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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午後他跟沐輕言正要上樓,卻見沐輕言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摔下樓去。
「輕言!」
蕭臨城一把將人摟住,見他攥緊心口,腦中頓時轟隆一聲。
「怎麼了?」顧文禹和白亦霜聽見動靜,連忙從房裡跑了出來。
「唔......」沐輕言臉色慘白,唇齒幾乎要咬出血來。
「顧夫人,您快救他!」蕭臨城抱著人,急道,「不是有法子解嗎?」
白亦霜一時無言。
「不能讓我知道是不是?!」蕭臨城急得眼都紅了,「那我現在就走!您救救他!」
白亦霜:「......你不能走。」
第25章 沒法看著你疼
蕭臨城一時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白亦霜有些為難,這本是他與沐輕言之間的事,她一個外人,也不該多言。
可她看著蕭臨城懷裡一臉煞白的人,終是有些於心不忍。
平日裡那般溫潤如玉的公子,笑起來那麼好看,現下卻疼得面無血色。
「唔!」沐輕言一聲痛哼,額間滲出細汗,緊攥著心口的指尖都在抖。
「輕言!」蕭臨城一把握住沐輕言發顫的手,幾近哽咽道,「我要怎麼辦?你告訴我,好不好?」
顧文禹也看得心疼,「這......」
沐輕言腕上的血痕似乎蔓得更長了,白亦霜心一橫,對蕭臨城道:「先抱他回房。」
蕭臨城急忙抱著人上樓。
他小心地把沐輕言放在床上,生怕多晃一下,沐輕言就多疼一分。
「沐公子,」白亦霜看著冷汗涔涔的沐輕言,勸道,「或許,你該讓蕭公子自己選。」
沐輕言心口似被撕開一般,疼得他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撐著一絲清明,緩緩搖了搖頭。
白亦霜嘆道:「此事既與他有關,他就該知曉。沐公子,你這般瞞著他,對他不公平。」
「是啊,」顧文禹也道,「他這樣看著你疼,也不比你好受。」
沐輕言一怔,艱難地抬頭看了蕭臨城一眼,卻見他猛地跪在了白亦霜跟前。
「顧夫人,」蕭臨城紅著眼道,「您救救他,要我幹什麼都行!只要能救他!」
白亦霜搖頭道:「我救不了他。蕭公子,能救他的,只有你。」
蕭臨城一愣,「什麼?」
白亦霜沒說話,拉著顧文禹出門,又回身對蕭臨城道:「二位的事,我不便多言,蕭公子還是問沐公子吧。」
顧文禹給他們關上門,還想蹲在門口偷聽,被白亦霜揪著耳朵拖走了。
「輕言,」蕭臨城掌心覆著沐輕言攥得發白的手,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啊!」
沐輕言咬著唇齒,眼底泛起水光,「阿蕭......」
「為什麼不跟我說?」蕭臨城額頭抵在沐輕言手背上,印下一片濕潤,「我該怎麼做?怎樣你才不會疼?」
手背上的淚燙得沐輕言喉間發澀,「我......」
「是要我的命嗎?」蕭臨城抬起頭來,「我的命能救你嗎?你是不是怕傷了我,才不肯跟我說?」
話音一落,沐輕言忽然拽著他的衣襟,咬上了他的唇。
恍若又回到了上月十五那一晚,柔軟的唇舌覆了上來,熟悉的氣息溫熱交纏。
蕭臨城愣愣地想,是不是每回都要......親一下?
可沐輕言卻很快又退開了。他垂下眼,輕聲道:「是合/歡。」
蕭臨城一時沒緩過神來,「合......合/歡?」
「此事太過荒唐,」沐輕言忍著疼,苦笑道,「我不願你為難,才沒有與你說。」
蕭臨城整個人都懵了,「我、我......你......」
「你不必為難。」沐輕言蜷著身子,細密的痛楚如蟲噬一般。他喘著氣,慢慢道:「顧夫人說,待子蠱再次陷入沉眠,就不會疼了,就像上回......」
「可上回你疼了近一個時辰!」蕭臨城沉著臉道,「這次也要疼一個時辰?」
「沒事的,」沐輕言鬢邊的發已被汗水打濕,「忍一忍就過去了。」
蕭臨城看著他,緊攥的五指鬆了又緊,「可我沒法眼睜睜看著你疼。」
沐輕言還未聽清,就見蕭臨城抬手放下了床帳。
「你......」沐輕言反倒有些慌了,「你不必如此,我......我沒事的。」
「你疼成這樣還沒事?!」蕭臨城抓過他的手腕壓在枕邊,眼底儘是沐輕言看不清的情緒,「我沒法看著你這樣,我做不到。」
心口的刺痛一陣疼過一陣,沐輕言咬緊牙關,掙扎道:「阿蕭,不要......」我不想你後悔。
蕭臨城一手扯開他的腰帶,「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等你沒事了,再同我算帳,好不好?」
客棧樓下,白亦霜坐在桌邊,看著走來走去的顧文禹,頭疼道:「你坐下吧,走得我頭都暈了。」
「夫人,」顧文禹抬頭看了看樓上,小聲道,「我能不能上去看一下啊?」
白亦霜:「不行。」
「可是......」顧文禹愁眉不展道,「要是沐公子還是不肯跟蕭公子說,怎麼辦?」那不是又要生生忍著疼?
「不會的,」白亦霜道,「你以為,蕭公子見不得沐公子疼,沐公子就忍心看著蕭公子難受?」
顧文禹恍然大悟,興沖沖道:「那我更得上去看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