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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蘇皮膚的水汽渡向牧哲全身,涼颼颼的,牧哲真不理解,周圍的人真的聞不見唐蘇的甜味麼?甜到可以把這惡臭的海風隔絕,這絕對不是一個omega能散發出的能量。
唐蘇雖然沒有分化性別,但就像榨乾千百個omega的性腺、氣息、吸引力,全部灌進唐蘇小小的身體。
牧哲壓抑著這股迷戀,越壓抑,胸腔的痴狂越是膨脹,幾欲爆炸。
大概是跟唐蘇分手的時候,就真的會爆炸出來吧。
唐蘇的手指攥緊牧哲後背的衣物,不止是攥出熨斗都熨不平的褶皺,還用全身出的水汽弄潮牧哲,牧哲感受到唐蘇胸腔在用力地起伏、起伏……還能聽到深沉的吸氣聲,那是唐蘇在鼓著勁拼命嗅他信息素的聲音。
唐蘇和這些表里不一的abo人類不一樣,喜歡信息素就是喜歡信息素,把臉埋進牧哲胸膛里狠狠地酗,胸脯酗得像個風箱,如此才能感到滿意。
牧哲的信息素帶點梔子的冷香,但不顯得娘氣,反而在那些alpha激素爆表的同性里鶴立雞群,瞬間從粗野變成了陽春白雪。
當然,牧哲這樣的優等alpha,信息素給人的碾壓力和征服欲一點沒少,一點不弱,是勝春和大雪。
唐蘇喜歡特殊的氣味,要說abo人類有什麼特別之處,在於他們氣味的複雜性,一個人便是一種氣味,即使是爛大街的信息素氣味,放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會產生細微的差異。
譬如現在,他不僅酗到了牧哲的信息素,分辨出藏在其中的梔子香,不過比梔子更冷淡些。
也嗅出了主調——雪松味,喜聞樂見,長得帥的alpha好像都有這種香味……
不是雪松,就是薄荷,不過唐蘇眼裡不分帥哥,所以他暫時還沒發現這個秘密。
牧哲被讚譽為擁有最好聞雪松味的alpha,其實只有唐蘇嗅出關鍵所在,不是雪松,而是被人忽視的那一丁點梔子香,它的清新淡雅,讓牧哲有別於普羅大眾,成了珍稀物種,引得戀慕者趨之若鶩。
除過這些,唐蘇還酗出牧哲的洗衣液味、洗髮水沐浴露的香氣、以及溫潤的潤膚乳,雖然被牧哲霸道的信息素掩蓋得密不透風,但唐蘇還是能逐一分辨。
除了牧哲這種頂級好聞的信息素,唐蘇還收藏了一些不受歡迎但夠奇特的信息素。
譬如帶著橙子味的薄荷、帶著鹹魚味的玫瑰、帶著巧克力味的薰衣草、帶著辣椒味的茉莉……
真正讓唐蘇覺得難聞的只有跟海有關係的味道,但鹹魚不算,海里不可能出現一條乾巴巴的鹹魚,唐蘇覺得這東西很奇妙。
所以找見摻著鹹魚味的玫瑰信息素,唐蘇興奮得頭髮都炸起來了。
他對氣味的追尋,並不局限在alpha一種性別上,也並不局限在人類一種物種上。
這些,是牧哲一點也不知道的。
牧哲瞧著唐蘇拼命吸自己的樣子,再怎麼不情願,也認了栽,唐蘇看起來就是很可愛,好吧,是特別可愛。
牧哲悄悄地摸了摸唐蘇後腦勺的軟毛,明明身上這麼愛出水,頭髮倒是毛茸茸的。
唐蘇一通狂酗牧哲的信息素,牧哲個頭高,座位長居班級最後一排,而唐蘇十分丟人,放眼全班也就比一些嬌小的omega妹子高。
所以唐蘇的座位離牧哲特別遠。
於是唐蘇平時只好酗周圍同學的信息素,誰管牧哲啥味。
唐蘇開了口,聲音和人一樣,嗓音水潤,聲調很糯:「要不要一起去看表演?我搶到免費的門票了!」
牧哲理智又在崩壞,腦子裡響起各種各樣的聲音,嗡嗡嗡地像群蒼蠅,可說的卻是同一句話。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快答應他!」
牧哲看向防波堤盡頭的燈塔,雖然這燈塔早已廢棄,只是充作裝飾留在這,但凝視它一眼,恍惚間真的看到指引水手歸家的亮光,牧哲的理智又回來一點,淡淡問道:「什麼表演。」
唐蘇歡快道:「就是那個快要上映的《溺亡的人魚》,它最近搞了一場劇場表演,還放出限量免費門票,哈哈,被我搶到了!」
牧哲蹙起眉,對這件事感到一些古怪之處。
牧哲生在名門商賈之家,自小便有旁邊家族商業運作的機會,他不理解導演怎麼敢耗費人力財力,最重要的是——耗費時間,去辦這樣一個吃力不討好、有很大虧本風險的劇場表演。
如果說最後出場的人魚是爆炸性噱頭,那大可不必搞這麼大陣仗,省時省力的辦法那麼多,放出幾張人魚圖透,上幾次綜藝和電視訪談,事半功倍。
怎麼會搞出一個捨本逐末的方案來?
牧哲更不明白,電影背後的投資方,怎麼會點頭答應這種方案?
唐蘇戳了戳他,催促他趕緊答覆,牧哲嘆口氣,此時他的眼睛已經盤滿血絲,看著很兇,實則藏著滿滿的屈服感,裝作不經意地問:「什麼時間?」
「下下周末,你來嗎?」
「嗯。」
牧哲發誓今天要了結的關係,又這麼延續下去了。
不過他只問了時間,卻不問還有沒有別人,殊不知周末赴約時,他將聞到橙子味的薄荷、鹹魚味的玫瑰、巧克力味的薰衣草、辣椒味的茉莉……
甚至還有一隻貓。
唐蘇一點也不覺得叫上這麼多人有什麼不妥的,畢竟,唐蘇根本不懂人類的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