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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哥,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壯得跟個牛似的漢子,扯著大嗓門喊:“我知道你們在家,再不開門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等了一會,還不見有動靜,這漢子開始側身用肩膀撞門。
“咚!咚!”鄉下的院門本就是個不怎麼結實的主要起遮蔽作用的幾塊木板,在這漢子的撞擊下搖搖欲垮。
萬般無奈之下,孟桃只好顫顫巍巍的地伸長手去抽掉了門栓。院門一打開,撞門的漢子重心不穩,險些面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怎麼,是不想還錢了?”刀疤臉漢子一副你敢說是就弄死你的語氣。孟桃就算在村里囂張了點兒,但他那見過這等滿身煞氣的人呀!當即就嚇軟了,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哪敢啊!”
“既然不敢,那就快點把錢拿出來,我們兄弟也是很忙的。”
“大兄弟,這錢實在太多了,我們兩夫夫都是土生土長的農家人,那能有那麼多錢呀!你看能不能寬恕一些。”孟安國怯怯地不敢靠的太近,隔著幾丈遠,陪著笑臉祈求。
孟桃看著他這副窩囊樣,簡直沒眼看,破天荒地懷念起不知被自己忘到哪兒去的前夫起來。夏成雖然不懂風情,憨厚得像個木疙瘩,但是遇到這種事,孟桃敢肯定他不會讓自家夫郎站在前面,自己離得八丈遠。
“哦,沒錢?”刀疤臉一擺手,他的手下抓著一個人從人牆後走了出來。
孟安國眼眶欲裂,甚至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幾步,那是他兒子!
“爹,爹麼,救我!”一個漢子粗手粗腳地拔掉孟文祥口裡的棉布,孟文祥立馬嚷開來。
“兒呀!你這是怎麼了!”孟桃當即撲上去,但拉著孟文祥的漢子扯著手上的人退後一步,孟桃根本就碰不到人。孟桃心疼極了,孟文祥臉上青青紫紫,原本整齊的髮髻歪斜散亂,明顯就是被打過了,衣服也皺巴巴的,看著好多天都沒換了,那還有之前躊躇滿志的少年郎的樣子。
孟文祥自從藉口籌錢跑出賭坊後就一直提心弔膽,他先去找了自己的哥哥,卻沒想到原本大方,十兩,幾十兩地塞銀子給他的孟星避不見他,他敲門,龐府的家丁就放狗咬他,他一邊咒罵一邊跑,卻再也不敢上門。他也不敢回家,找了好多平日裡關係不錯的朋友,人家都不願理他,可算是體會到了酒肉朋友的炎涼。後來終於有一個朋友肯收留孟文祥,卻轉身就把他賣了,賭坊的打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了他,把他一頓好打!
“看清楚了,今天你要是不給錢,我就剁掉他的手指,聽說他還讀書人,是要考秀才的對吧!”刀疤臉漢子抽出私藏的的匕首,一手抓起孟文祥的手,一手拿著匕首在孟文祥拼命握起的我手上比劃。
“給,我給!”孟桃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孟文祥可是他的命根子呀!
“就這麼點兒?你這老姑麼很沒誠意呀!你兒子的手怕是不要了吧!”刀疤臉漢子做勢要去削孟文祥的手,“啊――不要啊,不要”孟文祥嚇得奮力掙扎,但是手被死死抓住,怎麼用力也抽不出。
“好漢,好漢!你大發慈悲吧,我們只是區區農戶,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來了!”
刀疤臉漢子一把把吊在自己手上的哭得稀里嘩啦的哥兒甩出去,“錢沒有,那房契,地契拿出來吧!這樣我就在寬恕你們幾天,讓你把剩下的錢湊齊!”
“不行!房契地契沒了,我們可怎麼活!”孟安國條件反射地反對,一時竟忘了自己兒子的小命還捏在人家手上。
“孟安國你個王八犢子,你是要看著我和兒子死嗎!快去拿來,兒子重要!”孟桃恨不得掐死那個站的遠遠的漢子。
“爹!爹呀!你快去啊!”孟文祥急得冷汗直流,聲嘶力竭的吼。
“誰都不准動我的房子和地!”孟老么拄著拐杖出來了,本來他不想出來,但聽到要拿走他的房契地契,立馬就躺不住了,“誰敢動我的房子和地,我就撞死在他身上!”
“看來,你們是不想要兒子了!”刀疤臉只想催債,不想鬧出人命,就繼續用孟文祥逼孟桃,手上一用力,匕首在孟文祥的手背上劃出一條口子,血流出來!
“你個老不死的,是地重要還是你孫子重要,你不怕斷子絕孫嗎!”孟桃看到兒子手上,眼睛瞪出了血絲,大聲的吼到。
“反正我不管,房子和地是老祖宗留下的,就是不能動!”
“你個老不死的,我和你拼了!”孟桃狀若顛狂,撲向孟老么。
孟安國一把抱住他,不讓他靠近自己的爹麼。
刀疤臉漢子看到這樣的混亂場面,不耐煩了,當即就打算直接讓人去搜,不過麻煩點,不管藏在哪兒,總會搜到。
“別別!我想到了!”孟桃從孟安國懷裡脫出,攔在刀疤臉前面。“我有個嫁出去的哥兒,就住在村尾。他家很有錢,真的很有錢!你從他屋子裡搜出來的東西就不止五百兩,你去找他!可以得更多,我們就是一塊瘦地,你再怎麼刮都刮不出二兩油!你不要傷害我子!”孟桃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哭訴,眼睛直盯著刀疤臉漢子,生怕他不相信。
“大哥,他的兒子真像他說得那麼有錢,他怎麼沒要出來,怕不是有詐吧!”一個漢子附在刀疤臉的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