從果皮里炸開了。
這樣的唐蘇,孟煙怎麼藏得住。
唐松是個好父親,唐蘇就像他親生的,唐松是個大直A,自然對唐蘇身上的變化一無所知,他看著牧哲傷痕累累的樣子,恐怕心臟都被他家的唐蘇渣了一萬個眼,一邊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邊質問自己:我都錯過啥了???
唐蘇什麼時候成了禍水了??
唐鬆開過玩笑要收牧哲做女婿,玩笑開出口,多少有點用心在,唐松是真的喜歡這男孩,可事情變化得太快,唐蘇突然就開竅了,他雖然神經大條,但是跟孟煙擠在言亦如家窗戶邊上偷看,看到唐蘇抱著言亦如的樣子,畢竟是個有社會經驗的成年人,他心裡什麼都一清二楚。
「要我叫車嗎?」
牧哲搖搖頭,神色還是很恍惚:「不用,我叫過了。」
他當時抱著唐蘇叫的車,心裡非要把唐蘇搶走不可,現在只剩下唐蘇的老父親陪著他,牧哲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感想。
乾等到司機開車過來,這地方是真偏,唐松拽著牧哲進車后座,牧哲說按照訂單的路線回他家,唐松堅決讓司機開去醫院。
這種情況下,誰年齡大誰占便宜,雖然是牧哲花的錢,但是司機肯定聽唐松的,看來今天不止是栽在唐蘇手裡,連唐蘇的老父親也來給他「補兩刀」。
一路開去醫院,唐松忍不住跟牧哲談起唐蘇:「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還好。」
敷衍長輩的口吻。
牧哲覺得自己的犧牲純粹白給,唐蘇沒搶到,再去一趟醫院,回家時間會更晚,何況他身上掛了彩,本來因為在學校惹事,家裡的長輩就對他愈發冷臉相待,今晚回去,他們怎麼著也會認為他又惹是生非了。
牧哲想起母親,心裡一陣憋屈,他跟牧川同父異母,被區別對待的原因也不必明說,全是些爭權奪利的東西,所以他越是惹事,就越叫母親抬不起頭。
越想越難受,牧哲冷聲叫住司機:「別去醫院。」
唐松絕對不答應,司機當然只聽年齡大的。
牧哲一瞬間泄氣,自暴自棄地笑了:「算了,再晚一點也無所謂,反正什麼時候回家對我都是臭臉。」
唐松聽他說這話,也就明白牧哲在家裡的關係如何,只說:「受傷了就應該去醫院,及時消毒處理,不然留疤怎麼辦,我說你家裡的規矩應該排在你的健康後面。」
可牧哲覺得身上留著唐蘇弄的傷疤挺好的,總比什麼也得不到強一點,他這麼魔怔,好歹也能當做是「愛的印記」。
如果唐松不是唐蘇的爸爸,牧哲可能直接就把這種病態的想法說出來了。
一進醫院,唐松拎著牧哲掛號就診,非常利索,醫院很快就牧哲的傷口處理好,都是一些刮蹭傷,並不嚴重,只是數量多,看著比較觸目驚心。
唐松搶著給牧哲付了醫藥費,比較擔心,叮囑醫生:「真的不要緊麼?」
「不要緊,打過破傷風,而且他是頂級alpha,自愈力很強,兩天就好了。」
唐松還是不放心,遲疑著:「……要不要打一下狂犬疫苗?」
醫生頓時停下在病曆本上書寫狂草的鋼筆,和牧哲一起直勾勾地瞅著唐松。
唐松乾咳一聲:「他這個傷口,額,是被某種動物挖的,不然還是打一下吧,你看他脖子上還被咬了一口。」
牧哲憋不住笑了。
醫生完全不明所以,戴起眼鏡仔細在牧哲皮膚上觀察:「動物?什麼動物能挖成這樣?你不是說他自己被鐵絲劃的嗎?你不要對醫生隱瞞啊,有什麼是什麼,不然會影響我們判斷!怎麼還咬了一口,處理的時候怎麼不說啊?!」
那是因為沒什麼語言可以形容啊!
唐松一下成了不配合醫生工作的不靠譜家長,他本人脾氣好,就點頭是是是,也不反駁,牧哲時不時憋不住笑一下,什麼也不辯解,寡言少語悶葫蘆,沒有牧哲配合,唐松只好拿出年輕時編謊的本領,把唐蘇魔改成一個看不清形狀的,烏漆嘛黑的不明生物,不僅有獠牙,還有利爪,對著牧哲襲臉攻擊什麼的。
最後,牧哲還是打上了狂犬疫苗……
醫生的叮囑:「你爸爸也太不靠譜了,以後要上心一點!」
唐松什麼也沒說,也沒反駁牧哲不是他兒子,背著黑鍋離開了醫院。
分別之前,和醫生交代的相反,牧哲覺得唐松還挺靠譜,連狂犬疫苗都給他續了三天針,唐蘇跟著這樣的父母,招人喜歡也是情理之中了。
牧哲實在是憋不住這句話了:「……打狂犬疫苗有點怪。」
唐松不想說這件事,雖然他真的擔心牧哲,想對牧哲負起責任,但是牧哲是被他的唐蘇咬的,他轉頭就帶牧哲去打狂犬疫苗,怎麼看都有點像罵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