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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沒有推開也沒有鬆開。
他像地獄囚徒抓住一根蜘蛛絲一樣死死抱著他。
作者有話說:
下面請欣賞不離撒糖,歸許吃刀的故事~
第26章
「多少年了怎麼活還這麼爛!」
中天滿月, 白羽有些絕望地抱著鄒翎,懷裡的人聒噪非凡,和以往溫柔體貼的不離簡直就是兩個人。
正這樣想, 鄒翎便環著他脖頸快活道:「歸許歸許, 我煩了你有兩柱香時間了,你都沒推開我,證明你現在也不嫌棄我對不對?」
「嗯。」
「不嫌棄就是喜歡, 喜歡就是熱戀, 熱戀就該睡覺。」鄒翎親吻他耳垂,「大晚上不睡覺吹冷風真是蠢透了, 走走走, 抱我往床上去, 我要醬醬釀釀。」
「!」白羽耳朵炸紅, 猛然鬆開人,「你……」
鄒翎卻拽住他衣襟把他扯回來,一歪頭覆來柔軟唇瓣, 猝不及防地把他親了個大腦空白。
白羽腦子裡蹭蹭冒煙,反覆滾動著「他主動親我」的字幕, 字幕還沒滾動完,柔軟唇瓣離開他, 銀絲藕斷絲連, 暗紅雙瞳殷紅唇珠的鄒翎睨著他, 笑得像只搖動尾巴撩撥人的狐狸:「歸許, 我有好多秘密好多往事沒跟你說, 這夜多長啊, 我們可以在被褥上探討, 我慢慢說, 你慢慢做。」
白羽口乾舌燥,眼神繃著清醒:「你……」
「我知道,你以為我現在變成了個騷斷腿的下流魅魔是吧?不不不,你搞錯啦,我現在頭腦清醒口齒清晰,根本不是只會勾著你求草的傻子,初九夜裡只知道叫你快點乾的那個不是我,那個才是只剩一副空空軀殼的低等魅魔。」
他笑著說不不不的時候一把握住白羽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捉著他的指尖來戳自己的梨渦:「歸許,我就是鄒翎本人。我生來半人半魔,心魂既有人性的善良,也有魔性與生俱來的邪惡。少年時候為了搞事情,我煉化了第二把本命靈武,我給自己這個特殊武器起名叫安魂鈴,鈴聲只要一振響,我就可以催眠任何人。你猜我這把安魂鈴第一個催眠的人是誰?」
白羽看著他天真燦爛的笑臉,拇指撫著他的梨渦,徹底被他帶走節奏:「誰?」
鄒翎哈哈一笑,啵唧親他掌心一下:「當然是我啊!」
白羽心臟驟停。
「為了避免將來哪一天人性會被魔性吞噬,我設了點小巧思,我把自己拆成兩個人格,人性主人格,魔性副人格,主副共存,主的絕對壓制副的。」鄒翎叼住白羽食指,唇齒輕摩,笑意是那樣快樂,「我是屬於鄒翎自私自利、道德淪喪的魔部分,我不會遮遮掩掩只會單刀直入,我不當體面人只當不講理的熊孩子,我不會對你說謊,我好喜歡你,我好愛你,好想和你睡覺,來嗎?來吧!」
白羽無法及時反應過來,他要宕機了。
鄒翎亮晶晶的眼睛眨吧起來像流星,他等了好一會,見白羽滿臉震驚不給反應,他眉梢笑意消失,抬起兩手捏住白羽的臉,捏著他臉上的肉往外輕拽輕搖:「臭木頭硬冰塊,給我點反應行不行?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大聲告訴我,你要不要鄒翎?」
「……我怎麼可能不要?」
「要的話就聽我的,服從我,順我哄我,疼我愛我,能不能做到?」
白羽此時就如同在冰與火當中掙扎。他習慣了鄒翎三百年的柔情似水,眼下鄒翎突然變成一個毫無束縛、步步緊逼、滿口情愛的率性半魔,他無所適從。
鄒翎變臉了,兇橫道:「能不能的!不能就休想復婚!」
「……能!」白羽心口突突,無措得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放,「你、你給我一點適應的時間。」
鄒翎又瞬間變成天真快活的笑臉,親親他鼻尖,親昵道:「你頭一回搞我時幹得我死去活來,我流血流汗時可沒這樣請求你啊。」
白羽一口氣沒松泛,震驚伴隨尖銳的疼痛席捲心頭,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來,抱我回屋裡,我們慢、慢、說。」
白羽抱起他回去,回到屋裡榻上,鄒翎扯開他髮簪,哇哈哈大笑著把他長發揉成一團糟,隨後蠻橫地坐到他腹肌上,俯身與他鼻尖輕蹭,親一口咬一口,笑嘻嘻地得意道:「其實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係,我已經發現了,我的白大劍仙,我的歸許啊,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你都再也離不開我了。」
白羽說不出話,脊背一寸寸繃緊。
他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鄒翎,想起那夜說著「歸許,你的滋味很好,可我終究還是倦了」的鄒翎,彼時和此時都是這個姿勢,他坐在自己身上含到深處,只是那夜的鄒翎柔和平靜,此時的鄒翎神情鮮活,先苦著臉嚷難受,半晌才眯著眼笑起來。
面容相貌還是那個人,神情也依稀可窺熟悉的影子,但……
他在刺激里惶惑又難過。
鄒翎眯著眼笑,指尖捲起長發,彎腰用發梢去輕搔白羽的心口,笑得像個天真的艷鬼:「你此時心裡一定在想,這不是我的不離,可我喜歡的不離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什麼樣子?
白羽握住他為非作歹的手,心口起伏著想起從前。
他想起第一次看到鄒翎,那時他因強行突破修為遭雷劈,半死不活躺在病榻里,睜開眼,第一眼看見床邊一襲白衣的鄒翎,那張臉美得過於衝擊,他低頭問他「還疼不疼」時的悲傷神情,白羽記了三百年。那時他一直在想,如果鄒翎不是懷瑾的師弟就好了,他可以義無反顧地為他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