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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武拉著夏禾進了屋,這是一個長方形的屋子,中間是一條走道,兩側是用柵欄圍起來的,柵欄有半人高,左邊是漢子,右邊是哥兒,都或坐或立,表情麻木。
那人伢子命令所有柵欄里的哥兒都靠近柵欄站成一排,方便挑選,孟武和夏禾一個一個望過去,這些哥兒都戴著手銬足鐐,穿著簡陋。
孟武示意夏禾挑,畢竟是要買來伺候他的,自然要合他的眼緣。
“夫君,順數第7個怎麼樣?”夏禾有點兒遲疑。
孟武聽到後看向夏禾點中的那個哥兒,心裡明悟,這個哥兒穿的比其他人都破爛些,身上還帶傷,以孟武的經驗來看是鞭傷。最重要的是,這個哥兒在本土人看來長得像漢子,著實難看,夏禾應該是想到以前的自己,動了惻隱之心。
“這個哥兒情況怎麼樣?”孟武問人伢子。
人伢子在看到夏禾如此受寵的時候就對他們挑中這個哥兒不感到驚奇。他敬業地為客人解答:“這個哥兒原來是隔壁縣一個員外家的仆侍,因為長得太醜衝撞了員外老爺新納的侍君,就被嚴懲一頓然後發賣了!”
“夫君,就他了!”
“好,再挑一個。”對於自家夫郎做的決定孟武幾乎不會說不。
然後夏禾又挑了一個長相普普通通,身體健康,精通廚藝的哥兒。和人伢子拿了兩個仆侍的賣身契,交了錢,夫夫倆就領人出了人市。
因為其中一個仆侍身上有傷,兩人又往鎮上的醫館跑了一趟,買了些治療鞭傷的藥膏。因為這個舉動,那兩個仆侍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仆侍命賤,被買走就相當與第二次出生,遇到好的主人家能夠平平順順安安穩穩地過好日子,說不定還能存下私房錢;遇到不好的人家,可能飯都吃不飽,還要挨罵挨打,苦不堪言。
兩個仆侍這一刻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感謝命運,讓他們遇上了心善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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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武和夏禾一行人在下午黃昏時間才回到家,這也是因為夏禾起得晚的原因。
回到家,孟武和夏禾坐在堂屋的主座上,兩個仆侍立在下方。
夏禾開口:“你們兩個都叫什麼名字?”
“小僕叫墨竹。”小個仆侍先答話。
“小、小僕叫夏荷”大個些的仆侍有些畏縮,目光閃躲,一副躊躇膽小的樣子,反不如先前那個討喜。
“既然他叫墨竹,那你以後就叫墨梅!”孟武聽到回話,先是皺眉,隨機下命令,讓大個些的仆侍改名。
“是!”墨梅感受到了一種說不清的壓迫,被嚇得一陣哆嗦,趕忙回答。
夏禾自然知道夫君的用意,心喜,“既然你們已經成了我孟家的仆侍,就要安安分分的做事,只要你們用心,我也不會虧待你們。”仆侍進宅,自然要先敲打一番。
將一切都交代完,任務也分好,夏禾就打發兩個仆侍去後面那個院子收拾自己和住處。夏禾本來在鎮上的成衣店買了四套粗布成衣,但現在看來只能給墨竹穿,墨梅身形太大了,穿不進去。於是夏禾就拿了兩套自己不穿的衣服給他。
因為同情和各方面的因素,夏禾選墨梅作了自己的近身伺候的仆侍,而墨竹則負責其他雜事,這兩個仆侍就這樣在孟家安下身來。
第四十章 遠客
一輛灰蓬低調的馬車咯吱咯吱地行駛在鄉間的泥土路上,深秋時節,有些樹開始掉葉子,而兩側的稻田裡則生長著掛著沉甸甸稻穗的稻子,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
陌生的馬車進村,引起了很多村民的好奇,不過他們再好奇也只是遠遠看著,沒有去打擾到來人。
“吁――”馬車夫一拉韁繩,馬車在孟武家門口停下,拉車的馬鼻子裡噗嗤噗嗤地噴著熱氣。
待馬車停穩後,先下來一個伶俐的仆侍,他伸出手,扶下一位華衣主君,正是與夏禾交好華彩閣東家的任碧淹。
客人下車後,馬車夫幫忙著把客人的東西搬下車,然後才調轉馬車出了村,今天這一位客人出手大方,樂得他駕車的力氣都漲了不少。
“畫雨,去敲門。”
“是,公子。”
“扣――扣――扣――”
“誰呀!”墨竹放下手中的活計去開門。
一開門,他就被驚艷到了,出生低微,墨竹何曾見到過如此丰神俊秀的人,以致他的口氣徒地變得格外尊敬,“不知這位主君要找誰?”
“我找你們家孟主君。”
“哦,哦~主君在屋裡,快請進!”墨竹趕忙把人迎進來,然後幫忙著把東西全搬進屋。
“墨竹,誰來了。”
“阿禾~”任碧淹走進堂屋,笑意盈盈地和夏禾打招呼,姿態很是放鬆隨和。
“碧淹哥!快請坐。”夏禾完全沒想到任碧淹會來拜訪他,心中驚喜。趕忙支使墨梅看座。
“孟兄弟怎麼不在?”任碧淹坐下來,沒見孟武在夏禾身邊,有點奇怪。
說到這個夏禾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今個兒一大早,夏禾不知怎麼著,突然心血來潮想吃雞肉,還不是家養的雞,要山野里撲騰的披著漂亮彩羽的野雞。夏禾在孕期如此“任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孟武哪一次沒滿足過?當即背上弓箭打野雞去。可能要晚上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