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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了顧玲瓏腰間的鈴鐺—其實他曾見過,在一個去清風谷求醫的苗疆人身上,見過很相似的鈴鐺。
可他不敢說,他好奇顧玲瓏的身份,卻又怕蕭臨城找到她。
那晚的事,顧玲瓏知道多少?若是她告訴了蕭臨城......
沐輕言拽緊了衣衫—無論如何,他要比蕭臨城先找到顧玲瓏。
「怎麼了?」蕭臨城見他拽衣衫,還以為他是冷的,「冷麼?」
沐輕言搖搖頭,低聲道:「睡吧。」
長夜寂靜,月色半籠。蕭臨城剛閉上眼,就忽然聽見些許細微聲響。他陡然睜眼,「有人。」
沐輕言也醒了,與他一道翻上不遠處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見另一邊李照月提著裙擺,輕手輕腳地躲著熟睡的護衛,正往這兒走來,一看就是要逃走的模樣。
蕭臨城哭笑不得,「她不住客棧,就是等著半夜偷偷跑吧?」但跑錯方向,倒成自投羅網了。
蕭臨城隨手從樹上摘了幾個小野果,抬手一揮,便打中了呼呼大睡的護衛。
「誰?!」護衛猛然驚醒,嚷嚷道,「快,快護住月姑娘!」
可轉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姑娘?
「月姑娘呢?!」護衛大驚失色,「月姑娘不見了!」
守夜的護衛嚇壞了,他方才實在困得厲害,一撐不住,就睡過去了。怎麼才一會兒,人就不見了?!
他們急忙分頭尋人。
躲在草叢裡的李照月仰天長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醒了?!
於是,沒多久,她就被搜尋的護衛發現了。
「月姑娘?!」守夜的護衛熱淚盈眶,「您怎麼在這兒?」大半夜的,怎麼就不見了?可嚇死我了!
李照月望了望天,「賞月。」
護衛抬頭看了看天邊缺了一大塊的月亮,「......」
之後的幾天,總是如此,每回李照月正要跑,眾護衛就突然醒了。
不對勁,李照月想,哪有這般巧的?怕是有人暗中搗鬼。
於是,這一日,又停在路邊看花的李照月,看著看著,忽而兩眼一閉就暈倒在地了。
「月姑娘?!」護衛們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扶起來。
可李照月跟暈死了似的,怎麼叫都叫不醒。護衛們急得團團轉,正要把她扶上馬車去找大夫,就見蕭臨城和沐輕言從一旁的樹上跳了下來。
「沐公子?」護衛在程府見過沐輕言,知他是怪醫沐歸寒的兒子,還是程知府喊得甚是熟絡的「賢侄」。
沐輕言走過去,一手搭上李照月的脈,卻見這姑娘睜開了眼,慢悠悠說:「果真是你們。」
護衛們面面相覷,怎麼回事?
「我就說她是騙人的,」蕭臨城拉起沐輕言,「無緣無故的,怎會說暈就暈?」
李照月起身撣了撣裙擺,淡淡道:「若非如此,你們還要一路偷偷跟到京城去?」
「什麼叫偷偷跟?」蕭臨城理直氣壯道,「這路是你的?我們還走不得了?」
李照月看著他們,隨後揮了揮手,讓護衛先站遠些。
「我知道是程老頭讓你們來的。」李照月道,「你們若現在離開,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此後井水不犯河水。」
蕭臨城:「我們若是不走呢?」
李照月:「到了京城,我就叫人挖兩個坑,把你倆都埋了。」
蕭臨城:「......」
「姑娘為何不願回京城?」沐輕言有些奇怪,按程知府的說法,只是送她回家而已,她又為何總要跑?
「這就與你們無關了,」李照月道,「你們即刻離開就是。」
「恕在下不能從命,」沐輕言道,「既已受人之託,又怎能無故食言?」
「你!」李照月氣得大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
她緩了緩,終是道:「其實,我是逃婚出來的。」
蕭臨城:「逃婚?」
李照月:「我爹要把我嫁給一個又肥又傻的人,我不願意,才跑出來的。」
她抬起眼道:「你們要是不放我走,到時新婚之夜,我就穿著嫁衣吊死,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蕭臨城,沐輕言:「......」
「上回在程府,你也是這麼說的。」蕭臨城不信,指不定又是騙人的。
李照月無奈道:「一個謊,我又何必撒兩次?」
「興許你一時找不到別的藉口?」蕭臨城想了想道,「不如這樣,你爹姓甚名誰?我讓人到京城打聽打聽,若你所言非虛,再做打算。」
李照月:「......不行。」
蕭臨城:「為何不行?你若沒說謊,又怕什麼?」
李照月還是道:「反正不行。」
蕭臨城轉頭對沐輕言道:「你看,她定然是心虛了,才不敢說的。」
李照月心如死灰,幽幽地看著蕭臨城,「你想要多大的坑?」到時第一個埋了你!
蕭臨城,沐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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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海星,謝謝!
第11章 那給你凶回來
最後,李照月還是沒說她爹到底姓甚名誰。
於是,沒談攏的一行人只好繼續上路。
原本偷偷跟著的蕭臨城和沐輕言也不藏了,大大方方騎馬走在前頭,跟遊山玩水似的,氣得李照月十分想叫人把他倆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