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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輕言好奇道:「什麼?」
蕭臨城笑眯眯道:「晚上再給你看。」
「為何要晚上看?」沐輕言不解道,「會發光麼?」
「不會發光,」顧玲瓏也笑道,「但會發熱。」
「什麼東西這麼神奇?」荀印白也湊過來道,「晚上也讓我看看?」
蕭臨城:「......不,你就不要看了。」
荀印白不樂意道:「怎麼就不給我看了?這麼大個人了還這么小氣?!」
蕭臨城默默往樓上走---對,小氣,只有輕言能看。
白亦霜和顧文禹忙活了大半天,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家三口拉著蕭臨城和沐輕言喝酒慶祝。
荀印白沒敢去,站在樓上看著他們,嘀咕道:「他們備了那麼大一桌菜,我就煮了碗長壽麵,是不是太寒酸了?」
一旁的李慎道:「朕現在就讓人去酒樓買兩桌......不,三桌回來?」
荀印白幽幽看了他一眼,「買什麼?人家是自己做的,你會做嗎?」
李慎:「不會。」
荀印白更惆悵了---我也不會,就會煮長壽麵。
這天晚上,沐輕言醉得站都站不穩,是被蕭臨城抱回房的。
顧玲瓏本想去送醒酒湯,走到門口,聽見裡邊隱約傳來聲響。
「你不是說要看嗎?」
「不、不是這個......我不要看了......」
「那不行,說話要算話。」
「蕭臨城,你......唔......」
顧玲瓏看了看手裡的醒酒湯,想著大概用不上了,又端著悄悄走了。
第二日,過了生辰的蕭臨城被沐輕言趕出了房門,正巧撞上路過的荀印白。
「怎麼了?」荀印白疑惑道,「惹小沐生氣了?」
蕭臨城尷尬望天,「嗯。」
荀印白:「你幹什麼了?」
「咳,」蕭臨城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往樓下走,「今日怎麼好像風挺大......」
荀印白看了一眼外邊連葉子都沒動的大樹。
什麼風?哪兒有風?
關在柴房的幾個黑衣人終是受不住拷打,供出是南碌不願再納貢,才起了刺殺皇帝的心思。
李慎本還想跟著荀印白去望嵐山看看,思慮再三,還是帶著手下啟程回京了。
蕭臨城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走遠,忽然想起送人去京城的謝十七,「不知十七到京城了沒有?」
一旁的荀印白問道:「他是送什麼人去京城啊?」
蕭臨城:「一個姑娘。」
荀印白:「誰家的姑娘?」
「不知道,」蕭臨城道,「芩州程知府托我們送的。」
荀印白也沒在意,想著許是京城裡哪個高官的女兒。
蕭臨城上了樓想去尋沐輕言,卻沒在房裡找著人。
輕言都一整天都沒理我了,不會還在生氣吧?
他四處找了找,卻見沐輕言從白亦霜房裡走了出來。
「輕言,」蕭臨城走過去,見白亦霜也在,有些不自然地喊了聲,「姨娘......」
「哎,」白亦霜眉開眼笑道,「我正要去找你呢。」
蕭臨城抬手偷偷摟住身旁有些站不穩的沐輕言,一臉正經回道:「是有什麼事麼?」
「方才沐公子提起在曾書里看過一味藥草,」白亦霜道,「這藥草我似乎在寨子那邊見過,想回去看看,興許能解你們身上的蠱。」
她看了看兩人,「你們可要一道回去?」
沐輕言道:「那書我先前放在望嵐山了,也不知有無記錯書里所載,想先回山上一趟。」
「也好,」白亦霜道,「那我們明日先回寨子,有消息再傳信給你們。」
沐輕言謝道:「麻煩顧夫人了。」
「沒事,」白亦霜笑道,「都是一家人。」
「聽到了嗎?」蕭臨城附在沐輕言耳邊,低聲道,「要跟我一樣,叫姨娘。」
沐輕言抬腳就踩了他一下。
「嘶,」蕭臨城一聲痛呼,「你怎麼還有這麼大勁?」
沐輕言更氣了,又踩了他兩下。
蕭臨城躲也不敢躲,只好由著他踩。
白亦霜看著他們鬧,忍笑道:「那我先去收拾一下。」
她想,這兩孩子估計是說開了,看著比之前更黏糊了。
她雖從未想過她姐姐的兒子會喜歡男子,可蕭臨城往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她都未曾照看過,現下又有何臉面去管他喜歡什麼樣的人,是男子還是女子?
只要臨城喜歡就好,她在心底道,姐姐在天之靈,也會希望他兒子跟心上人白頭到老的。
蕭臨城跟著沐輕言回房,見他也動手收拾包袱,不禁道:「輕言,咱們過兩日再回去吧,不急。」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沐輕言還沒說話,路過的荀印白就衝進來道:「好啊好啊,過幾年再回去也行。」
沐輕言:「......」過幾年?
「怕回去被沐前輩打死啊?」蕭臨城涼涼道,「舊疾未愈還瞎跑,下山的時候怎麼就不怕?」
「你還敢說?!」荀印白瞪眼道,「我是為了誰才跑出來的?!」
蕭臨城:「又不是我叫的。」
兔崽子!荀印白擼起袖子就想打他,沐輕言忙攔道:「師父別急,到時跟我爹解釋一下就好了。」
「小沐啊,」荀印白拉住沐輕言的手道,「你爹要是動手,你可要幫師父攔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