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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辭這時將身上手帕拿出來,遞給她看:“為什麼我剛剛又吐血了?”
原本懶洋洋的柳木樨吃了一驚, 仔細看看那手帕上的血跡, 然後抬眼問他:“你吐血了?去幹嘛了怎麼就吐血了?”
嚴辭沒出聲, 她很快就讓他坐下替他把脈,鬆口氣道:“還好,就是情緒波動太大了,倒沒毒發。”說著又問:“在嶺南不挺好的麼,怎麼一回來就這樣,你剛剛做什麼去了?”
嚴辭仍然不出聲,她急道:“問你話呢,去做什麼了?”
嚴辭淡聲道:“與你無關。”
柳木樨來了氣,冷哼一聲:“吐個血,還神氣上了!”說著也不耐煩道:“得加兩副藥,我報藥名,你自己寫了去抓藥吧,和平時的藥加在一起煎。這次是沒什麼大事,但以後最好注意點,你這毒只能心平氣和的。”
嚴辭沒回應,只吩咐人送來紙筆。
待寫完藥方,他才和她道:“要進太醫局,必須會寫字。”
柳木樨一愣,問他:“讓人代筆不行?”
“不行。”嚴辭晾著藥方,隨口回答。
柳木樨卻激動起來,不高興道:“那你不早和我說?讓我現在學寫字,得學到什麼時候去!”
嚴辭回道:“忘了。”
他抬頭,見她一臉怒容,又說道:“若有需要,可以幫你請個師傅教你。”
柳木樨這才稍稍平靜了些,然後他便問:“你的藥方什麼時候能研製好?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會吐血,到底什麼時候毒才能全清?”
他這一問,柳木樨又急躁起來:“說了在試藥了,能讓你活到現在不錯了,哪那麼多要求!”
說完,半晌沒聽到回話,她抬起頭,只見嚴辭靜靜看著她,那目光雖然看著好像毫無波瀾,卻又讓人忍不住緊張起來。
她不由就勢弱道:“再給我點時間,我覺得,應該……快了吧……”
嚴辭仍沒說話,收好了藥方,起身離開。
柳木樨卻想起一件事,立刻問:“等一等,我上午在你家溜達,發現別的地方都沒意思,就有個海棠院還挺漂亮的,有兩棵海棠,還有一片月季,開花真好看,我能搬去那兒住麼?”
“不能。”沒等她說完,嚴辭就回答。
柳木樨不死心道:“不是你說我想住哪裡都成嗎,隨便找個院子,那我找了個,你為什麼又不同意?”
嚴辭看著她道:“那是我夫人住的,你要去嗎?”
“夫人?就是你媳婦?可我沒見人啊?”她奇怪道,眼裡冒出幾分八卦的興趣來。
嚴辭瞥她一眼,沒回話,徑直走了。
柳木樨被他氣得不輕,直罵他果然是有病,想了想,又跑上前問屋外丫頭道:“你們侯爺的媳婦兒去哪兒了?”
那丫頭才被安排來侍候柳木樨,聽見這話,也不知道能不能亂說,便回道:“夫人……早兩年就不在府上了。”
柳木樨臉上一陣興奮,壓低聲音問:“跟人跑了?”
原來這種事不只他們黔州有,就在京城當大官的家裡都有呢!
丫頭聽她這樣問,連忙搖頭:“不不不,是被侯爺休了。”
柳木樨一臉失望,隨後又猜測道:“那一定是他發現她想跟人跑,才休了,要不然怎麼一提起夫人就那副不高興的樣子呢?”
丫頭垂著頭,謹慎又著急地提醒她:“柳姑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柳木樨一臉神秘的笑:“我明白,家醜不可外揚嘛,你們侯爺這性格是得改改了,我要不是想進太醫局,才忍不了!”
丫頭只低著頭不出聲,不想惹禍上身。
午後,沈家馬車停在糕點鋪前,車內沈知儀朝聶蓉道:“就算你說了那麼多,我仍不想放棄。”
“沈公子……”聶蓉欲言又止,最後輕輕嘆息道:“有些事,該放手總歸要放手的。”
說完,兩人皆是沉默,她低聲道:“我先下去了。”
沈知儀起身送她下馬車,聶蓉進店鋪內,便見到正站在裡面看向外面沈家馬車的宋明鈺。
聶蓉一時有些尷尬,見沈家馬車離開,立刻就拉了宋明鈺進後院,解釋道:“我同他出去只是說清楚我對他無意,讓他另娶他人,你別誤會。”
宋明鈺爽快地一笑,卻透著幾分無奈:“你放心,我不會多想的,反正有沒有你,他也看不上我。”
“你……”聶蓉想說點什麼安慰她,讓她別這麼想,卻覺得說再多也是沒用,人家不要你,不就是看不上你麼?
這時宋明鈺說道:“我過來是給你送帖子,我三哥本月二十二下定。”說著將喜帖交給她。
聶蓉看著帖子,欣喜道:“下定了,成親就在年底了吧?那王家的大姑娘我上次正好見到了,知書達理,嫻靜淑雅,一看就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
宋明鈺回道:“我三哥嘛,他就喜歡這樣的。”
聶蓉輕笑,知道她是說王家大姑娘和陸緋嫣都是一個類型的姑娘,也知道宋明鈺對這種姑娘還有芥蒂,怕又是個外表溫婉,內里卻有一百個心眼兒的,便說道:“我見她時是在簪花堂,就在前不久,她在挑胭脂呢,看著挑得很仔細,說不定就是為了這下定之日,看她那樣認真,就證明她是真心喜歡你三哥。”