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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印白手一頓,小聲道:「老了不就白了。」
蕭臨城一聲冷哼,「人家顧先生年紀也不比你小,怎麼沒白?」
荀印白:「那我長得比較著急嘛。」
「不想說算了,」蕭臨城索性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荀印白看著地上刨出來的土,許久才道:「我沒臉跟你說。」
「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你該恨我的。」
蕭臨城垂下眼,道:「若不是這次意外,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說麼?」
荀印白沉默良久,才道:「我不知道。」
蕭臨城走過去,抬腳把他挖的坑又埋上了,「你先回望嵐山去,我現在不想見你。」
荀印白:「城兒......」
蕭臨城:「回去!」
荀印白理虧氣短,只好道:「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蕭臨城:「不知道。」
他想,現下這樣,白亦霜應當也不想去望嵐山了,得請沐前輩下山給輕言看看才行。
「你回去後,請沐前輩過來一趟。」
荀印白不解道:「叫他來幹什麼?」
蕭臨城:「輕言中了蠱。」
荀印白一驚,「什麼?小沐中了蠱?!什麼蠱?!」
蕭臨城又想起了方才那個夢,不自在道:「別問了,你又不懂。」
「我怎麼不懂了?!」荀印白不服氣道,「你娘也是苗疆的,我當年可跟著她見過不少蠱。」
蕭臨城半信半疑,「顧夫人說,是相思蠱。」
荀印白臉色一變,「子蠱還是母蠱?」
蕭臨城:「子蠱。」你還真認得?
荀印白:「那母蠱在你身上?!」
蕭臨城心頭一跳,也沒想好要不要說,磕磕巴巴道:「不、不是......」
荀印白抬手就拍了他一腦袋,「你有什麼用?!整日裡黏著小沐跑,到頭來,他還讓別的野男人給搶了?!」
蕭臨城:「......」
第32章 他脾氣有多差
荀印白有些心痛,仿佛那麼多年的好白菜自家豬沒拱上,反倒被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野豬給拱了。
「我這些年忍著老沐那臭脾氣,說東不敢往西的,」荀印白捶著胸口道,「就是指望他將來打你時,能給你留口氣。沒想到,山上貓崽都下好幾窩了,你卻......唉!」
蕭臨城迷惑道:「他為什麼要打我?」沐前輩雖性子有些冷,可也是講理的,哪會隨便打人?
荀印白:「我怕你哪天禁不住把小沐拱了。」
蕭臨城:「......」
蕭臨城張口就想反駁---我像是那麼流氓的人嗎?!
可又一想,他確實把沐輕言拱了,還拱了不止一次,頓時又噎住了。
「那......你知道怎麼解這蠱嗎?」
荀印白:「不用解。」
「不用解?」蕭臨城不明白,「可輕言每月十五都心口疼。」怎麼不用解?
荀印白:「不是合/歡就不疼了?」
蕭臨城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荀印白道,「這蠱活不長的,一年就死了,只要子蠱發作時合/歡,一年後也就沒事了。」
一年?蕭臨城想,那還有十個月,就是十次......
可輕言願不願意?若是還生氣怎麼辦?
「那要是不合、合/歡,會怎麼樣?」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荀印白道,「聽說疼一次兩次的,還沒什麼事,要是多疼幾次,怕是會心肺潰爛而死。」
「會、會死?」蕭臨城一陣心驚,那場景似乎想一想,都叫他心如刀絞,痛得喘不過氣來。
「不行,」他喃喃道,「輕言不能有事,就算他會生氣......也不能讓他有事。」
荀印白一時沒聽清,「什麼?」
蕭臨城沒好意思說,不自在道:「沒、沒什麼,你怎麼認得這蠱的?」還知道這麼多?
荀印白抬頭望天,「我......咳咳,有個好友,多年前也中過這蠱。」
蕭臨城懷疑地看著他,「哪個好友?我見過嗎?」
「大、大概見過吧,」荀印白又咳了幾聲,「咳咳,記不清了。」
蕭臨城冷冷道:「我就見過沐前輩,難不成是沐前輩?」
荀印白繼續望天,「老了,記不清了。」
蕭臨城:「很久了?」
荀印白滄桑地點點頭,「二十多年前了。」
蕭臨城:「那你中的是子蠱還是母蠱?」
荀印白:「當然是母......」
他話音一頓,才發覺說漏嘴了,「不、不是,我是說......」
蕭臨城:「是我娘中了子蠱?」
荀印白見瞞不下去了,只好點頭道,「是我連累了她。」
蕭臨城脫口就道:「所以你們是因為中了蠱,才意外有了我?!」我果然是沒人要的?!
「胡說什麼呢?」荀印白又拍了他一腦袋,「我們是成親後有的你。」
蕭臨城這才好受了一些,「真的?」
「騙你做什麼?」荀印白從他脖子上扯出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說,「這珠子,就是我給你娘的聘禮。」
蕭臨城見著這珠子,才想起前幾日那個奇奇怪怪的男人,那人是不是認得荀印白?
「是不是有人在找你?」
荀印白一愣,「什麼人?」
「前幾日有個男人要搶這珠子,」蕭臨城道,「說這是他一位多年未見的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