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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正是武德帝想要的,瞧著吧,他不會將叛國之罪掛在章家頭上,但會小懲大誡,為了安撫余家,也會有所表示。”
這也正是楚淮想要的,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進行著。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做“鷸蚌”久了,這一次,楚淮也想嘗嘗“漁翁”的滋味。
不出楚淮所料,鎮國公班師回朝之日,武德帝將章家叛國之罪壓下,卻提起幾件小事,將章家的國公爵位貶為侯爵,鎮國公貶為長恭侯,封號是什麼意思,昭然若揭。
與此同時,武德帝將蕭策封為燕王,開府建牙。
太子與燕王的奪嫡之爭擺在了明面上,勢如水火。
蕭策得封燕王,欣喜若狂,給楚淮搬來了一大堆稀世之寶,以示答謝。
楚淮粗略掃過,沒要其他,只留下了一根未經雕琢的象牙,與一顆品質上乘的紅寶石。
作者有話說:
PS:象牙為文中劇情需要,古代環境請勿代入,生活中堅決抵制消費象牙製品,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鞠躬~
第19章 使臣
“哐當——”玉坤宮內,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器物摔在地上的聲音,宮人都躲著正殿走,章皇后頭疼的單手支著額頭,見蕭應如此,到底還是出聲制止。
“好了,你拿這些死物出氣做什麼,又不是它們惹了你。”章皇后先是痛失愛女,母族又被貶爵,現下死對頭的兒子還得封王位,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母后,父皇也太絕情了,章家才為他掃平了北境,他轉手就將章家貶爵,還封了蕭策為王,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臉嗎?”蕭應氣的臉都青了,長這麼大,從未受過這樣的氣。
眼看著章家就要重獲聖寵,誰曉得會發生這一遭,貶爵已讓章家元氣大傷,還多了一個燕王,這要蕭應怎麼消得了這口氣。
章皇后掃眼門口,低斥:“莫要胡說,你舅舅做了什麼旁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陛下沒有誅咱們九族已是寬容,再者蕭策遲早也會封王,只不過是提前罷了。”
“可父皇並沒有證據。”
蕭應臉色一僵,章家的確和阿木塔有勾結,無論是在哪一國,武將都只有戰時才吃香,挑起北境一事,是阿木塔與章家共同的需要,可是這般機密的事,怎麼會被余家知道呢,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章皇后嘆氣,“你父皇是天子,他打殺臣子無需理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莫要天真,只需一個疑影,就能讓陛下毀了章家。”
嫁給武德帝近二十年,章皇后早知道武德帝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武德帝只會為了他的帝位考慮,哪會顧忌章家為他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
“那我們就這樣等死嗎?”蕭應氣沖沖的坐了下來。
“誰說等死?陛下既然只是將章家貶爵,那這件事就揭過了,封蕭策為燕王,只不過為了制衡朝堂,只要你在朝政上能壓過蕭策,儲君之位你依舊坐的牢牢的,莫要灰心。”
章皇后也心慌,可總得有人出面安撫,不能自亂陣腳,“日後你好生順從你父皇,在朝政上多幫輔他,你父皇正值壯年,一時的得失算不了什麼,只要你還是太子,這個天就塌不了。”
蕭應逐漸平靜下來,“母后說的是,蕭策區區一個燕王,只要我是太子一日,咱們章家就還有盼頭。”
章皇后拍了拍蕭應的肩,“余家不好對付,你也要收收心,別再將心思放在不值當的地方,全心籠絡朝臣心腹對付蕭策,從前那些玩心該捨棄就得捨棄,你也該長大了。”
從前章家多得寵,有鎮國公在外南征北戰,蕭應出生後不久就是太子,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也該有點長進了。
“兒臣明白,母后放心,兒臣絕不會讓余家得逞。”蕭應攥緊了拳頭,他和蕭策只能活一個,他必須做那個活到最後的人!
太子與燕王是奪嫡之爭,也是章余之爭,連帶著朝堂上文武之爭,一時之間,朝堂內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太子與燕王之間被殃及的池魚。
朝堂如此,後宮亦有了變化,蕭琉雖死,可章皇后還有個表妹德妃在宮裡,德妃生了十公主蕭蘭,蕭琉死了,章皇后便寵愛她,去籠絡朝臣們的貴女。
都說女眷不得干政,可實際上女子的作用不可小覷,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枕頭風永遠不過時。
前朝後宮隱約分割成了兩半,眾位公主也都被迫加入其中,局勢一觸即發。
在這樣的情況下,南擷院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無人討好蕭容,也沒有人刁難她,再加上貴妃前幾次的提拔,武德帝對蕭容的印象加深,對蕭容愈發在意了,無人會和武德帝對著幹,所以蕭容的日子並不難。
風水輪流轉,從前戰戰兢兢的蕭容反倒一身輕鬆了。
而蕭應哪裡還有心思折磨楚淮,怕是早把楚淮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楚淮也甚少和蕭策接觸,除了蕭容根本無人曉得楚淮幫過蕭策。
哪怕楚淮只是偶爾提點,蕭策對楚淮倒是挺信任,暗中照應,楚淮在宮裡的待遇好了許多,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初入宮連內侍都敢踩一腳的楚國質子了。
蕭容與楚淮在南擷院偏安一隅,無論外界多少風雨,都吹不到兩人的身上,頗有點“世外桃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