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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辭在床邊坐了會兒,和衣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看樣子他今晚還是準備在這兒睡下了,聶蓉不知他是不是為了她,卻還是往裡側挪,與他隔了半張床的距離,在最裡面背朝他躺了起來。
燭台還燃著,她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仿佛自己已經睡著一樣,但她也能聽出同樣安靜的嚴辭沒睡著,所以他大概也是知道她沒睡著的。
這樣躺了一會兒,他突然過來摟住她,將手朝某處探去。
聶蓉驚了一下,連忙縮了身子攔他,又急又羞道:“你做什麼?”
將她按著細探了半天的他終於抽回手鬆開她,枕著胳膊平躺下,回道:“看你是不是真不舒服。”
“你……”她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氣道:“這有什麼好作假的!”
嚴辭沒說了,半天卻又開口道:“你哭什麼?”
“侯爺若是說我哭便要殺了我,那我就試試不哭。”她說著,又抽泣了兩聲。
嚴辭冷哼一聲:“不可理喻。”
聶蓉簡直無法相信這是他說的話,她才想說他不可理喻!
可她不想和他爭,也懶得和他爭,便沒回他。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睡著,到夜半,卻被凍醒了。
之前她為和嚴辭離得遠遠的,挪到最里側睡,只蓋了一點被子邊角,那時不覺得冷,但現在到後半夜,天涼了,必須得蓋著被子。
她拉被子蓋上,再一看嚴辭,竟比她蓋得還少。
他一直比她怕熱一些,但這麼冷,不蓋被子只怕會著涼吧?
想了想,她半撐起身挪到他身側,動作極輕地揭起那邊被子,替他蓋上。
剛蓋好,他便醒了,就在她要挪回去時,他卻一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
撞進他懷抱,她心裡那股悶氣不由自主就散了一些,卻還是不高興,便沒說話,也沒推拒。
隔一會兒他說:“門壞了,明日找人去嫣兒那裡報修。”
想到自己是主母,卻還要去找表小姐安排人修門,而且這一找表小姐就知道昨晚是怎麼回事,她心裡再次不高興,回道:“誰弄的誰去報。”
嚴辭不說話了,沒多久,直接收回手鬆開了她。
她索性又往裡側移了一段,和他隔開了距離。
隔天天一亮嚴辭就出門了,她的腹痛比昨天好了一些,但仍然出行不便,所以又待在房裡寫字,直到下午,得知嚴皓回來了,卻是被書院罰自省,原因是和同窗打架。
報信的人還說,與嚴皓一同打架的還有她弟弟聶長博,也被罰了,她聽著擔心,連忙就去了嚴皓那裡。
嚴皓竟愜意得很,正在亭子裡逗鳥玩,只是下巴上略有些青紫,看他的樣子也沒把這傷當回事。
見了她,嚴皓問:“嫂子你看我這鳥養得好嗎?是不是大了一些?”
聶蓉看了眼那對相思鳥,輕笑道:“這是你身邊人能幹,你又不常在家。”
“那也是我找人找得好。”嚴皓不服氣。
聶蓉問:“你真在書院和人打架了,傷得嚴重嗎?”
說到這個嚴皓來勁了,一臉不屑道:“我能有什麼傷,姓張那小子才傷得嚴重,還說什麼學過武呢,瞧他那慫樣!”說完又補充:“當然長博也幫了忙,要不然我身上的傷還得多點。”
“那長博呢?”聶蓉連忙問。
“也和我差不多吧,胳膊肘破了點皮,左手,不妨礙寫字。”嚴皓回。
聶蓉又擔心地問:“他也被罰回家了?”
“和我一樣,自省三天。”嚴皓說著有些不好意思道:“沒關係,他就算回家了也不會落下功課的,還能休息幾天呢!”
“你還覺得挺好?”
一道聲音傳來,竟是嚴辭回來了。
他靜立在院中,看著嚴皓滿面冷肅,嚴皓頓時就歇了氣,立刻跑到他面前,一臉誠懇道:“哥,我打架不是因為別的,完全是為了維護你,那小子他說你壞話我才忍不住動手的,你看長博該比我乖得多吧,他也來幫我了,就證明張家那小子確實該打。”
嚴辭看一眼聶蓉,想到她之前和她弟弟說若不能認同他,就從書院退學的話。
所以現在她弟弟為了他還去打架了,她是不是得後悔了?
嚴辭倒沒那麼古板非要批評嚴皓,只是看了他下巴,交待道:“稍侯敷一下,這幾天也要在家好好看書,不能懈怠。”
嚴皓見他不計較,連連點頭,答應得格外積極。隨後又像活了一樣,興奮道:“說起來,你們知道我在回來路上碰見誰了嗎?魏國公府的那個二姑娘!當街和她娘吵起來了,直接從馬車上跳下,騎了他們家隨從的馬跑了,氣得國公夫人在馬車上罵人呢!”
聶蓉聽得奇怪,問他:“然後呢?”
她覺得就人家母女吵架的事,似乎也沒這麼值得專程講一遍。
嚴皓一愣,嚴辭也微微露出幾分詫異,看向她。
嚴皓馬上說:“這嫂子還猜不到嗎?一定是因為前幾天那件事啊,我猜肯定是國公夫人氣得要死,二姑娘卻對人家上心了,所以才吵起來的。就二姑娘那個爆脾氣,還不一定聽她娘的,這下可有得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