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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頭一酸,不滿道::「不行!」要教也是我教,況且輕言昨日路都走不穩,放什麼風箏?!
「怎麼不行?」顧玲瓏道,「說不定沐公子喜歡放風箏呢?」
「他......」蕭臨城耳根有些燙,「他身子......還沒好,不能亂跑。」
「哦,」顧玲瓏故意道,「是不是表哥你太兇了?」
蕭臨城尷尬地轉頭去餵馬。
「那你更要好好補償人家呀,」顧玲瓏道,「你放風箏給他看,好不好?」
蕭臨城還沒說話,顧玲瓏就拉著他往回跑,「走,咱們去找沐公子。」
沐輕言正跟白亦霜在房裡研究解蠱的法子,就見顧玲瓏拉著蕭臨城跑了進來,興沖沖道:「沐公子,去放風箏吧!」
沐輕言一怔,「放風箏?」
顧玲瓏:「是啊,表哥說他放風箏可厲害了!」
蕭臨城:「......」我什麼時候說了?!
沐輕言「噗」地一聲就笑了。
他想起之前蕭臨城也說帶他去放風箏,結果風箏沒放上去,反倒自己被線纏了一圈又一圈,掙都掙不開。
「走啦走啦,」顧玲瓏拉著他們往外跑,回頭對她娘道,「娘,我們先走了。」
白亦霜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路過馬廄時,蕭臨城轉頭看了看,沒見著荀印白,也不知人走了沒。
外邊日光很好,一陣陣風拂過樹梢,沙沙作響。
他們尋了一處空地,蕭臨城扯著風箏跑了大半天,風箏也沒飛起來。
「哎呀,表哥,你線扯高一點呀!再高一點!」顧玲瓏嚷著嚷著,索性自己扯著風箏跑了。
然後,風箏就飛起來了。
「啊啊啊,好了好了!」顧玲瓏開心道,「飛起來了!」
蕭臨城:「......」
沐輕言:「沒事,至少這回沒被線纏住。」
蕭臨城抬手就去掐他臉,「你笑話我?上回是誰抱著貓要去追風箏,我才被線纏住的?」
沐輕言嘟嚷道:「是湯圓要去追的。」
蕭臨城忍不住想逗他,「它跟你說的?喵喵叫說的?」
沐輕言:「......嗯。」
扯著風箏的顧玲瓏嘴角一抽---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還在這兒?
算了,她無奈地想,為了表哥表嫂的幸福,我還是自己走吧。
她假裝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自顧自道:「哎呀,毛毛好像忘記餵了。」
她跑過來,把風箏線交給蕭臨城,「你們先放著,我回去餵毛毛。」然後就急匆匆跑了。
蕭臨城:「......我早些時候才見她餵過。」
「興許是又餓了。」沐輕言接過他手裡的線軸,試著扯了扯。
「你想放啊?」蕭臨城揚起嘴角道,「我教你。」
沐輕言:「你方才也不會。」
蕭臨城:「......現在會了。」
他握住沐輕言的手,和他一道扯著線軸,可扯著扯著,那風箏卻越飛越低。
沐輕言:「怎麼好像要掉下來了?」
「不、不會。」蕭臨城緊張地看著那風箏,想拉著沐輕言退後些,卻不小心腳下一絆,壓著沐輕言就摔在了地上。
「小心!」蕭臨城一手護著身下人的後腦勺,兩人離得那麼近,似乎只要他微一低頭,就能觸到沐輕言的唇齒。
他像是什麼都聽不見了,只剩下心頭一陣快過一陣的心跳聲。
輕言......
他禁不住想去親懷裡的人,想靠得再近一些,貼得更緊一點......
「嘶!」掉下來的風箏一下子砸在了蕭臨城頭上,痛得他一聲悶哼。
「阿蕭,」沐輕言忙給他揉了揉頭,「沒事吧?」
蕭臨城忽然不想起來了,趴在沐輕言身上道:「疼。」
沐輕言摸了摸他被砸到的地方,見好像沒什麼事,才放了心。
「還疼嗎?回去敷一下?」
蕭臨城搖了搖頭,「等一會兒就好了。」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腦子裡全是沐輕言的模樣,連夢裡都那般荒唐。
他忍不住想與他親近,明知不該如此,仍是止不住心底翻湧而上的欲/念。
「輕言,我......」
沐輕言:「怎麼了?」
蕭臨城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荀印白躲在客棧房間裡,躲到天色將晚,才見蕭臨城拿著個風箏推開了房門。
「城兒?」
蕭臨城被門後的荀印白嚇了一跳,「你怎麼還在這兒?」
「天黑了,路不好走,」荀印白笑眯眯道,「我明日再走,好不好?」
蕭臨城也懶得趕他了,沒精打采地在桌邊坐下。
「怎麼了?」荀印白問道,「跟小沐去放風箏還不高興啊?」
蕭臨城沉默半晌,猶豫道:「我好像......不太對勁。」
荀印白不解道:「怎麼不對勁?」
「我這幾日,」蕭臨城指尖抓著風箏,「腦子裡總想著,那晚跟輕言......的事,我是不是,饞他身子?」我怎麼這麼禽獸?!
荀印白:「......」
「什麼饞他身子?!」荀印白恨鐵不成鋼道,「你那是喜歡他!」
蕭臨城一懵,「喜、喜歡?」
荀印白簡直想拍他兩腦袋,「你不喜歡他,能跟他這樣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