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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翎想了想,點頭應了:「也好,我先投奔你,你能再收留個小寶嗎?」
霍嚯大喜過望,大手轉頭去擼灰狼:「來來來,不把小寶擼禿我名字倒過來念!」
「倒過來念一樣。」鄒翎在春光花香里輕咬食指,以靈力和血珠在空中輕寫一封書信,「你等下,我留個東西給白羽。」
「還留什麼啊留?」
「留封和離書。」
作者有話說:
伏筆後面慢慢拆(撓頭jpg)
第4章 「和老婆有緣無分」
白羽扯著蘭衡瞬移老遠,蘭衡叫了一連串的師兄都沒能喊停,只得連名帶姓喊:「白歸許!別跑了,你是脫韁的野狗嗎?」
白羽年幼時曾被野狗攆得嚎啕著到處跑,最討厭別人喊他狗,當即停下:「你再說一遍?」
蘭衡終於能喘口氣,呼哧著甩開他的手:「師兄,外人把你吹得天花亂墜,可我怎麼看你越來越有瘋狗潛質了。」
白羽哼了一聲,拎著他改成御劍飛行,不到一炷香就將他送回從前劍魂山的遺址。蘭衡回來後就在遺址上修了一處洞府,潛心想修復往日的宗門。
回到故鄉,白羽才冷靜下來,蘭衡受不了地推開他的鐵臂跑去喝水,嫌棄不已地搖搖頭:「收點勁吧,三百年了,修為和力氣可是和從前天差地別了,腦子要還是一樣野蠻,那可真是完蛋。」
白羽彎腰撿起地上一塊廢石,摩挲片刻,悶悶道:「小衡,對不起。」
「說這些。」蘭衡放下水杯,轉頭去搬紙筆,「你覺得鄒宗主說話冒犯了?不用,這算什麼,真正難聽的我聽多了。左右當了兩百多年魔族爐鼎是事實,我非自願,實屬受害,不怕說。」
說得凜然,其實自回到這裡,除了和白羽互通有無,蘭衡半步都不想踏出劍魂山,嘴長在別人身上,他躲起來聽不到就行了。他也不覺得鄒翎故意拿話膈應人,就算真是,看在他長得甚好,又是嫂子的份上,忍忍也無所謂。
他琢磨著寫藥方:「不過鄒宗主當真是讓我嚇了一跳,他竟是至陰爐鼎?」
「逍遙宗瞞得嚴實,不曾泄露,這些年除了他和我沒人知道。」
蘭衡懂了:「鄒宗主餵了你三百年修為啊,難怪你如今這樣強,他一定很喜歡你。」
白羽那冰塊臉笑了:「想太多,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清剿叛徒和復興逍遙宗兩件事,在他心裡我算個什麼。我有時疑慮,若他當初撿到的不是我,是另外的修士,他會不會也和那人簽個婚契。」
蘭衡憋住笑:「師兄,沒有如果,你不用自己一個人拈酸吃醋的。」
「我沒有拈酸吃醋,我是說真的。」白羽又冷臉,默了默,他別過臉,「我也沒資格指摘他,一開始與他在一起,我也動機不純……」
「所以現在就純了。」
白羽被噎得無話可說。
*
鄒翎騎在灰狼背上,臨走前又到逍遙宗內轉了兩圈。
這百年來他收了十二個內門弟子,個個都是根骨卓絕,七竅玲瓏的人傑,等他們試練完畢,他便急不可待地把宗門內務推給弟子們,自己閉關煉丹。如今洞府內囤了滿滿的靈丹,他修簡短和離書一封,還留了一封先前就準備好的解釋書信放著。
這時有內門弟子發現鄒翎,當即閃上來行禮:「十一拜見掌門。」
鄒翎扶弟子起來:「十一,不要這麼叫我,早說了我只是暫時任代掌門。我已經很久不管事了,都是你們在獨當一面。」
十一笑容明媚,還大膽地摸了摸坐騎灰狼的腦袋:「那就叫師尊,沒有師尊教導就沒有弟子們。師尊,今日春光好,大家在籌備下個月的萬仙大會,您要不要來督工?」
「不必,我看兩眼罷了,交給你們沒有不放心的。」
十一左右瞧瞧,沒大沒小地揶揄:「師娘上午也來看兩眼,說的話和您一模一樣。」
鄒翎覺得離譜不已:「當著劍仙的面,你也敢這樣叫他?」
十一眉飛色舞:「那是。」
鄒翎當小孩人小鬼大,真這麼叫,白羽不得一記冷得嚇人的眼刀過去。
再者……和離了,便不再是師娘了。
十一看他臉色蒼白擔憂起來:「師尊,您身體不適嗎?」
鄒翎搖頭:「沒事,我宅在洞府內許久,出來散散心罷了,你回去忙你的。」
十一行了禮,又笑著恭恭敬敬道:「師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您與師娘都是清風霽月的一派宗師,若聽到什麼腌臢笑談,一笑而過置之不理便好啦。」
鄒翎挑了挑眉,屈指彈在他額頭上,拍拍灰狼轉身走了。
霍嚯蹲在百花里毛手毛腳地採花蜜,見他回來,覷著他神色撓撓頭問:「和弟子交代好了?真的和離解契啊?」
鄒翎抱著灰狼的大腦袋過來:「不用交代,我和白羽從前約定好的,縱是和離也是盟友。原本各自都是孤家寡人,湊合建一建安身立命地正好,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逍遙宗有序,不需我操心,我啊,倒是想出去走走了。」
霍嚯見他真不難過便跳起來勾肩搭背,混不正經地開玩笑:「那到外頭哥給你找體貼小美人啊,不要那種硬邦邦的臭冰塊了。」
他面不改色地扯謊:「好啊,我自己挑。」
御行許久,灰狼載著他到了霍嚯的領地,只見一片深山夕照,霍嚯的熊子熊孫們撲在溪水裡抓魚,一派生機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